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云子此刻已至中原,眼前所见群魔乱舞,火陨焚燃,为祸人间。
“祸乱人间,残害生灵,助战邪恶,罪不可赦!”苍云子取下腰间玉佩,玉佩化棕扇。苍云子扬手一扇:“玄微太真,长风破!”巨风磅礴而出,浩然刚正,破除一切魔障,所见天下平。
忽而一道白光疾速飞过,“是山川水泽之气,走。”苍云子随白光前往。
再观白泽现状,虽有青音相助,但对上楚江王也是难逃生天。“接下此招吧!”白泽欲运天道之力殊死一搏,然而身后的青音一掌打向白泽,临身之际,却感全身动弹不得。“嗯?你!”只见白泽开口:“尔真当此计划天衣无缝吗?先前在风水涧,吾根本没有完成三光阵法,尔却退出青音之身。吾逃至此处,楚江王如何得知,尔以为自己仍控制青音,却不知身受幻术。”
“是那块玉石的光!那落峨嵋……”
“哈哈,本就没有什么落峨嵋,乃是青音所装,目的只是吸引你们动手,但不要忘了,天选之巫女,永生不灭。好好看看自己的真面目吧!”山川水泽之气爆发,孟婆被逼出青音身体,却见青音竟倒地化为一截木头。
“为了配合你,吾可是很用心啊。”白泽转瞬至其身后,衣袖一甩,寒芒飞出,孟婆顿受重创。
“月流千天!”圣洁白月光华从白泽掌上飞出,欲取孟婆,却见楚江王上前破招,一声惊爆激扬尘。
“不愧是月神大人,智谋果在我等之上,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略显无力啊。”烟尘中,又见王者身影运掌驰来,初对掌,气冲四方,天地失色,崩山裂石。
“雪浪滔天!”两人对峙时,白泽扔出清玄扇,玄扇升高展开,清光化剑锋,射向楚江,楚江猛然发力退白泽,徒手挡招。
“尚不足。”楚江闭目冷笑。
“见识白泽最后的手段吧!”只见琴、剑齐出,分居位两位。“天地同,日月初,万象归一,阴阳无极之境,现!”白泽双手合抱摁地,太阴之气瞬间笼罩全场,敌方三人只觉身处黑暗中。
迷茫间,三人再听雅韵琴音,不及反应,琴风扫过,各自负伤。三人又感踩在水潭之上,力尽空。
突然,场地中央倒映出一轮月影,白泽持扇立于其上,“装神弄鬼,受死!”黑衣人对准白泽,厉掌触身,却如打在柔水,白泽弹指,无形水流穿透黑衣人,黑衣人飞出数丈,水波涌起拢合,困住黑衣人。
白泽再摆手,冰锋拔地而起,刺开孟婆胸膛,将她封入冰中。
“接下来,换尔了。”白泽转向楚江王,合扇轻挑,水波翻腾飞跃,楚江王灵动避开,杀向白泽,楚江横劈一剑,“砰!”又是水影幻像,劈开之时,几条冰锥射出,仍被楚江闪开。
月明倒影移向它方,剑光掠过,单锋已架在楚江脖颈,看两剑相撞,激流乱飞,两人各自退后。
刚劲一声琴弦动,一道月牙金刃纳阴阳,化风雷,夺天地之色划破黑夜,楚江架掌以挡,然而手掌涌血,失去知觉,白泽用扇画圆,火焰灼灼,全场星火满天。
“天地同,日月初,万象归一。无极纯炎!”零星之火聚成极炎火龙,袭向楚江,之间魔者身上燃起烈焰,任凭他百般施为,火势愈猛,不及哀嚎,魔者已是身如焦炭,形似枯槁,黑糊一片。白泽嘴角渗血:“果然……太勉强了。”
正当白泽转身,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地狱归来:“精彩,精彩!辟邪曲加上无极纯炎——”
白泽猛然回头,惊见满地死灰竟又融合成形。
“吾本自无间而来!”话落,无极纯炎竟向四周喷出,白泽跺脚,水墙瞬间升起隔离火焰,然纯炎烈烈竟使得孟婆与黑衣人脱困。
惊变乍起!
“尔,失算了。”楚江翻手间,幻境被震的粉碎。“走。”白泽趁机逃脱。
慌不择路,不知不觉白泽来到落日崖,眼前是万丈深渊。
“今日,尔就葬在这落日崖吧!”敌者三人再次追来。“哦?这,可说不定呢。”白泽怀中伊邪那美所赠发簪再发荧光,引得周围凭空出现绿蝶翩翩成群,围住白泽。蝶舞洒下晶粉落在白泽身上治疗伤口,白泽原地打坐。
蝶群似若无阻,穿过白泽身躯,白泽功力渐渐回复。
孟婆见状,催使毒雾侵蚀白泽,然蝶翅一展,毒雾不近。
黑衣人欲以剑杀白泽,楚江王伸手阻拦:“静观其变。”
阴界祭台上,伊邪那美接引天光、阴气,施离婚之术,护白泽一线生机,却突然感到神力受制。迟疑之际,身后金光明耀。
“大千入道!”
“卍”字佛印划开无尽黑夜,强势袭来,伊邪那美避无可避,全然中招,嘴角殷红流出,苦苦支撑维持续命之法。
“伊邪那美大人,汝此番模样真是狼狈呀。”
再听洪钟梵音:“生灭止心法,万难渡苦佛。
般若释大千,六道莲华忏!”
“竟是你……地藏……”伊邪那美震惊,可叹无力回天。“吾非地藏,亦是地藏。”只见眼前僧人缓缓开眼,眉心显出黑莲印。
“现世,该结束了,天道,必覆!”地藏抬手,佛光聚于手中。
“‘彼’不配拥有天道。”伊邪那美运创世之能,万鬼呼啸,围住地藏。
“身浴光明,何知黑夜漫长!”地藏后撤躬腿探步,听念珠摇响,见地藏双手合十,“菩提断罪!”佛光金刚杵接连飞出,“怨鬼鸣!”伊邪那美招来阴界魂灵,万鬼倾巢出动,吞天之势扑向地藏,但金刚杵几划,万鬼魂灭,伊邪那美再度受创。
“看来,‘彼’早已融入现世。”伊邪那美自知浩劫将至,却仍维系白泽命元,却是有人暗中破坏阵法。
“这!”天雷轰隆,黑云摧压,抹掉阴界上空最后的寥寥星光,宣告“现世”首度失败。
“‘彼’早已被天道所弃,尔等,本就是因果中的异数!”伊邪那美愤恨不平。
“吾等确为天道所弃,但之所以可通过‘门’入现世并获得实体,您可想其中缘由。”佛者闭眼,毫无佛只慈爱与威严,让人不寒而栗,望而却步。
“楚江王……虽实力强悍,但理应无法动用天道之力开启‘门’,难道!”伊邪那美想起来那个可怕的传说。
“不错,‘彼’存在的依据就是‘万物之恶’,包括神之恶,当天道摒弃‘恶’时‘彼’便作为与现世等价的世界而存在,本应切断联系不是吗。”
“……”伊邪那美沉默。
“看来您也知道,至高的神,也会有‘恶’,为何要抛弃‘恶’!您可知‘彼’从来都是一片混沌,我等知道自己存在,却从不知任何意义,你们为了不让‘彼’觉醒,用了卑劣的手段,夺走了天道赐予彼世的‘运转法则’,宣称彼世没有天道,让彼世陷入无尽的黑夜,我等是现世的反面,因为失去‘法则’,只是一股意识,直到被‘门’呼唤之时,才有了与现世相同的记忆,被刻上那黑莲印,但我等明白,要让现世与彼世对调,让尔等感受那混沌!”眼前之佛虽是不动声色,但愤怒早已引得沙石漫天。
“一切皆天道之择。”
“哼!你们比谁都清楚‘门’因何存在,现世之人贪婪无度,平民之间尚彼此欺骗,何况社会顶层,君主无道,官员奸佞,甚至神明之间明争暗斗,互相打压,以致你们虽失去曾经的天主——昭日重明,却还是留下了‘门’这一纽带,多么讽刺!”
“汝所言不差,但个别恶人不会影响淳朴民风,官员中贤者能臣不少,历代人类帝王与天之领袖亦不乏诚礼之杰。‘门’固非永封,邪念固非全无,然人之贵,在于抑。”一番话如暮鼓晨钟,直击人心。
“水墨无心浸风月,风月何曾着墨色。”
“先生是……”伊邪那美惊讶于此凡人竟可独自来到阴界。
“劣者叶秋水,来此相助。”叶秋水向伊邪那美作揖,转身道:“现世之事,现世自会处理,菩萨收手吧!至于楚江王,尔等甘心为他所用?”
“楚江王?呵,妄想创造‘彼’与‘现’之大同,这本身就与吾等背道而驰,他不过棋子罢了。”
“真是好下属呢。”叶秋水摇头。
“在此之前,你二人就先消失吧!”地藏口诵经文,佛光梵文围绕周身,六字明咒现于脚下,竟使阴界片刻如白昼。
“吾既来此,便有完全准备。”叶秋水展开书卷,茫茫烟雾升起,“临江漫披卷,凭栏且数星。”叶秋水吟唱。
地藏禅杖拄地,扑天经文化金光飞雨砸向两人,叶秋水合上书卷,刹那间,两人竟无踪影。只留些许白莲瓣零落尘土,以及几丝墨气游离空中。
“叶秋水……究竟是……方才观阎魔之招,似无法发挥全力,莫非另有推手暗中助我。不过,白泽当必死无疑。”地藏转身,离开祭台:“佛陀断罪释,罗刹三途尽。”
华夏大地满目疮痍,哀鸿遍野,京都与风水涧危机暂时解除后,春神句芒急疾而行。
“白泽,你已无恙了吧,已经回来了吧?吾来了!吾来了!”
同一时间苍云子跟随指引,赶往落日崖,叶秋水安顿好重伤的伊邪那美,亦奔向落日崖。
多方援助能否救回白泽,续命之法已破,白泽能否撑住。
且看下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