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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鼎门

第十二章、烙印灼身心,谈判终无果

铸鼎门 一轮明月悬空 7863 2021-08-18 17:32:12

  且说直到晌午时分,日之城北门大开,两侧站立两排守军,旁边是无数百姓围观。

  马路中间,迎头过来的是几十匹雄壮的骏马,马背上坐立着一个个彪形大汉,结实雄健,目光如炬,气宇轩昂,腰间均有精密打造的配剑。

  后面跟随着数百人的步兵,整齐的迈着步伐进城,连脚步声音的出奇的一致,可见中汉国治军严明,训练有素。

  刘将军早早的带领众人迎候在城门外,此刻也跟随大部队一同进城,分列两侧,众人径直朝刘将军府而去,马路上人潮涌动,热闹非凡,陵将军见状,也不得不佩服日月城作为边陲小城,竟然能有如此富庶繁华。

  依旧是皓月当空的夜晚,少许星星闪烁着细微的光芒,月亮犹如一块明亮的玉珏,悬挂苍穹,且低又高。

  繁华宏伟的将军府邸,灯火通明,大殿之内,几位将军列坐其次,中间便端坐着陵将军和刘将军。

  “接二连三谈判失利,中汉王很是恼怒。此次本将军亲自前来,务必要将遗落东夷国的宝物讨要回来。”陵将军掷地有声的说道。

  刘将军同意的点点头,说道“前后谈判三次,均以失败告终,上次若不是有对方高手窃听我方机密,通风报信,早将国宝拿下。”

  “铸鼎门灭门已经一年,没有人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我兄长,陵居虎大将军,也折在了铸鼎峰。而今铸鼎门宝物散落世间各国,我国前去讨要属于自己的东西,本就是理所应当,若是东夷国再敢阻挠,休怪本将军出兵讨伐,不留情面。”

  “遥想当年罗通天将军,直接歼灭东夷国主力军,直抵东夷国都城,打的他们落花流水,举国投降,我料他们也不敢三番五次冒犯我国君威。”

  陵将军神情坚定,目光如炬,忽然,只见他猛的一抬头喊道“什么人?”说罢,将手中茶杯用劲一拍,茶杯直接往房顶极速飞出,透过房梁及屋顶横木,直接击穿瓦片,顿时只听一声闷哼,一个黑衣人从殿前滚落,刘将军迅速飞身出门,只见黑衣人已经吐血身亡。

  众人不由得惊叹陵将军修为强大,感知灵敏,内劲雄浑刚猛。

  屋顶还有人。

  众人拔剑,纷纷飞跃上屋顶,只见黑暗之中,几个黑影消失在夜空之中。

  陵将军冷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刘将军却慌张走下殿,拱手致歉道“请大将军息怒,是属下疏忽了。”

  陵居豹却并无追责之意,说道“你看此人,穿着打扮,的确符合东夷国人风俗,这东夷国素来自认坦荡,却也出这宵小之辈,想必是那项西风怕了我们,提前让人前来打探虚实。”

  见陵将军如此一说,刘僵局紧张的心顿时有所放松,“既然如此,为何将军不让属下追袭?”

  “多杀一个人,没有什么价值,让他回去通风报信,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一来警告东夷国这些人,让他们知道我们此行的决心,二来,也让他们感受一下,中汉王的王恩浩荡,若要杀他们,易如反掌。”

  “陵将军所言甚是”。刘将军迅速命人安排茶点,好生招待。

  次日,日之城人潮涌动,城东的东津门大开,刘将军、陵将军率领众人自东门而出,前往城外二十里之处的望风亭进行谈判。

  望风亭作为东夷国与中汉国的交接之处,素来就是两国谈判交涉之地。

  望风亭已经在数十年间见证了两国诸多风风雨雨,而今依然屹立于东风之中。

  遥望东夷国方向,尘土飞扬,不久,便出现了一队人马。

  为首的是东夷国太傅项西风。东夷国众人相比中汉国,都要显得白皙整洁一些,并没有那么粗犷狂野,倒更多一分江南儒雅清秀。

  两方排列坐下,双方人马列阵于各自国土之内。

  “阁下可是罗通天将军麾下?”项西风望着陵将军,淡淡问道,作了开场第一句话。

  罗通天当年大军东进,项西风与他有一战之缘。

  “吾乃陵居虎之胞弟,陵居豹。”陵将军见对方似乎有些目中无人,竟然自知有罗通天,却不知陵居虎,便高亢自傲的说道。

  “贵国果然虎豹之师,军威雄武啊。我东夷国,区区一个东方小国,怎敢劳驾你们多次光临。”

  “即是如此,你当知道,私藏我国宝物的下场。”

  “私藏?本太傅惶恐啊”

  “你莫要装傻,铸鼎门乃我中汉国门派,叛变前受王族庇佑,其所铸四铃为中汉国宝物,不慎遗落你们东夷,特地前来索要,我中汉国也不是宵小之辈,自当奉上重金,以作为答谢。”陵将军一个眼色,刘将军便命人将两箱宝贝抬了上来,打开一看,竟然是奇珍异宝,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令人看了无不心动。

  项太傅佯装看了看宝箱,笑着说道“将军可莫要为难本太傅,我国究竟藏了你们什么宝物?”刘将军见他还在装傻,怒不可遏,吼道“无耻小儿,青铜还魂铃,乃我中汉国宝物,识相的,交出还魂铃,拿着财宝滚蛋。”

  “三魂七魄归冥府,一声铃响尽还魂。青铜还魂铃,世间罕见的宝物,得此物如同得取阎王生死簿,可随意判决人的生死,故又叫生死铃。”项太傅如同念书一般把还魂铃介绍的清清楚楚。“可这又如何,此物乃从天而降,是上天降临我东夷国的礼物,你说归还,谈何说起,况且,当年宝物降世,掉落我都城中心街道,死伤上百人,这数百条性命,我找谁索赔去?若要我国还铃,可以,你中汉国本事大,还我数百条活生生的人命来。”

  “你简直强词夺理。如若你方如此这般冥顽不灵,那我中汉国只好与你战场上见。别忘了,数年前,罗通天将军可是带兵直接打到你东夷都城江杭,国主归降,举国言败。”

  “我国主慈悲,不忍百姓生灵涂炭,甘愿自损尊严认降,实乃海纳百川。自从铸鼎门覆灭,中汉国再也没出过宝物。而今的中汉国,还能否向以前那样抵挡住三国联合围攻?”

  “你竟敢拿三国来恐吓我?笑话,区区三个蛮夷之国,何足惧哉。就算是加上北方中立的神国,我中汉国也不放在眼里。”

  而今,谈判已经升级到战事话题,双方将领纷纷察觉到气氛紧张,两国自上次东夷国认降以来,便开始交好,虽然局部摩擦不断,但总体无大战事。

  而今因为一件青铜铃,竟然再次重提战事,看了中汉王的态度比较坚决霸道,誓要夺回失去的铃铛。

  而令人奇怪的是,东夷国偏安一隅,此刻怎敢有此底气胆识,不惧与中汉国一战?要知道,当年罗通天攻打东夷,东夷国并没有过于负隅顽抗,所以败的也快,当然,伤亡也最小。

  项太傅此刻站起了身子,挥了挥衣袖,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只见陵将军身旁及周边几十名将领纷纷拔剑,顿时剑声凌厉,空气犹如凝固一般,气氛紧张的极点。

  陵居豹微昂脖子,表情淡然,目中无人。

  项太傅愣了愣,笑道:“我项某纵横世间三十五载,上天问过苍穹,下地审过冥君,区区数百人,我还不放在眼里。”

  众人见他如此口出狂言,一时惊愕,此人究竟有何能力,竟然无视大家于此境地。

  陵居虎一掌拍碎桌子,起身大喊道“你且试试......”

  一阵清风吹过,掉落滴滴汗珠。

  在两方大军之中,逐渐扬起了阵阵灰尘,天地元气在两军之中凝集,越发浓烈,众人感觉一股无形大压力挤压他们的胸廓,压力逐渐增加,两方军士开始抱头痛喊,不久,两方军士纷纷丢弃刀剑,倒地翻滚,两眼突出,表情痛苦。

  而望风亭中,项太傅和陵居豹纹丝未动,两人此刻正目光注视着对方,一人如鹰一人如豹,凶狠犀利,暗自用劲。

  也是两名至高境界的强者之间的对决,虽然没有开始一招一式,两股元气却已然在进行较量,众人也是被这两股巨大的能量所波及。

  就在两人暗自斗法之时,忽然,天空中一股至清元气涌来,瞬间化解开了整个原野混杂翻涌的元气,这股能量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到来,横亘天地,清纯雄浑,竟然连空气中扬起的灰尘也开始沉淀,须臾之间,一切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元气暂停波动,天空一片晴朗,微风细微吹拂,仅留下满地打滚的军士,丑态百出。

  究竟是谁,竟然拥有如此雄浑纯真的元气?

  又为何要干预两国谈判?

  项太傅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暗自用劲,动了动右手指,打算聚集元气反击,感觉到这股浑圆元气并无恶意之后,他暗自收手,似乎压制了自己本来想有的大动作。

  而面前的陵居豹,双手已经紧紧握成拳,方才保住自己身躯一丝未动。

  在东夷国人面前,他岂会后退半分。

  项太傅与陵居豹诧异万分,凭借自身的灵敏感应,纷纷朝东边看去,只见东夷国境界,有一位身穿藏青色道袍,手挽一束白色拂尘的道长模样的白发老者,犹如踩着祥云一般从东夷国境内飘然步入中汉国境内,双脚所踏之处,尘土不扬,其步伐轻盈,且速度飞快,须臾之间,便在众人的眼皮底下走过,仿佛完全无视两方正在谈论国家大事,斗智斗法。

  道长的背影消失在日之城方向。

  微风吹过,一切又似乎什么的没有发生。

  此人修为境界至高,匪夷所思。

  项太傅和陵居豹自行惭秽,自认如果真的厮打起来,恐怕联合起来都不是道长一人的对手,此刻再来斗法,已然无趣。

  于是纷纷坐下,回归谈判桌前。

  陵居豹说道“项太傅,你应当知道拒不归还我国法器的后果。”

  项太傅叹气回道“也罢,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陵居豹,我们打个赌何如?”

  “什么赌?”陵居豹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有此等低劣手段,不禁有些好奇。

  “而今青铜还魂铃在此,我且放在这,一炷香时间,你若能拿走,你便拿走,若不能拿走,休要再提还铃一事。”

  陵居豹见项太傅从袖中取出还魂铃,欣喜万分,而今还魂铃重现,便注定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于是爽快答应了项西风。

  只见青铜铃铛拿出之际,天空顿时乌云密布,浓郁不散,天地元气开始出现波动,微风也开始变得按捺不住汹涌起来,两军将士从来没有见过还魂铃,甚至说没有见过任何一件青铜神器,于是纷纷探头观望,一时惊都失了军队威仪。

  天地忽变,元气悬浮,瞬间惊扰了刚进日之城的白须老道士,只见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看,一脸疑惑,纵然是距离望风亭二十里路,他也迅速敏锐的察觉到了这元气的波动,道长顿了顿脚步,意味深长的说了声“有意思”,随即反身折了回去。

  似乎这就是他在追寻的东西。

  且说还魂铃取出时尚不足巴掌大小,随着项西风一声轻喝,还魂铃竟然顿时盘旋于亭外,体型瞬间变大至高一米有余,直径约一米的巨型铃铛,极其沉重的砸向地面,竟然使地面形成一个圆形凹陷,扬起一阵灰尘,一声沉闷的嗡鸣经久不息的在空中回荡。

  在场所有人都惊愕万分,“这,这就是传说中的,青铜还魂铃?”

  “三魂七魄归冥府,一声铃响尽还魂!”陵居豹震惊万分,但看见还魂铃就在眼前,有面露欣喜之色。

  “项西风,你,竟然能够驱使这还魂铃?”

  “不错,世人皆传言,使用铸鼎门上乘法器,需付出一条手臂的代价,若是惨遭反噬,还有生命危险,因此被认为一个人一生只能使用一次,这就是元气界限。但我告诉你,这个消息也要看情况。因为,我的双臂健在。”项西风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若有所思。

  陵居豹故作镇定,笑了笑,说道“好,既然如此,还魂铃便归我了。”

  于是一个眼神,刘将军会意,径直走了出来,环绕巨大的青铜铃铛绕了一圈,然后两脚站稳,重心下坠,将浑身元气聚集于双手,只见双手泛着青光,越聚越浓,随着刘将军双手托出,磅礴的元气灌输在青铜铃铛上,刘将军顺势将手往上,结果巨型铃铛却纹丝未动,此刻,已经有几颗汗珠挂在刘将军的额头。

  他顾不得这些,他明白,此举不仅有关自身的仕途前程,还关乎中汉国的威严,决不能让东夷国的人看了笑话。

  于是,再次发力,全神贯注,旨在将铃铛举起来,结果却再次失败,铃铛依然纹丝未动。

  陵居豹内心已经开始有些慌张,毕竟刘将军也是修行之人,境界已是步入高境,不至于连动都动不了这铃铛。

  而刘将军此刻已然是浑身大汗,他大喝一声,双足重重的踩如地下,再次发功,朝巨型铃铛拍去,只见项西风右手指轻轻挥了一挥,还魂铃顿时散发出一股紫色元气,将刘将军震飞十几米,重重摔倒在地,再爬起身来时,已经连续吐了好几口血。

  这也算是项西风手下留情。

  “你果真能够催动还魂铃,这,这怎么可能,你居然没有为此付出代价?”陵居豹敏锐的察觉出项西风的动作,确定了他的确可以催动还魂铃,但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莫非,灵台寺,已经参透了元气界限?”

  此刻陵居豹哪有退路可言?纵然项西风可能催动还魂铃,自己已经深知无法对抗这铸鼎门的上乘法器,但三军面前,岂能连尝试都不尝试,便轻言放弃?这与他治军理念不符,而今,无论输赢,他都要为三军立个表率,而且中汉国的使命也不能辜负。

  于是,纵身一跃,来到巨型铃铛面前,他单手暗自用劲,将浑厚元气重重拍向铃铛,铃铛依然纹丝未动,陵居豹心有不甘,于是双手汇集元气,同样是大喝一声,将自己所有元气竭尽所能的拍向巨型铃铛,只见铃铛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嗡鸣,向后歪了歪,地面的泥土顿时出现一片松动,陵居豹表情凝重又稍带些欣喜,随即有再次凝重。

  元气散去,铃铛依然立在原地。

  而他,已经再难发动第二次和刚才这掌有同样掌力的掌法了。

  汗珠不断的从他脸颊上流淌。

  而项西风,貌似已经知道结局一般,站在碎裂的石桌前面,微微闭眼。

  “项太傅,”陵居豹向项西风鞠躬行了个中汉国手礼,说道“我陵某,愿赌服输。只是我还是不懂,你为何能够毫发未损的催动这无上神器?”

  项西风微微睁了睁眼,脸部表情稍微抽动,似乎这是一段令人不堪回首的经历。

  “好,告诉你也无妨。其实这生死铃,已经和我化为一体了。那天,我在灵台山下的灵台塔内潜修,忽然天色骤变,电闪雷鸣,一巨大的火球自西北方而来,直接撞击到我灵台山顶,其威力竟然将灵台山顶削平了,瞬间便将灵台上顶几十名子弟灰飞烟灭,我意识到这是一个无上法器,便骤然出塔观望,只见火球砸平山顶后并没有收势,而是弹跳落入灵台集市,当时集市满是百姓,为保众人没有闪失,我以一己之力强行抵挡飞来的火球,火球将我推行十几米后终于停了下来,而我,半个身子已经压入地底,受这邪恶的神器影响,我的三魂七魄已经被打散了。若不是灵台山主持结印强行为我灌输元气,将我从死亡边缘拉回来,我早已死去。而醒来的我,发现自己和这个铃铛可以心意相通,后来方得知,我的三魂已经被这个还魂铃摄取,仅留下了七魄。而今的我,就是还魂铃,而还魂铃,就是我,我以魂魄为代价,催动还魂铃,每全力催动一次,我的魂魄便愈加衰竭,这便是还魂铃所需要的代价。”

  陵居豹听罢,方才明白这其中的原委,而今已经知道,还魂铃和项西风合二为一了,那便再也交不了差了,不过这个消息,也是可以直接交差了。

  况且,项西风素来济世为怀,心怀仁德,本就是东夷国万人尊崇的英雄,而今虽然与其产生摩擦,但念其算个君子,也不便强行为难,自己内心也是具有一定的佩服之意,于是,再次向项西风行了个礼,挥手率领大军,返回日之城而去。

  而项西风回敬了一个东夷国手礼,矗立望风亭良久,也班师回朝。

  独留这望风亭,依然在风中,见证着无数岁月的沧桑。远处巨大的石块之上,白胡子老道长团坐其上,捋了捋长长的胡须,笑了笑“原来如此。”

  且说当天陵居豹便班师回朝,离开了日之城,而日之城也解除封禁,李从军抱着李天明,在许永家门口辞别。

  而李小娥抱着自己的闺女,歪在许永肩膀上不断哭泣,许永体贴的安慰着。

  李从军也心内百感交集,也幸得遇见这对夫妇,自己方才能够得子如此,许永夫妇便是李天明第二个爹娘。

  拜别许永夫妇后,便抱着一路哭泣的小天明,直奔渡口而来,从今往后,父子便要开始相依为命,李从军也很迷茫,不知道凭借自己的能力,究竟能给李天明带来什么样的明天。

  且说李天明自离开许宅,便一直哭闹不停,起初李从军以为他离开了照顾他一年的娘亲伤心不舍,后来察觉小天明哭闹的有点不对劲,表情也似乎比较痛苦,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的右胳膊,似乎在逐渐发热,刚才抱着的时候有点温度异常,而此时已然是烫手不已,而他身体其他部位却体温正常,莫不是孩子发烧了?

  李从军慌乱之际,突然回想起第一次江边发现李天明的时候,抱着他的时候他的右胳膊也是比较灼热,出于好奇,李从军掀开了小天明的右臂衣物,发现手臂上一个圆形八卦烙印,这个烙印似乎还在不断的变热,一股异样的能量从这股烙印中飘散而出。

  这个时候江水开始不停的翻涌,小船开始摇摆不定,李从军诧异之际,赶紧稳住船头,迅速划着桨,凭他多年打渔经验,他认定可能是江水出现了旋涡,于是迅速划开船,打算逃离那旋涡水域,岂不料越是用力划,旋涡越大,而小天明哭的也越厉害,再咋一看,那雪白圆胖的小手臂,竟然像是燃烧一般,透着红色的火焰。

  月光之下,一个黑影独立江面,虽然脚踏江水,却能随波沉浮而裤脚鞋子不湿不脏,此人便是白天途经望风坡以一人之力震慑全场而后飘然离去的长胡子道长。

  他做立之处,便是三江汇集处,当年乾坤巨鼎碎片掉落之处,也是李天明出生之地。

  道长闭着眼睛,似乎在感受着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感受到。

  矗立良久,道长突然两袖一挥,朝两侧拨开,只见广阔的江水瞬间像烧沸了一般,不停翻滚,继而朝两侧移开,形成两道数十米高的水墙,不断有少许水浪翻涌进水墙内侧,而水墙内侧,逐渐显露出江底,在几块巨大石头之间,有一块颜色暗绿色的东西质地显然与周边不同,这是青铜器的一个角,其他局部没在江底泥土之中。

  道长轻身一跃,身体飘然落入江底,他伸出右手食指,轻轻触摸于青铜器的钝形边缘,皱了皱眉,似有所思,又似乎所思不得其解。

  正当道长思索之时,忽闻远处江面传来孩童哭声,而伴随着这阵哭声的,是一股极其霸道的元气流窜,这股元气似乎与这周围天地淳朴元气不同,似乎夹杂着一股邪恶和血腥,但又夹杂着一股纯真和洁白。

  而且这股元气波动的规律似乎前所未见,它流窜于天地却犹如完全透明,质地不同,能沉能浮,能压制周围元气,也能吞纳周围元气,经久不息,聚集不散。

  这令道长眼前一亮,似乎发现了极其难得的宝物,迅速放下眼前的探索,起身跃出江面,而身后,水墙瞬间崩塌,江面的滚滚波涛也逐渐平息,恢复之前的平静。

  此刻李从军正在奋力划船,和巨浪抗衡,怀里抱着李天明,不顾烧灼疼痛,他不停变更着方向,小船顺着巨浪不断穿梭,竟然完好无损的航行着。

  天明依然是大哭未停,而江水也愈发猛烈翻涌,水中也似乎有怪物游动。

  李从军从未遇到如此情况,虽然心中不知所措,但依然稳稳把住船桨,没有乱了分寸,因为他知道,他不能乱了分寸,否则父子二人将葬身江底鱼腹。

  此时数个巨浪铺天盖地而来,形势万分危急。

  忽然,翻涌而来的水浪似乎被两个巨手挡住,并被硬生生的推了回去。

  波浪翻出几十米远,水波逐渐归于平静。

  一股无形的力量拖着小船直接冲向了岸边,正在小船即将猛烈撞击的岸边石块之上,又感觉一股力量抵挡住势力,使小船平稳减速,并轻轻靠岸。

  李从军抱着李天明紧张不已,抬头望向岸边,只见黑暗之中,走出一个黑影,在月光照应之下,一个白胡子道长出现在了面前。

  “道长,是你救了我们父子?”

  李从军虽然慌忙,刚从死里逃生,虚惊一场,此刻见了救命恩人,也礼貌性的施礼点头。

  而道长看了看他怀里的依然哭泣的小孩,说道“来,我且看看。”

  李从军走向道长,将天明从怀中解开,半蹲于地面,将天明放于自己腿上,逐渐解开右手衣物,赫然露出一个圆形太极八卦烙印,而且这个烙印似乎有如炭火一般灼热无比。

  李从军紧邹眉头,望了望道长,眼神之中充满渴求,渴求道长能救天明。

  道长再次伸出右手手指,轻轻触碰于发烫的烙印之上,逐渐的,一股元气从他指尖流淌,道长眉头深索,暗自思忖:“好强一股霸道元气,居然具有吞噬功能,这个孩童非同一般,也不知什么来历,不过,如果让四大国发现,必然又是一股腥风血雨,这孩子也性命堪忧。”

  道长收回右手,置于背后,说道“这孩子与我有缘,我定不会袖手旁观。”

  说罢,暗自用劲,伸出手掌,覆盖于天明的右手臂之上,一股浑圆真气逐渐下传,涌入小小胖胖的手臂之中,只见炭火一般的手臂逐渐恢复白嫩,那圆形烙印,也逐渐变形,太极双鱼图分开两边,一边演变为“日”字,一边演变为“月”字,一个圆形八卦双鱼图,竟然最后形成一个“明”字。

  此时,天明也不再哭闹,小手一伸,刚好抓住道长的胡子,不停的拉扯。

  道长起身后退,不停的捋着自己被搞乱的胡须。

  而李从军看见天明笑出了声,不觉欣喜万分,看见手臂这个“明”字,更是惊诧万分,道长如何得知孩子的名字里带个“明”字的?

  顾不上那么多,李从军瞬间抱着天明跪地磕拜“感谢恩公,感谢恩公...”

  “妙啊!妙啊!......”道长感叹道,瞬间退出了李从军的视线。

  察觉到道长的声音逐渐远去,李从军迅速抬头,却再也不见道长身影。

  看着天明手臂上的“明”子,李从军也喃喃自语道“果真是妙啊,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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