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眼瞧着后院衣服和被单还晾晒着,这半夜雾气大,要是晾晒一晚上,这衣服次日都是湿漉漉的,等同白晒一场。
厨房是开放设计,厨房和后院门是通着,一道门之隔,她打开后院门,踏入,后院和前院一样种植花卉,几颗桂花树,仅一小块空地晾晒衣服,收拾衣服,被单。
过了25分钟后,黄清手臂挂着一些干的衣服,身上穿着淡蓝色连衣裙,轻声关起后院门,蹑手蹑脚上二楼,一点声音未发出,进卧室里衣帽间,放下手中干衣服,翻找一件带蕾丝边的粉色上衣和一条牛仔裤,进浴室,反锁起浴室门,脱下身上淡蓝色连衣裙,溅有泼墨倾斜状红色斑斑点点的血迹,站洗手盆前,扭开水龙头,哗啦啦地响起,用力搓洗连衣裙一番,血红色水在洗手盘逆时一圈流进盆底排水孔管道。
片刻过后,打开花洒,对着花洒冲洗一番,热水滴答滴往脸上喷洒,经过双腿处有几道伤痕滑过。
10来分钟过后,换上衣服,下楼,依偎在丈夫李远身旁。
李远闻着妻子身上一股沐浴露香味,问:“你洗澡啦。”
黄清应了一声“嗯。”
“难怪有熏衣草味。”,薰衣草味?家中只有百合花味沐浴露,妻子换了口味了?
李远手滑到黄清手臂时,注意到其手臂上未有淤青,想着淤青应该消退了,不过这消退也太快了。
见妻子嘴角处有一小点黑物体,上手抹掉,可怎么抹不掉,“你嘴边上有一颗黑黑的,怎么都抹不掉。”
黄清噗嗤笑了一声,“那是我的美人痣。”
李远似乎记得妻子美人痣是在眼尾处,又好像是嘴边处,平时不怎么注意这些细节,只记得妻子是有一颗美人痣,“我记得是在眼尾处。”
“你记错了,在嘴边。”黄清生起气,鼓起脸。
“好好,我记错了,别生气。”,有时候女人爱较劲,就那细微的细节,哪记得起,想着许多老公们都不记得自家老婆那颗美人痣在哪个位置,头发是否剪短了,更不用说指甲油颜色,唇膏细微颜色,什么橘红色,浅红色,都统称为红色。
黄清娇气地说:“今晚罚你洗碗,那一堆碗碟。”
“好,尊贵的老婆大人,你说什么都行,我现在去洗,你坐着。”
李远进厨房,站在水槽前洗碗,哐当地响,扭开水龙头,哗哗哗水流了一会儿,咔呲咔呲声断水,怎么没水出来呢?想着后院那边水阀总开关是不是又被邻居家奇奇关掉水,奇奇经常调皮往家里后院玩起水阀开关,那人小鬼大精灵的很,与他说了好几次都不管用,与男孩子沟通真难,幸亏妻子生的是女儿,前院和后院都无围栏围起,想着砌墙或者围栏应该能阻止这小子进院子,妻子黄清说围起来不美观。
李远走出后院,还真是奇奇蹲在那使劲扭动水阀,他蹲下,对着奇奇轻声轻语说:“奇奇,这大晚上还出来玩,之前跟你说别玩这水阀,很容易坏,不许再这样玩水阀,你是男孩子,承若得做到,你能做到吗?”
奇奇:“好的,李叔叔。”,边跑边掏气的说:“不行,做不到。”
李远看着前面这暗黑一片的,这只听见在晾衣服地方奇奇摔了一跤的声音,喊着:“疼疼。”,之后大喊“女鬼啊。”,呜呜呜大哭的声音奔跑,声音渐渐地随着他奔跑远去。
李远转身忽然感觉地面震动,身体跟着晃动一下,一个不小心双脚交错,绊倒,向前倾,额头哐当一声撞上墙体,倒地,头晕晕沉沉的,只见数十颗星星在头上打转好几圈,晕过去。
10来分钟之后,李远睁开眼皮,额头处隐隐作痛,若隐若现的听见屋内打斗跌倒声音,嘈杂声音,他扶着后门,蹒跚地迈起脚步,听见客厅处妻子黄清惨烈叫喊声,他狂跑客厅,只见黄清一动不动躺在地板上,呼吸停止,腹部插着一把水果刀,鲜艳地血液泉水般流出,衣服很快染出血红,流到地板,形成一滩血水。
李远心颤抖,瘫坐到黄清身旁,抱起妻子,失声痛哭,豆大眼泪滑过脸颊到下巴滴落,过了几秒后,问:“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几个人僵硬地站在一边。
杨星君手指了指地上男子。该男子被几根粗绳绑起侧躺着。
李远闻着那男子一股浓浓地酒气熏天味,昏睡中,似身旁摆放上百斤酒坛子,他推开那捆绑着男子,他瞪大眼睛,吃惊表情,这男子和他长相一个模子刻出,莫不是亲眼目睹,别人告知他,定不会相信,家中独子,无胞弟,“这怎么回事?他和我长相一样。”
大家摇一摇头。
张明奇对李远叙述方才一幕,当时忽然出现剧烈摇晃,杯子震动移位,掉落稀碎一地,大家意识到那是地震,都趴在饭桌底下,唯独黄清在客厅处靠着沙发背,片刻过后,地震消失,大家爬出饭桌,前门有咔咔地开门声音,另外一个你推开门进来,一股醉熏熏酒气飘出,脸涨红,酩酊大醉,蹒跚,跌跌倒到,摇晃走动,嘴里念着:“贱人,黄清给我过来。”
黄清以为那是你,向前扶住他,他用力拉着黄清手臂,扯着她长发,听见:“趁我不在家中,你和这么多男混在一起,你对的起我吗?我给你钱养你,你就这样报答我。”,先是手拧着黄清手臂,再来一顿地脚踢其腹部。
黄清惨痛喊着:“痛,救我。”
他们从饭厅走出,听见黄清的疼痛呻吟声,看男子以为那个就是你,正当听见她救命,发现不对劲,上前制止时,他拿起一把水果刀,一刀插入黄清腹部,再连插两刀。
大家对着他大喊“冷静。”,分散他注意力,之后,高心圆趁他不注意,在其身后拿起酒瓶啪一声敲他头,他晕倒地上,几个人将他五花大绑起,生怕他起来惹出什么麻烦。
张明奇讲述完后,李远一时之间不能接受妻子的死,伤心过度,颓废起来。
杨星君点头,“就是这样。”
陈秋笙疑惑地问:“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两个李远。”
杨星君想起通缉犯,另一个郑丘峰,结结巴巴地说:“方才…通缉犯,丘峰,两个丘峰。”
这一提醒,这下所有人顿悟了。
郑丘峰:“现在什么情况,这世界有两个我,两个李远。”,他顿了顿,又说:“那会不会,有两个黄清呢?甚至多个。”
李远此时听见“两个黄清,甚至多个。”,瞪大眼,站起,抽拉起郑丘峰脖子上衣服,“你方才说什么。”
郑丘峰:“啊远,你怎么啦?”
李远:“方才那句话,你再说一遍。”
郑丘峰颤巍地嘴唇重复:“这世上有两个我,两个李远。”
李远急起:“不是这句话话,下一句。”
郑丘峰:“两个黄清,甚至多个。”
李远恍然大悟,喃喃自语:“对,就是这句话。”,蹲下,他想起妻子提到摔下生出淤青,翻看躺在地上黄清双臂,没有淤青,“这不是她。”
陈秋笙:“啊远,你怎么啦?你说说话吧。”
高心圆淡定地坐在沙发上,并未任何惊讶的表情露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