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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啊,梦境中没有战争。”工作人员一边输入代码一边说道。也不知等了多久,终于弄好了。“躺好,”工作人员指着那张按摩床说,“我给你们戴好脑波联动器,当你们听到响指的声音,梦境就会开始。”
我们躺在床上,工作人员给我们戴好了那个像头盔一样的设备,刚把我的眼睛遮住,就听见了工作人员打了一声响指。
“小丁,你怎么在这里?”果然,我看见了姐姐,她问我。“想你了,就过来看看。”我说。“这是你的同学吧?你们怎么不戴口罩呢?”说着,她跑进医务室,取了几只口罩,递给了我们。不一会儿,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由于声音太尖锐了,我连忙捂紧了耳朵。姐姐听到警笛声后急忙朝医院大厅跑去。
“这是怎么回事儿?”他结结巴巴地问我。“这就是我们那个时代持续时间最长、影响最大的疫情,因为患者在发作时会不受控地狂笑,所以称这个病毒为‘笑症病毒’。”我回答道。从楼道里跑过来几位穿着防护服的医生,见我们这身打扮,其中一位医生赶紧拉着我们到一个空着的隔离室。
“只戴口罩可不行,给你们拿两个防护服,你们赶紧穿上,等穿好后,尽量不要来回走动,”这位医生说,“正好这件隔离室空着,你们先在这里待着,有任何情况,就按病床上方的红色按钮,我们五分钟之内就能到。”她又示意其他医生给我们拿防护服,看我们穿好防护服后,他们一行人又跑着去了其他地方。
“怎么会这么严重?”他倒有些害怕,问道。“一旦感染上这种病,就可能会死,”我说,“目前致死率还是很高,传染性极强,即使双方都戴好口罩,还会有高达50%的可能性被感染。而且潜伏期很长,在潜伏期不会有任何症状,并且在这个期间也具有感染性。因为它的前期病状和普通流行性感冒基本相同,即使发作,也会被误诊为感冒。”
“这就是一个隐形的杀手啊,目前难道没有任何办法去对抗吗?”他问。“你说的太对了,一旦某个人出现感冒症状,就把这个人隔离,这是目前最有效的方法。就像森林失了火,而我们没有水源,只能把一些易燃的植物隔离开来,而病毒学家正马不停蹄地和时间赛跑,争取第一时间研制出有效的疫苗,早早地让民众注射上,形成一道‘隔离墙’。”
“还是落后,而且不是一星半点儿,”他嘲讽道,“即使面对如此厉害的‘隐形杀手’,我们也能把它扼杀在摇篮中。芯片在时刻记录我们的身体指数,我们的医疗体系有一个极大数据系统,它和芯片时刻保持数据互联,从而精确判断当下是否发生了疫情,一旦确认发生了这种情况,就会把指数异常的人转移到特定的隔离屋,而这一切,基本不用人参与,所以在我们那个时代,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流行病,任何再厉害的疾病,都不可能流行起来。”
“你对现在也不要太过于抱怨,我们也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他说。确认戴好了护目镜、拉紧了拉链、盖紧了鞋口,我便走出了隔离室,去寻找姐姐。
我四处寻找电梯,终于在一个拐角处看到了电梯间,有很多人在用电梯,我焦急地等着。“你这是在等什么?”他茫然地看着我,问。“等电梯啊,”我比他更茫然,又问道,“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是什么吧?”“哦,”他若有所思地说,“和我们的移动室很像,把一些人从某个空间移动给另一个空间,但也不用像现在一样等着啊。”
我不想一直干等着,就顺着这个话题和他聊了起来。“那是一个怎样的设备?”我问。“分为两种吧,当一个人居住在人口密度较低的地方时,建筑的空间利用率就可以很大,从底层坐移动室可以直接到达他的家门口,有些居民更懒,在家里安装了入口,在移动室外的屏幕上选好房间号后,家里的入口就会自动打开,坐着移动室,就直接进家了。另一种用在人口密度相对较高的地方,它此时就像椭圆轨道上的列车,可以把你送到对应的楼层,完全不需要等待。”
这引起了我极大的好奇心,我连忙追问:“楼里面有那么多的房间,移动室能安装下那么多的房间按钮吗?”他好像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摇了摇头,说:“我们用的是虚拟按钮,当你选好楼层后,就会出现这个楼层所有的房间号,你再选好房间号就行。”“这种移动室一次可以坐多少人?”我问。“每栋建筑里移动室的满载人数都不一样,这需要进行极大数据分析,选出最恰当的承载方案。”他回答。
“这么个性化的移动室可不方便进行量产,假如坏了,也不方便进行维修啊。”我有些担忧、也有些困惑地说道。“你过于担心了,我们有专门的全智能机器人,把坏掉的移动室交给它们,你什么都不需要管了,而且电梯也是由它们所建造,在交工环节,只需要派几位师傅去勘测下,到目前为止,还没听说出现过残次品。它们闲着也是闲着。”他笑着说。
“你所说的后一种移动室是怎样工作呢?”我问。“每栋建筑都有很多移动室。在第一层,所有人先选好楼层数,所有的移动室就会像列车一样在轨道上运行,先到达最高的楼层,其余的移动室再按数字大小一次到达较低的楼层。”他告诉我。
电梯仿佛卡在了通道里,运行非常缓慢,每到一层,都会停很长时间。“听起来就很方便,那下来的时候是怎样的呢?”我问。“和上去的时候相同,所有楼层的用户先选好楼层,等待数秒,移动室就到了。因为是一个环形的运行通道,一边统一上行,对侧统一下行。”他回答道。“这不就和地铁一样吗?只不过把平面上的空间立起来了。”我心想。
又等了一会儿,电梯还是没有到,我着急地捶了几下关着的铁门,心里咒骂着。“你们这里勤快的人可真多啊。”他莫名奇妙地说了这样一句话,我摸不着头脑。“很多看似新奇的东西大多是由懒人所设计,这些产品一旦被制造出来,将极大地方便人们的生活,你们等这玩意儿这么长时间,看来都是勤快人。”他说完后,我也听不出来这是赞美还是嘲讽。
电梯终于开门了,我看了一眼,里面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我骂了一句,又愤怒地说:“走楼梯!”我们找到了楼梯间,顺着楼梯到了一楼,推不开楼门,我们就又爬到二楼,推开了门。有条长长的通道连接着楼梯口和对面,我沿着通道向对面走去。
我心想,“我说一楼和二楼的楼梯怎么那么长。”从通道往下看,楼下就是接待大厅,接待大厅能占到医院空间的一半。大厅挤满了患者,像极了春节时的火车站。有的人踮着脚尖站着,有的人坐在自带的板凳上,有的干脆直接躺在地上。我看见一排人穿着白色的防护服一字排开,拦着正往里闯的患者,只在中间留有一个仅能一人通过的通道,“其中有医护人员,也有安保人员吧。”我心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