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褚愚眼见着自家妹妹端出来些零食分别放在她自己和苏齐面前，“我呢？”
他指了一下自己，问道。
“没，你还想吃？喏，窗打开自己喝风去吧。”少女吧唧了一下嘴，不屑回道。
“我是你亲哥哥啊！”听到自家妹妹的狠心回答，褚愚痛哭状。
“我也是你亲妹妹啊！”褚云墨不为所动。
看着两人言语的交锋——苏齐不置可否，偏头看向窗外，装作看风景的样子。
人家兄妹斗嘴日常，他一个外人，最好别去瞎参合这些事情——不管帮谁都容易拉仇恨，多年的血缘亲情并不是说旁人帮腔几句就能插足其中的。
兄妹的“战争”最后还是以妹妹胜利告终，毕竟作为兄长，真没多少不心疼自己妹妹的，就算平时言语嘲讽居多，但妹妹遇到问题的时候，却又是跑在最前的那个。
而且褚云墨也不是容易认输的人，真要倔下去，认输的多半也还是褚愚。
“好了好了，谈正事吧。”
最终，褚愚使出转移话题大法，从大势已去的话语争锋中抽身出来。
听到这话时，苏齐才把目光从窗外的城邦景色上挪回来。
“关于上一任的黑石处理组——我想有些事情你有必要知道。”
这时候的褚愚，言辞与作风都发生截然不同的变化。
当他在扮演兄长的角色时，苏齐从他身上察觉到的是些许的无耻外加死皮赖脸。
而谈及正事后，则是直接果断，甚至有些冷漠。
看到自家兄长这个态度，少女干脆地闭上嘴巴。
私事归私事，正事归正事，她这两码分得很清。
“这些是相关资料。”他拉开身上那件中长款深灰色薄外套的拉链，伸手进去摸出一份分量不轻的文件夹。
然后，他将其倒过来扣在桌上，推到苏齐的面前。
“你先看一遍，有问题就问。”他说道。
说话的同时，他熟练地用文件夹推开苏齐面前的零食，把文件摊开，将第一页上的内容直接展示在苏齐的面前。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等他收手回去的时候，就自然地揽走了刚才被推到一边的零食。
“？”少女瞪了眼自己的兄长，没有说话，只是从自己身前那小堆零食又划拉出一半，放在苏齐的面前。
见状，褚愚赶忙认怂，在刚才自己搂过来零食中挑出两三块糖果后，把剩下的送还给自己的妹妹。
看着这两兄妹的动作，苏齐在心底觉得有些好笑。
好笑之余，他开始逐字逐句认真翻阅起眼下这份文件，其中的信息事关上一任的黑石处理组，对他来说很是重要。
苏齐将资料大致翻阅了一遍后，将之合拢推回两人的中间。
“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他如此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褚愚从闭目养神中醒来，睁开眼睛问：“你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
“当然。”
苏齐把文件夹的封面翻出来，指着上面红色的“绝密”字样。
“这是能够给我看的东西吗？”
话虽如此，他还是将文件夹中的资料记住了个七七八八再提出的异议。
“当然。”褚愚的语气和苏齐如出一辙，事实上，他就是在模仿后者的语气。
“为什么？”苏齐又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怎么说呢——”褚愚用了一个万金油的句式作为谈话的开端——
“这么说吧——对于你们来说。”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向褚云墨示意了一下，意为这内容与她也有一定的关联性。等到褚云墨将注意力也放在谈话上后，他才开口继续。
“学院毕业生的第一名只是象征着成绩最优异的那名学生，以及其后所能得到的工作。”
“但是，对整个城邦来说，凡是以最优成绩从学院毕业的人，都是特别的。”
“至于有什么地方特别。”他拨开糖纸，将糖果拿在手中转了两圈后放在眼前，透过半透明的糖果注视着苏齐的脸，“因为保密协议的缘故，恕我无法向你透露。”
说完之后，他把糖丢进嘴里，不再继续谈论相关的内容。
“当然，现在你可以继续要求我回答一些本就不能说的内容，或者，忘记这一点，聊一些更具体的，比如这份文件中的问题。”
他伸出食指在文件夹上一敲，然后说道。
见他态度很是坚决，苏齐眼睛微眯，放弃了在这方面追问下去的打算。
“这里——”
他很快翻开文件，从中抽出一份平放在桌面上——
“这时候发生了什么？”
这份资料上写着，永华城一号能源工厂停止工作，启用二号能源工厂，黑石处理组运输线路更改等内容。
至于时间，则是三年前。
苏齐兄长遇难事件的同一年同一月。
“我不知道。”褚愚摊开双手。
“但是我能肯定一点，这件事情和地上发生的骚乱，那次黑石粉相关的袭击事件没有任何关联。”
褚愚基本上明示了他知晓苏齐前往黑石处理组的部分目的所在。
至少是查到了苏齐兄长这部分的原因。
“不过说起来，那次袭击的主要目标，倒是和你有些关系。”他这么说道。
“什么关系？是我的....吗？”这句问题中，苏齐隐去了“哥哥”这个称呼，只是他放在桌面上的手却骤然捏紧。
“不——他是被卷入。”褚愚语气稍显玩味地说道。“当时真正的被袭击者，实际上是和你一样的学院的头名毕业生，而且，同样的下城区出身。”
“你的意思是？”听见确实不是冲着自己兄长来得，苏齐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我很危险？”
“那倒不是，三年前那事是我负责的，那件事情的幕后黑手确实是被处决了，大小帮凶无一逃脱都在监狱里，这点你大可放心。不会再有冲着第一名去的事件发生了。”
“当时处理的时候我可是想着，万一跑了一个，等云墨毕业的时候，万一她是第一名怎么办——所以可是下了死手的。”褚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