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午饭阎景畅终是没有下厨,理由是大姨妈光顾,身体不适。其实就是懒!
无事一身轻的某人慵懒地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播放广告的空挡回头看到厨房中淡定优雅的身影,杨明朗今天穿了身棉质长裤搭配白色半袖,很舒适的穿着却难掩训练有素的好身形。几缕头发随意散在额前,没有了往日的精雕细琢反而觉得更自然亲和。眉头微蹙敛着眼睛专注的样子不知怎么就透着那么一股子性感。
“怎么?”被欣赏的人笑着询问。
想到一个词汇,阎景畅笑着说道,“秀外慧中。”
杨明朗皱眉,“如果是形容我的话,我不太喜欢。”
“不然呢?”
对方狡黠一笑,“秀色可餐!”
阎景畅无语望房顶,果然是低估了某人的自恋能力。
不过杨明朗的菜也如同他本人一样“秀色可餐”,阎景畅吃的不亦乐乎。只是期间发生的一个小插曲令她啼笑皆非。
两人吃的正酣,阎景畅的手机传来微信消息。手机摆在餐桌中间亮着屏幕,肉眼可见的信息内容,[阎老师,你到家了吗?]
两人专心吃饭,全然不理。两分钟后传来第二条,[在忙吗?]
然后第三条,[怎么不理我?]太明显的搭讪方式。
悠然吃着排骨的阎景畅感受到了来自前方的注视,抬头不甚明了地回视。
“不打算回复一下吗?”杨明朗笑着挑眉。
阎景畅心中生腾出一个有趣的念头,“不然…你帮忙回一下。”
对方微扬嘴角,“确定?”
阎景畅一副再确定不过的表情,杨明朗微笑拿过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跳跃几下。不消两分钟放下手机,继续吃饭。
阎景畅微讶,拿起手机查看。
第一条,[在吃饭]
第二条,[和男朋友]
第三条,[你来吗]
对方秒回,[你忙,打扰了。]
战斗力惊人,甚至连标点符号都懒得用到,阎景畅由衷佩服。随即想想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好歹人家也算是出过力的。
“团建时遇到的一位老师。”姓什么已经记不太清,只说以后工作互相切磋。
杨明朗点头,“其实…阎老师才是秀色可餐吧。”
“我?”阎景畅转动眼珠,“请叫我阎优秀!”
对方笑着摇头,将眼睛笑成了月牙。她的优秀他何尝不知,只是这样的优秀难免招惹是非,简直令他费尽心神。
原想着午餐过后就可以启程回天津,没成想杨明朗临时有事,回程的事情只好推迟。
“你什么时候回来?”阎景畅紧盯电视,漫不经心问对方。
正穿着外套的人侧头,“怎么?”
“如果太晚的话,我可以坐高铁回去。”今天的《探索发现》是考古节目,她最是喜欢。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答,转头寻找目标。一双温热柔软的唇迎面而来,正中她微张的红唇之上。
阎景畅来不及反应,对方已经来到耳畔,轻声呢喃,“我以为…你是舍不得我。”
“想太多了吧。”某人送上白眼。
他当然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但就是忍不住想要逗弄她。以他目前的状况将她放进口袋随身携带才好。如今带不走,索个吻也能慰藉一下自己躁动的灵魂。
“时间不会太长,在家等我。”再多不舍终是被一道门阻隔。杨明朗站在门外静默了一会儿,最后笑着离开。何须拘泥,好在来日方长!
阎景畅以为“不会太长”应该就是很短的意思。事实上直到下午四点半对方还杳无音信。电视被她看的已经不具任何吸引力。
杨明朗家的供暖设施着实强大,开了窗子依然汗流不止。
阎景畅翻找了一圈,终于在他的卧室衣柜里找到一件白色半袖换上才算幸免于脱水的灾难。关上卧室门之前,抬头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一副巨幅照片,心中不免暖意升腾。照片中的女孩一身牛仔裤和白衬衣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睡的安稳。
BJ的冬天傍晚五点,天已经大黑。一排排站立的路灯像是一个个不知疲惫的战士为人们照亮来路。阎景畅站在巨型落地窗前望向无尽的车水马龙,无数灯光交相呼应让人生腾出一种与世隔绝的幻象。显然某人的房子是一处绝佳的观景地点。她不禁摇头,有人倾其所有只为有个归宿;而有人的归宿却是站在长安街的至高点看夜景。
这样比较,她算不算高攀?
一个小时后阎景畅感觉有些饿了,正想将中午剩的排骨汤热了喝,门铃响起。打开门是送外卖的小哥。阎景畅不禁叹息,某人的行动力还真是惊人,简直让人无可挑剔。
喝了杨明朗点的红豆紫米粥,阎景畅感觉下腹的坠痛感稍有缓解。在行李箱翻腾了一会儿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最后她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她的卫生巾没有存货了!
对着手机斟酌了良久,阎景畅下定决心似的长叹一声,算了,早死早超生。心一横手指落下,微信发出。
与此同时正在BJ某会展中心的某人收到一条消息。
[你回来时帮我带一包卫生巾,谢谢。]
杨明朗哑然失笑,看来今天他又要解锁新的技能了。
“怎么?要娶媳妇了?”说话的是他合作多年的工作伙伴兼朋友闻聪。
“何以见得?”杨明朗姿态闲适,不答反问。
“美成这样不是娶媳妇还能是啥?”合作这么多年,闻聪对他的笑容可是颇有心得,杨明朗的笑容永远谦和有礼无可挑剔,但就是缺少一份质朴和纯真。总是让旁人生出一种抓不住摸不着的距离感。今天倒是头一遭看到他笑的如此轻松自然,说他要娶媳妇一点也不为过。
对方浅笑点头,“似乎有些道理。”
“呵,你小子还真顺杆儿往上爬呀。”娶媳妇哪这么容易,他太了解其中的心酸了。
此时杨明朗手机再次收到一条微信消息。
[苏菲,超薄夜用290cm。]
紧随其后又补充一条,[谢谢!]
杨明朗收起手机,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拍拍对方肩膀,“晚饭你来应酬,我就先撤了。”
“喂…杨明朗,你干嘛去?我一人可来不了。”那可是一群老油条了。
已经走出五米开外的男人摆摆手笑道,“给媳妇买东西去。”
“哪跟哪啊你就媳妇…”闻聪是绝对不会相信一个万年光棍会有媳妇的,这全都是他的套路,赤裸裸的套路。
不过信与不信有何重要,人家杨老板早已不见了踪迹。
杨明朗回到家时阎景畅已经洗了澡正在沙发上看书。
“回来了。”侧头跟他打过招呼低头继续。
杨明朗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搭在沙发上,顺手抚上她的湿发,“又没吹头发?”语气温柔宠溺。
专心看书的人点头,显然并没走心。
杨明朗笑着摇头,自洗漱间拿出一条毛巾覆上她的脑袋,细致轻柔地擦拭起来。发根、发间、发梢一根一根细致入微。
他的半袖穿在她身上倍感宽松,杨明朗站在沙发后面能清晰地自那松垮的衣领看到她迷人的锁骨以及胸前若隐若现的起伏,“这书…好看吗?”自头顶传来他略带沙哑的声音。
“嗯。”阎景畅心无旁骛。
总有人活的那样无欲无求清风明月,比如眼前的人。杨明朗压抑着身体的某些冲动,边擦边笑着问道,“它好看我好看?”
阎景畅终于因头顶上的打扰而看不下去的将那本书放回茶几上,仰头靠在沙发背上思量一番,然后对着额头上方的男人一笑,“说实话还是你好看一些。”一本关于恐龙的儿童读物,算不得好看,打发时间而已。
杨明朗站在那里,手上的动作停滞下来。不知是她的话还是她的笑惹得他不得不俯下身索取心中隐隐祈盼的…
阎景畅的双唇突然碰触到来自上方男人的喉结时浑身一哆嗦,一股专属于雄性荷尔蒙的气息将她整个包拢过来,两人只有一个沙发靠背之隔她却能感受到来自上方男人的无限柔情。杨明朗的吻由锁骨来到颈项再到胸前,细致而略带侵略性。
“我不能…”理智丧失前的最后一秒她低声向他求饶,“杨明朗…我不方便!”
欲火中烧的男人醍醐灌顶,喘息着缓缓拉开彼此距离,最终与她额头相抵,手指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耳垂。几分钟之后像是战胜了心中的魔鬼,他恢复一贯的从容微笑,只是再开口时声音依旧嘶哑,“阎景畅,你可知你有毒?”让他上瘾的毒,让他欲罢不能的毒,甚至让他失去思考能力的毒。
“那你…要不要戒掉?”阎景畅不禁调侃。
“休想,我要跟你同归于尽。”殊不知他早已中毒太深。
阎景畅呵呵笑着,想到一件事,“帮我带苏菲了吗?”
男人温柔浅笑,终于不舍的放开彼此,长腿一跨迈过沙发背就势落座,“是的,拜你所赐我被两位姐姐当做大熊猫围观的不亦说乎。”一个大男人去超市买卫生巾,难免会惹来一众看热闹的眼神。
想到那个画面阎景畅终是不厚道地笑的人仰马翻,“辛…苦你…了。”笑声泛滥,词句已经不能清晰。
偏头看到某人皱眉委屈的样子,罪魁祸首不免愧疚,栖身上前亲了下对方额头,不等他反应马上撤离,随即微笑着道,“谢了,杨老板。“
杨老板被某人不经意的举动惊的动弹不得。
这一次是第三次她主动接近他,是为了她想要接近,而非任何其他。
思至此杨明朗调整姿势,露骨的眼神目不转睛,随即慢慢向她靠近…
“杨明朗,淡定…”某人悔不当初,好好的干嘛主动献吻让人有机可乘,“杨明朗,我经期中…”
紧紧将她拥入怀中,久久不舍放手。“谢了,阎老师”对方轻声说道。任何付出都是值得的,因为她在向他走来。
阎景畅不免尴尬,在某人怀中暗暗吐了吐舌头,还是自己污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