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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很多地方喷出来带有香气的液体,喷到了我脸上。随后像是有层面膜将我的脸裹住,没有盖住我的鼻孔,这层“面膜”随即旋转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消失了,随后又从许多地方喷射出液体,和之前不一样,这种液体没有味道。“这应该就是水吧。”我心想,等液体消失了,又有块儿像是布的东西过来擦干了我的脸,双手和脸的感觉别无二致。
“把这个戴头上,这个戴牙上,记着戴紧。”我刚把头和双手伸了出来,就听他对我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两样东西,从外形看,戴头上的像一个倒放着的喝完的水桶,戴在牙上的则像是一个牙套。我把两者都戴好了,能感觉到里面在动。有液体喷到了我的头发上,随后像是有手在拨弄着我的头发,最后像是有个烘干机在烘干我的头发。
像是有很多很小的动物在我的牙齿四周不停地爬动,过了不到五分钟,便没有动静了。等洗漱好后,我问他:“这都是什么高科技玩意儿?”“戴头上的是洗揉烘一体机,有洗头、揉搓、烘干头发的功能。戴在牙齿上的叫做全自动刮牙器,里面有很多迷你机器人,它们手持微小的扫把,在你所有的牙齿上不停地转动。墙上的洞穴分别叫全自动洗脸机和全自动洗手机。”
“这些都是动动手就可以完成的事情,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周折去设计这些仪器呢?不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吗?”我笑着问。“任何时候都有吃饱撑的人,放在之前,他们会四处惹麻烦,给社会制造不安,而在现在,他们则会动手去设计一些异想天开的东西,还别说,真会有人喜欢他们创造出的产品,”他说,“人类的进步不就得益于这些异想天开的产品吗?”
坐在餐桌上,我终于见到了营养液。“这不就是豆浆吗?”我看它是白色的液体,最上面还起了沫,心想。“喝一口,尝一尝。”他举起了杯子,递给我。我用舌头舔了几下,又放入嘴里品尝。“甜甜的,倒没有其他味道了。”我说。“甜味剂产生甜味,但并不含糖。有些人是真的懒,不愿意动手吃饭,就有人设计出了这样的产品,一天吃一个鸡蛋,喝一杯营养液就够了。”他说。
“你们的食物多种多样,想必也有很多种做法吧,但你们的食品是否安全,是否也存在食品安全问题呢?”我问。“对于平常人来说,任何食物都有数十种做法,对于美食家来说,做法当然更多了。在这里根本就无需担心食品是否安全,我们有专人来生产食材,也就是各种蔬菜、水果。”他告诉我。“你所说的专人是指食品监管部门吗?”我问。“我们确实有这样的部门,但是由全智能机器人组成,它们会检测所有食用的食物,分析其所含成分。但我所指的专人被称作植菜家,古代被称为农民,但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极其重要的职位,很多人抢着争夺这个职位。”
“为了完成必要工时吗?”我问。“其中有一半的人为了完成必要工时选择种植蔬菜这份工作,还有很多人只是单纯的喜欢该工作,也有一些人从中找到了生活的意义。”他告诉我。“不就是种地吗,这有什么好玩的呢?”我问,也想到了之前的事,去姑姑家帮忙掰玉米,坐在成千上万颗玉米中间,一颗一颗地掰着玉米,从日出到日暮,白嫩的手上长出了厚厚的茧子。
我又抱怨道:“种地得有多累,又有谁真正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呢?”他反而不以为然,乐呵呵地说:“很好玩,才有那么多人抢着去做呢,只要给机器输入代码,编好程序,按动开关,各种农业工作机就会驶入田地,自动工作,你只需要输入更好的代码。”“什么种类的机器都有吗?可以犁地、播种、施肥、收割。”我对此非常好奇,问道。这也是我很想工作的方向。
“有整合一体机,兼具所有功能,但是工作效率相对不高,也有对应的各种机器。无人机可以空中浇水、施肥。”他说。“对了,”提起施肥这个话题,我突然想了起来,问道,“你们怎样防治虫害?蝗虫对庄稼的破坏性太大了。”“我们研究出了很多方法,最开始有人提出“灭绝害虫计划”,但遭到很多人反对,因为这个计划违背了我们的价值观,我们认为每种生命都有其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害虫也不例外。”
“我们主要采用生物防治法,就是在农田里释放一定数量的害虫的天敌,这种方法对农作物没有破坏,对环境零污染,但也有极个别害虫处于生物链的顶端,我们就会改造农作物的基因。其中一个方法就是将产生生物酶的基因移植到农作物的基因片段中,农作物生长的同时就会在表皮产生这种生物酶。”
“害虫肯定先蚕食农作物的外表,吞下这种生物酶后,这种生物酶就进入到胃中,开始发生催化作用,和害虫的胃黏膜细胞生成致命毒素,害虫因此就上天了。这样的生物酶有数千种。”他告诉我。我想起了农药,马上追问:“这种生物酶对害虫有害,那怎么保证对人体无害呢?”“这种酶本身就对人体无害,人即使误食了,体内也不会残留,它会随着尿液和粪便被排出体外。而且它也不会和人体任何细胞发生物理作用和化学作用,人体天然有抗生物酶基因。”他解释道。
“这种方法就没有弊端吗?”我问。“弊端也很明显,杀不死害虫就会使它们强大。只要生物的数量足够多,其中就会有天然变异体。有极个别害虫的体内也含有抗生物酶基因,这种方法对这些害虫丝毫不起作用,这些害虫就会存活下来,不断地繁衍,后代个体的体内也都会含有抗生物酶基因,过几年后,这种改造基因的方法就失效了,就像金融危机,周期是四到五年。”他说道。
“按你这么说,这种方法迟早会失效,等害虫体内有了所有的抗生物酶基因,就不能用这种方法了。”我说。
“所以我们多种方法并行。使其成为一种平衡状态,我们也一直在研制人造的害虫天敌。”他说。“就是将不同种类动物的基因进行混合呗,生产出一种从未出现过的生物。”我说。他点点头,说道:“但这个治本不治根,只能抑制害虫的数量。”
他说完后,我们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讨论下去,他从车库把房车开了出来,招呼我坐上去。“至少有一半的空间可以压缩,折叠成一个方块儿,”他说道,“你只需要告诉导航系统起点和终点,剩下就不用你操心了,如果你不知道去哪里的话,它会根据你此时的心情自动生成路线。”“就是全自动驾驶呗,”我说,“我们那个时代也致力于这方面的研究,但面对诸多弊端,民众最关心的是安全问题,无人操作的安全性能有多高,和人工操作相比较怎样?如果出了车祸,又由谁赔偿?”
“所有可以智能驾驶的车上都有神经网络,就像人体的大脑神经一样工作,可以实时调整行驶方向、车速,由于动力充足,不会像人一样会感到疲倦。如果出了车祸,其直属亲属可以获得世界上任一非必需品,而且这款车型会在全世界下架。”他告诉我。“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吗?”我问。他摇摇头,没有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