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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清流,雅俗人间

第一百六十六章 永昀养病邓家有女

富贵清流,雅俗人间 儒奕 5788 2022-03-29 07:00:22

  永昀被马车颠簸撞伤的消息很快传了出,亲戚们陆续买了补品来侯府看永昀。芝兰室里日日炖着香喷喷的罐子肉,汤里稍微加点补气血的药材,显得像炖药一般。永昀整日窝在炕上“养病”,供送礼的亲戚们看视。

  小早小晚这次因护主得力,受到侯爷夫妇嘉奖,得了不少赏赐,尤其是小晚,这段日子永昀每顿吃什么都征求小晚意见,小早小晚每日与主子同桌而食,冷了还偶尔可以同炕而卧,生活不要太享受,小晚吃的是一日胖似一日。

  那天跟随永昀的两位嬷嬷不幸遭遇疯子撕扯,嘴巴又被扇的破肿,羞恨不能释怀,回府之后便向主子告了假,在家装病躲着不出来,虽然夫人送了不少东西安慰,但两位嬷嬷终究是良家妇女,一时心结难解,也不好勉强。永昀关心了些客气话,也由着嬷嬷躲在家不来管她。

  这日在坻瓛因结伴前来看望永昀,到芝兰室一瞧,气象大有增新,首先铺地的毯子换成了波斯羊绒毯,软绵绵的让人不敢重脚。书案上多了五屉笔匣、聚琴墨盒、描金书箱、珐琅暖砚几物,件件巧夺天工,奢华非凡。转过身抢入眼帘的是拔步床内的衾帏,绡帐上遍绣金银洒珠杜鹃花,以及仙雀、云霞、灵兽、山峦等景物,微处纤毫毕现,色泽如梦似幻,仿佛仙山花海一般。妆台上添了一架金彩辉煌的俄罗斯孔雀镜,铜质胎骨,面盘余处镶满了斑斓奇丽的宝石,又新奇又奢华。

  往西间看过来,罗汉床上的礼品堆上去跟小山一样,屋里烧着大炭盆和热炉子,永昀正窝在炕上吃一碗杜仲斑鸠汤,身上青楸豆红的内外两色绣花裙袍,裹着彤色缠枝菊莲茶花纹妆面白狐狸皮短袄,脑后麻花双垂小巧玲珑,俊俏的脸蛋像明月样光泽,从头到脚精致的不得了。

  桌上是四样精致小菜,小早小晚坐在炕下陪吃,二人一看来了客人,连忙恭敬起身。永昀放碗正欲躺下,一见来人是瓛因在坻,便放下警惕。

  在坻看见永昀身边有个红漆竹编提篮,里面卧了只小花猫,毛茸茸圆溜溜的,十分可爱,松下大红羽缎镶毛边斗篷,忍不住上前伸手摸了摸,尔昌紧跟着劝在坻小心,这猫儿却一点不怕人,像是被摸惯了一样。

  瓛因看看炕桌上的汤菜,就问:“这不早不晚的,你吃的是早饭,还是算中午的?”

  永昀道:“这既不是早饭,也不是午饭,现煮的斑鸠汤味道不错,随便吃点儿。”又坐在炕上招呼在坻瓛因都坐。小早小晚迅速收拾残席,拿水永昀漱口,又给二位姑娘泡了茶。

  在坻透过半人高的紫铜丝网熏笼罩瞧见炭火盆上搁着银吊子煨汤,旁边小炉子上炖着罐子汤,忍不住拿帕子揭开看看,里面是羊肚菌炖乌鸡,便对永昀说:“这鸡汤也快好了,你要不也随便吃点儿?”永昀漱了口,说:“过会儿吧,等汤熬烂些。”在坻又指了指熏笼下的吊子问:“这炖的是什么?”永昀回答:“那是燕窝炖阿胶,才搁上的。”在坻心里暗道:“难怪又胖了点。”永昀为表情谊,又说了句:“等会儿炖好了,我们一起吃。”在坻点点头。

  递过礼品,在坻瓛因就并肩一起坐到永昀的对面。

  小早用盘子端来两个御窑新出的五彩描金杜鹃杯,给在坻瓛因献了茶,又从茶柜上搬来一方枣木盒子,揭开盖,全是品香斋特色,老板根据客人要求搭配了满满一盒,细分足有二三十样,老婆饼、马蹄酥、火腿白饼、红枣发糕、松子黄千糕、松仁椒盐夹糕、豆沙芝麻如意卷、白玉方糕等应有尽有。这一盒是新年开炉才做的,以此招待客人倒十分有面子。

  小晚又端来两方不带盖的小木盒,分别是巨胜奴和酥黄独,说是早上才炸的。在坻瓛因见这两样小食金黄酥脆、鲜香四溢,忙都拿着吃起来。

  永昀向二人道:“难为你们来看我,外面这么大风雪,都冻坏了吧!”

  在坻吃酥黄独吃的正香,听这话笑道:“怎么这么客气?你最近就单养病,可有做你的绒花?”

  永昀道:“姐姐怎么连这个都忘了,大正月内闺阁中忌针黹,在家里左不过读书下棋弹筝,尽量不碰针剪,女红也少动。”

  一句话把在坻说住了,做绒花算不算女红呢!

  瓛因看屋里礼品颇多,就问:“听说冲撞你马车的那个疯子是花总兵的胞弟,花家人可有到你家赔不是了?”

  永昀叹道:“花总兵最早就来了,见到我爹爹说的也很谦卑,他们兄弟虽然不和,遇到事情还是帮出面的。只是花家早分了家,冲撞车马的那个疯子是个光棍没倚仗的,花总兵别的都好说,就是人不愿意接手,五城司原本想对疯子的家人罚银,没想到现在竟成了烫手山芋,无人肯要,昨天还赶来讨问我爹爹示下。”

  事实上花总兵第一时间出面倒不是因为他勇于振起家门声威,而是另有谋算,最开始得到消息,他便和老婆一起带着大量礼品赶到侯府,又赔礼又攀交情,他老婆林氏为人精明,希望能借此机会与这位位高权重的侯爷拉近关系,走动走动,于将来大有好处。

  另一方面,花云虎听说老狼被抓了,大喜过望,巴不得就把疯狼丢在五城司,无奈经不住老娘哭闹,只得说出不起保银,把事推给老豹。私底下又找上老豹,说如果豹敢把狼接回来,以后就豹家养活,反正哥哥养了这么多年,谁都对得起了,一句话把豹吓住。花云豹有心出钱捞人,把事情从头到尾漂亮摆平,苦在绝不敢要疯狼,这些年老狼在哪儿娘在哪儿,要了和老婆间就没得日子过,所以事情做到一半,突然就怂了,这几天为这个事愁的躲在外四处奔走逃避,就怕被老娘给揪到。

  在坻瓛因听闻此事满心疑惑,又听永昀补充道:“据传那疯子听不得爆竹烟花声,只要外面一响动,疯子就在牢里叫的杀猪一般,五城司为此乱的天翻地覆呢!”

  在坻这时问道:“那你家有派人通知花总兵这个事么?”

  永昀:“通知了,花总兵一再说迟几天,为防万一,他现在正在查这件事情。”

  在坻:“这什么借口!”

  永昀:“也不是借口,花总兵说了情由,那疯子住在他老大家,街坊四邻熟知情况,平时都不敢放爆竹,怕炸出来疯子,为害不浅,那天他们家隔壁小孩是被一个路过的人塞了糖果和钱,给彩炮让候着开门送饭的间隙,对着疯子住的地方炸的。”

  瓛因在坻都道:“这么说此事有人故意为之。”

  永昀:“花总兵对此不便细说,但据我爹爹所查,好像是阜顺侯府使人做的。”

  在坻忙问:“关阜顺侯府什么事?”

  永昀:“花总兵原是老阜顺侯的部下,后来顶了位置,就把韩家的人踢开了,韩家多次对外说花总兵背信弃义,恩将仇报,还让一些茶馆酒肆的说书先生把这些编成故事说,双方仇怨越结越深,这都不是韩家第一次出招了。”

  在坻抚掌道:“我说怎么出这个意外呢!大家散了才一天,清早就传出你被马车撞伤了。”

  永昀忙问:“你们听到是什么样的情况?”

  在坻笑道:“传闻总是夸大其词,开始听说是五城司大过年的抓捕了一个犯狂疾闹事的人,因为那人惊吓了卫侯府的马车,导致有人受伤,恐要被问重罪,后来又说犯狂疾的人是花总兵的胞弟,也是关系不小,我母亲兜兜转转打听了一些,才弄清楚原来是你那日回去受了伤,就赶紧催着我来看你。”

  永昀:“终归不算好事,恐怕有闲言碎语于我不利。”

  在坻:“这大可放心,就我知道的也仅限于你被马车撞伤,放在外面,大家关心的总是你们两府这场官司怎么理,谁关心是谁受伤,再者五城司抓捕危险人员不力,惊吓了路过的侯府车马,导致侯府的人被马车颠簸撞伤,现在正亏了理呢,大家都希望大事化小,所以对外皆是三缄其口!”

  瓛因又问:“你家对这件事怎么说呢?”

  永昀:“爹爹说了,花总兵登门谢罪,有里有面,花家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我家不再过问。”

  三人垂然无语,于是又趁着兴致把点心各吃了几样,又把茶用了些,一起聊着过年期间的趣事,又说想拿牌出来玩。小早便从闷户橱抽屉里把永昀珍藏的一盒象牙牌取出,并两粒金骰子送上,小晚又生个小火箱来与瓛因坐,让三人围着炕桌玩牌。

  摆好牌,骰子一打,瓛因问:“你这里东西挺多的,其他姐妹来瞧过了吗?”

  永昀说:“这些都是我家亲戚送的,姐妹就是你们最先来。”

  在坻边翻牌边说:“雅俗雅量她们家过年事务多,怕是不得空出来,典典就更不用说了,今年是她在娘家最后一个年,亲戚们都要见见。”

  瓛因发了张牌,说:“我以前听娇儿和沉宓说过,她们家过年忙,从初一到正月十五前后,府里日日摆年酒,戏也不断,想来勋爵大户人家的人情礼节多,你们伯府也是一样的吧?”

  在坻:“年年如此,各种例礼、例宴不能停,你家里怎么样呢?”

  瓛因看着手中的牌说:“我家亲戚也不少,连同爹爹的同僚、友人,怎么也得往来十几日才渐渐歇了。”

  永昀抹牌技术好,边打边说:“年年过年都这么忙,总听我娘亲说,府里每到过年的戏酒可不是笔小数目,其实何必这样呢!在家歇着不也挺好的。”

  在坻一边抓牌摆牌一边道:“咱们家戏酒歇了,那些唱戏卖酒的吃什么?过年都不走动,日后有了大事亲戚也未必会来了。其实我觉得过年热热闹闹的挺好,亲友一起听听戏,吃吃酒,一年也就得清闲这些日,把多少想说的话说一说,这才是把年过了。”

  瓛因:“是呀,若是过年家里都没人来,也不好。”

  永昀:“没人来,就到别人家里去呀,怎么都有酒吃。”

  在坻笑道:“说得好,不是家里有人来的,就是得去别人家的,过年就这两样人。”

  永昀:“可不止,那些官员大老爷听戏吃酒是过年,咱们把牌一玩也是过年,也不比他们把年拜来拜去的差了。”

  在坻瓛因都笑着说对。

  瓛因:“元宵就到了,今年还出去看灯么?”

  永昀笑着说:“我都病成这样了,哪还看得了灯呢!”虽然身体不适还要打牌,却毫不影响技术发挥。

  此时话分两头,乐群伯府的邓姑娘早过及笄之龄,之前与勋国公府的亲事取消,耽误了一阵,伯爵夫妇这次想趁着年节期间来亲访友,尽力把女儿引荐给更多人认识,三分相看,七分宣传。

  邓姑娘条件优异,一直为不少人所仰慕。这次伯爵府举办新春宴会,但凡对此事有意向的人家都特意赶到场,其中不乏多数热衷邓家权势地位。与邓府沾亲带故的世袭公子,门生故旧子弟,足有好几十人。

  这一众男子,条件参差不齐,不过据可靠消息传,邓家看重的联姻标准主要是两点,一个是出身,另一个是家境,其余长相才华都靠在这两点之后。所以世袭权贵子弟在此有突出优势,家道靠父母后来发迹,如今显旺的公子也在伯爵看重之内,至于才华出众的门生故旧则属于最后考量。

  综上观点,此番主动前来的柴志焘在这一众公子中算佼佼者,虽然他人品才华一系列条件相比众人都不算好,却是侯爵之位的继承人,最符合伯爵看重的第一条件。

  还有一个比较异类的存在,就是邓伯爷手下夏邦武的儿子夏威,夏邦武是放高利贷的,因常常给邓伯爷办事出力,颇受伯爷看重,一直以伯爷下属自居。虽然邓伯爷心里瞧不上夏家,却因夏邦武办事得力的关系,颇抬举其子夏威。

  夏威也知道这次邓小姐选婿,只是让他来凑数,但是能趁机结识几个名门子弟,也是他所乐意,因此在场表现的比较勤快仗义。

  他来不久便注意到柴志焘这位侯府世子,虽然在他看来,柴公子才貌还不及他,却仗着出身,对谁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又受伯爷礼待,心里颇为不忿。

  一众公子见夏威言语粗鄙,身份低微,都拿他取笑,夏威也不介意。

  不久后七八个在伯爵府闺学里读书的女孩也到达现场,邓小姐亲自出来相迎。伯爵府不想让人说的意图明显,因此把与邓小姐交好的女孩子都请到家作客。大家族规矩,年轻男女相互避嫌,因此在场打了个照面就被引到不同的院子。

  只这一见,众人注意到有个姓洪的姑娘极为出众,论品貌比邓小姐还要胜过,让不少人留了心。尤其是夏威对那位洪姑娘念念于心,恨不能立刻结识,几番向人打听对方家世。

  柴志焘也对美女留了意,听说那位洪姑娘只是个小官家的庶女,便不放在心上。又得知那夏威并非权贵子弟,人模狗样混在大家中间很是勤快,心下便十分嫌弃,趁有人打趣夏威的同时,也借机讽刺夏威出身微贱,并明确表示双方划开界限。

  众人虽不拉拢柴志焘,倒也实在瞧不上夏威,因此都选择疏远不理会,即便有的肯与夏威说话,也带着几分嘲笑。

  夏威受此侮辱,心下对柴志焘更加厌恨,顾及主家态度,不敢得罪,因此憋屈半日。

  柴志焘显然很嚣张,见夏威受辱不敢吭声,愈发猖狂傲慢,含沙射影,反复讥笑打压夏威。

  夏威只能回避不理,转到无人处忍了半日,终究难耐无聊,又回到众人当中。

  听大家正在讨论方才所见那一众美女,只有柴志焘夸夸其谈,讲述他所见过的一众公侯之门,尚书之府的千金资质,又把今日所见的几位姑娘拿出来一一点评,说到那位美貌出众的洪姑娘,柴志焘又忍不住得意起来,嘲讽在场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众人知道柴志焘指的是夏威,都笑的津津有味。

  夏威鼓起勇气,趁机插嘴道:“癞蛤蟆吃不上天鹅就去当金蟾。柴公子身份高贵,配天鹅小姐绰绰有余,既然什么都吃得上,是不是准备马上把天鹅小姐八抬大轿娶进家门。”

  一番话说的众人正中心意,其实看不上柴志焘的也不少,好些巴不得他跟夏威两个互相撕咬。

  怎知就是这样一句话刺中柴志焘要害,惹的他突然爆口乱骂,不光骂夏威,还把全程不在场不知情况的洪小姐骂了好几句,措辞甚是下流激烈。

  柴志焘的目标就是要迎娶高门贵女,联姻掌权,就算对邓小姐也只是在考虑当中,未必满足他一半心意,换成一个小官家庶女,简直是奇耻大辱。

  众人不料柴志焘怎么突然反应如此强烈,有的也知是洪小姐出身低,满足不了柴志焘的意愿,可也没必要这等反应,何况他先主动在人家背后编排羞辱,最该委屈的恐怕还是那位无辜躺灾的洪小姐。顾及场合,都不好乱笑下去,纷纷拿好话相劝。

  夏威怕引来伯爵爷责问,对他父亲不利,就不再吭声。

  柴志焘虽然骂夏威立了威,骂洪小姐表明身份态度,但还是没满足得了他的心思,任凭众人相劝再三,依然怒气冲天,踹桌踢椅,意欲引起伯爵爷注意,前来给他撑腰。

  偏偏伯爵爷被事情绊住,一时顾不上小辈那边矛盾,好不容易接待好贵客,又把一旁的事儿给忘了。任凭柴志焘在那儿发了半日火,也没去过问。

  直到宴罢客散,伯爵夫人向伯爵爷提及今日到场客人,明确中意姑娘的不少,夫妇俩的意思,目前对杨首辅的次孙最满意,杨夫人此次前来态度诚恳明确,彼此都已表明意愿。

  如今杨家坐镇首辅,门庭若市,后代婚事都比较走红,但是为百年大计,对子孙婚嫁也比较慎重。目前这个待婚的次孙自幼读书上进,是后辈中佼佼者,看中他意欲婚配的人家不少,杨家也是紧挑慢挑,选了两年,最后才相中邓家姑娘。

  在他们看邓姑娘是伯爵夫妇仅有的女儿,综合家世品貌各方条件都很好,两家联姻,无论对眼下还是将来,都是极好的选择。

  此前两家就此事已经暗暗通了信息,正好杨家那边是同样的想法,趁这次年节宴会的机会,杨夫人主动来向伯爵夫人提请,双方表态,只计划接下来一步步到位。

  谈到目前,伯爵夫妇也算心满意足,只怪当初与凌家无缘,倘若此事圆满解决,夫妻俩也了却了心中一桩大事。

  随后伯爵夫人又向伯爵爷道:“今日不光杨夫人说了,楚夫人也向我提了一嘴,我没有直接回绝,想来和你商量到底怎么看,给人家一个回话。”

  不提便罢,一提此事,邓伯爷无事气三分,道:“柴家如今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有个爵位可靠,朝中早就无人,柴侯夫妇又是狂妄无知极不讲理的,和他们别谈儿女联姻,若非看柴奇在五城司的情面,我最是不愿意往来。”

  伯爵夫人道:“话虽如此,但是柴家就那一个儿子,将来必定是袭爵的。”

  邓伯爷正色道:“光凭一个爵位风光不起,还得看有没有人,不然后面有人想整他就整他。柴家现在这样子,不管宫中朝中,能靠的一个搭不上,竟得罪人不少。”

  伯爵夫人道:“我也瞧不上楚氏为人,若非看那侯府还有一份家底,想都不想这事。不过依你之见,那柴公子人品如何?”

  伯爵爷摇头道:“更别提了,一个无礼狂妄不知轻重的后生,看样子不像有造化的。”说完便自顾自朝前走了。

  伯爵夫人看着爵爷离开的身影,心想还没听爵爷这般给人下定义,想必真是不入他眼。

  与此同时,柴家也在讨论今日在邓伯府的所见所闻。

  楚夫人说已经跟邓伯夫人提了亲事,对方虽没立刻答应,想必是自矜身份,只等过些日子再去提一提,也就八九不离十了。又问志焘今日看那邓姑娘如何。

  不等儿子回答,柴侯爷又道:“再矜持身份又如何,谁还不知道是和凌府退了亲的。现在再怎么挑,也挑不到第二个公门世子,除了我们,邓家没有更好的选择。”

  楚夫人一听这话就抚掌笑道:“也不知道这夫妇俩当初怎么想的,亲事说退就退,谁曾想他们女儿还没着落,凌家媳妇都进门了。其实如果不是看在邓家兄弟在朝廷混的风生水起,我也看不上一个退过亲的。”

  柴侯爷道:“这话先别提起,待与邓家把亲事说定,以后再说。”

  楚夫人又道:“邓伯夫妇就一子一女,那邓丫头的嫁妆早听说价值不菲。将来多借邓家的手,在朝廷走走关系,其实也不算亏。”接着又问志焘看到的如何。

  柴志焘终于道:“模样还算标致。”

  楚夫人得意道:“我儿子看好是她的福气。听说邓丫头是才女,性子有几分傲娇,都是伯爵夫妇宠惯的缘故,将来进了门,我还得好好调教调教。”

  柴侯爷道:“就是个宠惯的才好,邓伯夫妇疼女儿,将来对咱们也顺从好说话。”

  楚夫人连忙说是,接着又研究下一步如何上伯爵府商讨聘嫁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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