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货的流程并没有出现什么额外的问题。
轨道车的车厢满载后，黑石处理组的人就准备出发了，算上车头，一共七节车厢，六个三人小队各自驻守一个运货车厢，苏齐、褚云墨两人和另外两位车长挤在车头里。
其实说挤也不合适，因为本身出于额外载人的考虑，车头中划分出了专供乘客休息的区域，只是面积嘛，也差不多刚好能容纳下三四人的程度而已。
接待者望着远去的轨道车，等待轨道车的影子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后，她才慢慢地往能源工厂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没有，这批人里没有需要注意的，他们的表现都很正常。”
“是的，我会继续关注的。”
行走之间，其脚下的长袍下摆撩动，露出毫无血色的脚踝，然后，或许是因为四下无人，这苍白的皮肤一阵涌动过后，原本穿着平底皮靴的双足，已然变成了数条在地面上蠕动的触须。
轨道车这边——
“好无聊，你刚才和那人再聊什么？聊了那么久。”
褚云墨随手拨弄着放在座位前的小桌板上的通讯，貌似随意地问着正坐在身侧闭目养神的年轻男人。
在去能源工厂的路上，因为新奇的缘故，他们还能打起精神来注意车窗外的景色，但现在是回程，在已经经历了一趟分外枯燥的旅途后，他们也没有那个闲工夫去做那些事情了。
“没有聊什么重要的，互相间敷衍了一下，比如感谢您的理解，我们以后会再接再厉。还有了解了一下黑石处理组存在的意义什么的。”苏齐闭着眼睛回答道。
“哦哦。”
得到回答后，褚云墨不再询问了，她知道前一天晚上苏齐并没有睡觉，现在回程正好让他好好休息一阵。
“有事情或者到达我们办公室那一站以后叫一下我。”
“好。”
交代完最后一件事后，苏齐便进入梦乡之中。
过了一阵，苏齐的呼吸变得绵长后——
“组长？组长？”褚云墨轻声呼唤了几下，然后凝神屏气，仔细观察着苏齐的动静。
没有反应。
“呼——”
确认了苏齐不会对自己的行为做出反应之后，她从包里摸出两枚硬币，投进通讯之中。
“你好，我缉查部驻黑石处理组的褚云墨，找褚愚。”她压低声音，对着话筒说道，“对了，让他接电话的时候声音小点。”
一会过后，一个满是磁性的男音从话筒里传出来。
“找我什么事？”
“嘘嘘，安静点！”褚愚的声音一点都不小，吓得褚云墨第一时间捂住了听筒。
“怎么了？”那边的声音小了下来。
“我是悄悄打过来的，真的没支援吗？”
“......真的没有，人手不足。”
“你可爱的妹妹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凉拌，你不是一意孤行，非觉得那里能办大案吗？人张望抢着去那里当然没问题，一家三个委员会的成员，他再进委员会容易引人妒忌，你又不一样，我们什么家庭。”褚愚苦口婆心，痛心疾首。
“反正我又不是那种能去和政客打交道的性格，要真往那边发展，用不了几天就是举世皆敌啊哥哥。”
“那你就留在缉查部本部，一路升上去不好吗？”
“一路升上去又怎么样？还能把那些个资历高的组长副部长赶下来不成啊。就一句话，有没有支援！”
“真没有，现在临时有事情要调动人手，原本就紧张，还得四处挤点人出来，那些管档案的都要被抽调出来。”
“这么紧张？”褚云墨清楚，管档案那些人基本上等同于发配过去，每个事业部都有个冷门的事务组专门用来发配犯错的人，缉查部就是档案管理组。
“城外的事情你也知道，最近委员会的重心就在开发卫星城，毕竟还有大半年就要委员长选举，候选人都准备着最后冲刺一把。”
涉及到委员会的就是大案子，其他什么都要往后靠。她身为上城区，与缉查部关系不浅的家庭出身，对于这一点还是异常了解的。
“好......吧。”
见此，褚云墨也只能闷闷地回答一句，挂断了通讯。
通讯这边——
“嘿，这家伙，翅膀长硬了！都敢挂我电话了。”
“老大，真不去啊，分析组那边觉得小小姐的猜测很合理，很大概率会有人袭击。”一旁有人问道。
“很大概率？”褚愚皱眉，“多大，百分百？”
“这......去城外也顺路......小小姐不也要去城外吗？”那人无言以对，只能转移话题。
“顺路又怎么样？外面更急，先去整队，我们先走，先办急事，再说其他。”
......
一段时间过后——苏齐自己醒了过来。
“没有支援就没有支援呗。”他微眯着眼睛，对褚云墨说道，“生气做啥啊。”
“啊！你醒了？”听到苏齐的声音，褚云墨吃了一惊，“不是，你怎么知道的？没睡着？”
面对着少女的惊讶，苏齐揉了揉发胀的眼皮，解释道，“你整张脸上都写着，我在生闷气，而且——”
说到一半，他又指了指桌上的通讯。
“我记得睡觉前里面已经没钱了，现在续上了，又打电话回去了？”
“没！”少女头一扬，拒不承认。
苏齐打量了一下她的表情后，选择认怂，“行行行，那为什么生气，难不成，是我刚刚睡觉的时候鼾声吵到了？”
“......”听了这话，褚云墨呆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做了个鬼脸，“没错！是吵到我了！特别吵，比打雷还吵。”
此乃谎言——
“好吧，以后一定注意。”苏齐摊开手，决定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他看向窗外，外面是一成不变的隧道风景，“现在到哪了？”
“还有两站经过办公室。”褚云墨回答。
“好吧，差不多时间了。”苏齐拿过话筒，拨通了后勤部的通讯。
天有一方
被蚊子咬着码字效率奇低啊...... 手上腿上全是包。 感谢开云(中国)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