蝉鸣着,每每伴随第二节课下课铃送进耳朵里,不论是哪个年级的学生都会拖着一副想去死的表情一个个跟被剪了线的牵线木偶似的在操场上集合。
宛如邪教仪式。
望着他们溜达到操场,望着他们排好队伍极其不情愿地做起级长精心编排的“体能”操。(应该是我太蠢,get不到体能操所谓的美感)
在新的学校里,我过得还不错,比起其他住宿生,哥哥跟学校沟通后安排好了一切。。。吧,至少我会跟他们一样去做操,况且我看来根本没有多少意义。
就跟学校的樱花大道一样,渐渐盛开了,一棵接一棵,渐渐的铺上粉色的“红”毯。这是学姐学长们该有的荣誉,也是我即将该有的荣誉吧。
同学对我很好的,这里的大家,似乎有那么些许不同,每次跟我聊天都在问我哥哥有没有对象,我怎么了,每次时不时给我看她们的新衣服新化妆品什么的,让我长了不少见识,时不时来一句“诶,这个月又花了几千块,真是麻烦的事情。”
坐在前面的座位有些不舒服,每次总能听到窃窃私语,让我冷汗直冒,蚊子般大小的声音刺进我的耳朵里。
我很幼稚,或者是,我不一样吧。
我不像大家一样,每个几天就要去医院一次,如果声音太大我会很难受或者做出危险的事情,我的药总是被人偷偷拿走,又偷偷还回来,我本以为自己跟大家一样,实则不然,那让我,很难过,我跑进厕所开始流泪,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流泪,只不过是我的前同桌在一次午休时跟大家闲聊。
(我不记得她们的名字)甲同学:“靠,最近的小米出了诶!”
乙同学:“你傻吗,你刚买上一部限定版,4000大洋。”
甲:“那有怎么样,我好想要。。。”
丙:“你都几台高配了还不够,前前后后都一万多了。”
我本想着她们不过是在正常聊天,却错了。
“你觉得欣月她是不是神经病?”
“我跟你说,我坐她旁边有时候看到她抽屉里的药,上面写着氟什么什么的。”
“我现在好怕她突然发作给我来一口。”
“哈!那你找她哥去赔钱,没钱就让她负责。”
“打狂犬疫苗应该有效吧。”
“毕竟不贵。”
我昏昏睡去,不想理会这般。
之后座位调换后,班里另一个人跟我坐在一起,她很奇怪,带着一个很像宇航员的头盔,叫杨梦欣。
杨梦欣一来,她们的话题就会变,我没怎么听,但出现了很多她的名字,还有一些辱骂的感觉,就好像她们那有一摊垃圾久久不清理一般,四散而开的酸臭发酵的腐尸味直奔我而来,杨梦欣像一堵墙,虽然气味会撞到墙上绕过去继续窜入我的鼻息里,但至少起到了缓冲的作用。
我很笨,我或许跟大家说的一样,是个神经病,是个有问题的人。
放学,我想独自坐车回家,而梦欣坚持跟我一起,她跟我住的很近,也是家里人跟学校妥协后计划的。
路边的水渠里静静流着看不到底的水,没有阳光,阴云代替了她(太阳),让她休假去了,毕竟今天是周五。
梦欣:“如果想做普通人,就要遵守规矩。”
路上,梦欣对我说,我不明白什么意思,摇着头,继续肩并肩走着。
梦欣:“吃糖吗?”
我回答要,她从自己的口袋里翻出几颗奶糖,哥哥不爱吃糖,他尝不出来糖的味道,她的头盔里到底是什么容貌,我并不清楚,但那个头盔就像一个保护罩,也像反射镜面(看不到里面,但可以看到镜面里是自己扭曲的样子)我忍不住好奇问了:“你为什么要戴着头盔。”
感觉我要出大麻烦了,因为之前有人问她这个问题,就像爆米花在教室里爆炸一样,医务室的老师得去照看被爆米花烫伤的同学。
我:“对不起,我不是。。。。。。我只是,我不该问这个问题的。”
她停下脚步,缓缓地呼气。
梦欣:“你想知道吗?”
我:“不想!”
梦欣摸了摸我的头(她170我160)“你还是第一个问我的人,真的不想知道吗?”
我:“当然!”
梦欣:“那周六,我来你家玩。”
我:“我哥的厨艺很厉害的。”
梦欣:“那我真的有必要试试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