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时,看到的便是自家屋顶。
斯……
由于起身的动作有些猛,不由得脑子一阵疼痛。
陶小白呢?她怎么样了?
宋景廷醒来的第一个念想,便是担心陶小白的安危。
“阿景你可算是醒了!阿姐快担心死了,你无事变好。对了我去告诉小白那丫头去,自从你昏迷不醒那丫头就天天来照顾你,今日刚被她娘亲叫走。”宋初心端着盆,刚要进来给弟弟擦擦脸便看到他醒了。便喜笑颜开的要去找陶小白。
“阿姐你等等…”宋景廷刚醒来有点猛,想要喊住阿姐,便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厉害。
没一会,他还没见到人影,就听到了陶小白的喊声。
“景廷哥哥!!”
陶小白扑到了他的身上,小声抽泣着。
宋景廷还没有缓过来,呆呆愣愣的,只是这抱的时间有些长了吧,他的脖子都些酸了。
宋景廷眉眼之间竟是温柔,“小白,我有些口渴,你帮我倒些水好不好?”
陶小白这才从宋景廷的身上离开,她用袖口擦了擦眼泪,便帮宋景廷倒了一杯水,直接喂给了。
他本以为只是拿给他水,谁曾想是陶小白亲自喂,悬在半空的僵了一下便放下去了。
“咳咳…”他被呛了一下。
再抬眼时,是陶小白满是愧疚的双眼。
“对不起,我只是怕景廷哥哥太渴了,我不是故意的…”陶小白低着头,有点自责。
“无事,我并未怪你。能同我说说,我昏迷了几天吗?”
陶小白说“今日是第三天了…幸好景廷哥哥醒了,不然我会愧疚一辈子的。”说到这里,她的泪又有些忍不住了。
明明说好了要她来保护景廷哥哥一辈子的,但每次都是他保护自己。
后来陶小白还说当时见他昏迷不醒,自己一个人背着他走出了山林。恰好这时候陶父陶母和阿姐带着村里人,寻到了陶小白。
陶小白还好些,第二天时烧就已经退了。而宋景廷就不这么幸运了,足足昏迷了三天两夜,陶小白还跟着忙前忙后的照顾他。
自从这件事发生以后,陶父天天教他们习武,小白和宋景廷的关系也越来越好,每天都黏在一起。除了偶尔有陈娇娇的捣乱,但宋景廷从来就没理会过她所以也闹不起什么风浪,但是陶小白的小跟班还是照常无误且厚脸皮的跟着他们。
他们上族学,去河里捉鱼,上山抓野鸡…
就这样,他们过着平淡幸福的生活,转眼间便过了整整十年。
“景廷哥哥,景廷哥哥!”
正在自家书房读书的宋景廷连头都不用转一下,便知那是陶小白。
不仅是因为声音熟悉,还因为景廷哥哥这一称呼,就只有陶小白能叫。
还能等他回话,陶小白便自顾自的坐在他的对面,一脸神秘的问他:“我手里有两个陶小白,一个金的,一个银的,你要哪个?”
宋景廷视线从书中转移到陶小白身上,沉默了一会道:“我只要眼前的。”
陶小白愣了一会说:“不行,你耍赖!”却不知自己的脸颊早就染上了红色,却还要故作镇定。
“哪里来的?”
“啊?哦,陈旭送的。”陶小白见没有套路成他,也没有失望,笑盈盈的把藏在身后的东西拿了上来。
拿东西既不是金的,也不是银的,而是用陶泥做的。这陶泥小巧玲珑,做工精巧。雕刻的人儿,乍一看像是活了一般栩栩如生。就是摆在桌面上一看,不就是缩小版的陶小白嘛。
宋景廷扫了一看,就没再看了。陈旭天天给陶小白弄些新鲜玩意逗她玩,不足为怪。
见宋景廷没说话,陶小白开口了:“这是陈旭送给我的生辰礼物,景廷哥哥,我马上要十五岁了…”
“嗯。”宋景廷停顿了几秒,继续看书。
“我要及笄了。”
“我知道。”
见宋景廷像是毫不在乎一般,没有任何反应。陶小白有些生气,
“你……当真不知我什么意思吗?”
见他依旧没有反应,陶小白气急了,抱着小陶人气鼓鼓的走了。
“我…”
屋内只剩他一人,宋景廷默默朝向陶小白的离去的背影喃呢,“我当然知道。”
见那人走了,宋景廷垂下眼皮有些失落,他本意不是这样的。他也想说些好听些的话,可是到了嘴边就完全变了。
接着又拿出了一块玉佩。这块玉佩只有半个巴掌大小,只看一眼,便可知这是最上等的白玉犹如割脂——羊脂白玉,这块玉质地致密细润,颜色晶莹剔透。玉佩的正反两面雕刻着繁琐的花纹,玉佩的背面刻了一个宋字。
这是宋景廷的母亲临终前交于他的,母亲说这块玉佩让他赠与自己心爱的人。如今,陶小白马上要及笄了,他等了这么多年,是时候将玉佩送给她了。
原来,在这十年里,宋景廷早就爱上了陶小白。只是觉得陶小白太小,便一直等她,等她到及笄之年时,表露自己的心意。
阿姐许是早就明白了我的心意,这几年也并未为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