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
因为褚云墨是缉查部的成员，所以她先一步离开黑石处理组的办公室，回到缉查部上交这一天的报告。
下班时间，苏齐锁上门，走到车站边上，等待着轨道车从深处开回。
“为什么不让我在那个小姑娘面前说话呢？”久被禁言的小黑冒了出来。
“哦，哦，哦！懂得，也该到这个时候了，别什么值得害羞的！勇敢点！没什么值得害羞的。”
祂的腔调带着一种歌剧般的上升。
当然苏齐并不知晓什么是歌剧，他只觉得此刻小黑的声音很是做作，与年幼时一家去看的马戏团中的小丑，那用来吸引观众注意的浮夸动作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对，这个年龄也该是对女孩子感兴趣了。”
小黑抓住这一点不断重复着，似乎想以此来让苏齐恼羞成怒。
“唉。”
苏齐看了看毫无车影的轨道尽头，听着耳边如同复读机一般重复着的声音，“就这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说话吗？”
前文提到过，这声音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以挖苦他为了，但某些时间，祂的话还是能够对苏齐带来一些启发。
譬如他还在学校的时候，每有放弃的想法时，都会被小黑一通冷嘲热讽给唤回来。
“你难道就不能提一些好的建议吗？”
褚云墨加入黑石处理组的坏处就是——曾经的小黑有时候还会为了嘲笑苏齐的愚蠢，指出他的错误大加斥责，而等褚云墨和苏齐处在一间房间后，这家伙就变得只会捏造些无聊的桃色猜想来污染苏齐的耳朵。
苏齐上了车，向着地面前进。
今天比较特殊，他不能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家——
今晚上，他有应酬。初入职场的第一次。
当然，这里的应酬，是和许年中和张望两人。
毕竟职场上的应酬的目的是磨合并拉近同事关系，现在苏齐分配到的地方，并不值得有人专门进行拉拢。
“真是奇怪，他们两个居然会撞到一起。”
许年中和张望的关系并不算好，与苏齐在一起的时候往往是种有他没我的状况，像今天这样两人同一时间同一地点邀请的事情，还是苏齐认识他们以来第一次发生。
“晨曦酒馆。”
苏齐站在上城区中规划为商业区的位置，按着许年中在通讯中描述的步骤一步一步找过去，最终出现在他面前的，就是这么一座离商业区中心有些距离，装潢很是低调，但即使没怎么见过大场面的苏齐也能察觉到其中奢华的酒馆。
“这边！”
在酒馆角落的一张四人方桌前，许年中举起手对进门的苏齐打了声招呼，张望坐在他的对面。
苏齐走了过去。
“你这表现，不像是第一次进酒馆啊。”一落座，许年中就把早已备好的一整杯酒放在了苏齐的面前，“这么从容？”
永华城饮酒有明确的年龄限制，十七岁以下禁止饮酒，只有年满十七岁，也就是从学院毕业，才能够合法的进出专职售酒的商店。
“只要冷静点就好。”
苏齐挪了一下身前酒杯的位置，顺便瞥了眼桌上菜单，不，酒单上的价格。
最上面，也是最贵的酒，价值五大普朗克，等于一个月八分之一的工资......
然后他不动声色地把目光投到单子的末尾，最便宜的价格为五十小普朗克。
这不比抢劫来钱快多了？
“有什么事吗？”发觉此处价格并不在自己能够接受的范围内后，苏齐端起酒杯小抿一口，皱着眉头放下，“没有果汁好喝。”
其实味道还行，但为了防止以后被经常拖到这里消费，他决定除非特殊情况，从此滴酒不沾。
“这可是成年的味道......”许年中评价了一句，然后豪迈地“吨”了一口，“咳咳咳。”
但是很遗憾，他喝得太急，呛到了。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在许年中忙着把呛进气管的酒水咳出来的时候，张望和苏齐一样抿了一口酒，说道，“只不过入职这么多天了，感觉该挑个时候聚一下。”
“嗯，也是。”苏齐抽了张纸递给许年中。
“那么先说，你们两个今天怎么突发奇想聚到一起了？终于决定开始互相了解了吗？”
“并不是要互相了解。这是我的任务。”许年中把擦完嘴的纸丢进脚边的垃圾桶，“人事部那边知道了我是你的朋友，又知道了你是他的朋友。”
他双手交叉，一手指着苏齐，一手对着张望：“所以部里面想通过我来联络一下这位张先生的感情。”
“才入职没多久，就感觉到了职场的黑暗，前途渺茫啊。”许年中喝了口酒，故作叹息道。
“嗯，上面的任务，那张望你呢？真的只是觉得想聚一下。”
“差不多，我其实没什么特别要提的。”张望说道，“其实本来我是要求调到你那里去的，但是褚云墨想去，没办法，只能让给她了。”
“她这两天表现怎么样？”
“表现？什么方面？”苏齐向后靠了一下，“哦，没什么大毛病。”
除了一来就封印掉我的自动报错机以外，都没有什么问题。
没错，自从习惯小黑的讥讽之后，他就把祂当作一个会在自己犯错的时候自动报错的好用机器了。至于有多好用，看他在学院里成绩单上那夸张的满分率就知道有多好用了。
不过这也不是大问题，毕竟就算没有小黑，以苏齐的水准也是学院中无可争议的第一。即使扣除经提醒后改正的分数后，他的总成绩依旧稳坐第一的位置。
“褚云墨？谁啊？这名字有点耳熟。”
许年中的成绩在学院第一梯队的末尾，第二梯队的顶尖，和学院尖子生的交集并不算多。
“那个，追着同学打了一学期的那个小个子。”苏齐补充一句。
经他的提醒，许年中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哦哦哦！想起来了。”
“这个说法......”张望嘴角稍微抽动了一下，“虽然不大好，但......真的挺形象。”
“你那边怎么样？还顺利吗？”许年中把话题转到了苏齐身上，“我上班这几天了解了一下，黑石处理组那边的情况好像很糟糕？”
“确实很糟糕，不过现在已经步入正轨了，明天开始正式运营。”苏齐比了个万事俱备的手势。
“那就好，加油，早点解决，早点调出来，有这家伙在，等你事情解决完，想去哪都没问题。”
听到他的话，张望故意撇了撇嘴说道：“什么是有我在，他想去哪就去哪。事先说好，来缉查部陪我，我肯定帮忙，其他地方千万别找我。”
喝了两口酒后，两人的兴致也算是高了起来，连一直都挺正经的张望，也开起了玩笑。
“说到缉查部。”不过张望开了个玩笑后，又仿佛想起了什么，正色问道，“我过来的时候听说你那边想申请武装支援，怎么回事？”
在过来的时候，褚云墨刚好回到缉查部，他经过那边的时候，正好听到她向领导申请护卫保护车队的事情。
天有一方
欸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