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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以为然,说道:“就为了炫耀一会儿,而付出如此大的成本,真的值得吗?再说了,大家都有吃有喝,高高兴兴地活着,谁又会稀罕那玩意儿。”“你可不要嘲笑他们,我可在历史书上学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中的一些人制作了一个叫福德斯的榜单,以财富为标准给全世界的人做了榜单,按照每个人所具有的财富,依次向下排开,是这样吧?”
“福德斯,”我心想,“这名怎么这么难听。”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但和嘲笑有什么关系呢?”“我清楚的记得,在这份榜单上,有很多卖奢侈品的老板哦,并且他们还排在前列。”他说。我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此,便点了点头。
“这种飞机放到你们那个时代,肯定是奢侈品。奢侈品的溢价空间很大,人们购买奢侈品有以下几个原因,要么不想留着钱,在去世之前把钱花光,而奢侈品比较贵,正好符合这个条件,要么想转卖出去,购买完奢侈品,等着它升值,再卖出去,赚个差价,但这风险很大,应该较少有人这么做,要么就是为了装。”他分析道。
我有些吃惊地说道:“你从来没有接触过钱,竟然对一些经济行为如此了解。”“刚开始在历史书上学到了这些知识,后来对人的一些行为产生了很大的好奇,就接着查阅文献,对整个行为有了一个较深的理解。”他告诉我。
我说:“在我们那里,有位经济学家说过这样的话,百分之二十的人掌握着百分之八十的财富。”他接连摇头,说道:“太奇怪了,也太不可想象了。面对如此巨大的差距,你们还能生活在一起。”我回答道:“我们确实生活在一起,又确实没有生活在一起。”
“我只想表达一个意思,在我们那里,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有钱,有钱人只占很小的一部分。一个皮包的成本价最多也就几百,却卖到了上万的价格,你去购买它,难道确定脑袋没问题吗?”我说,他听完后却面带忧虑,不安地说道:“奢侈品对你们应该很重要吧,人们要是不装,这个产业就垮掉了,而整个社会就崩了。”
“这到不至于,我们也有很多其他的经济成分,比如实体经济,还有很多高新技术产业,喜欢炫耀的只是少部分人,绝大多数人更愿意为技术买单、为性价比买单,”我一边朝出口走去,一边对他说道,“真没想到,这么发达的时代也会有乞丐。”“只要存在‘不劳而获’的思想,就会有坐享其成的乞丐,”他说道,“按你所说,我们这个时代不会为‘要饭’买单,不会为‘同情’买单。”
走了出去,我呼吸到一股陌生的空气,它是那么的清新,我真想用很多煤气罐把它们装起来,运回到我们那里。朵朵白云点缀在深蓝色的天空,微风吹过脸颊,鸟儿栖息在茂密的树枝上,尽情地欢唱,发出悦耳的音调。这种场景似曾相识,却转而消失不见,很期待未来可以再现。
“好久没有看过星星了,在晚上,你们这里可以看见繁星吗?”我问,脑海中浮现出一种浪漫的、充满诗意的画面。他回答道:“这不司空见惯吗?我家附近有座山,我带着恒温防蚊帐篷,咱今晚就坐山坡上,看它个够!”我听完后,别提有多开心了,笑容溢出了脸面。他补充道:“对了,山上风景也非常好,咱们晚上飞上去,白天走着下来,你到了就知道了。”
“忘记告诉你了,”他说,“有些人来人生体验馆是为了体验别人的生活。”“是因为很闲吗?”我问。“没有本事的人总是对生活充满了抱怨,抱怨交通不够便捷,抱怨无人机送餐过慢,总之,总有地方令他们不满意。”他告诉我。
我听完后惊呆了,问:“背着飞行包飞来飞去还嫌慢,是想要超越光速吗?再说了,自己在家待着,什么也不需要动手,无人机一会儿就把饭送到家里,这有什么可抱怨。如果都不愿意亲手去吃饭,那干脆在腹部加一个拉链,什么时候想吃饭了,就拉开拉链,直接往胃里倒饭,之后再把拉链拉上。”“真有人这么做,但不经过牙齿的咀嚼,胃无法直接消化食物,也就是说,食物就像坐滑梯一样,经过胃和大、小肠,直接被排出体外。”他告诉我。
“抱怨和懒惰一样,都和心理有关,与外界环境并无太大关系。即使存在完美的世界,他们也会抱怨世界过于完美。”我说。“这个场馆也是为这些人而建,当他们体验了别人的生活,也不会再强烈的怨天尤人了。毕竟有些人过的没他们好,但依然热情地对待生活,当这个时候,他们还有什么可抱怨。”他告诉我。
“这儿的天气可真好,一直都是如此吗?”我极目眺望着远处,问他。“对啊,这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不以为意地说。“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做‘雾霾’的词语吗?”我问。他思索了半天,看起来已经绞尽脑汁,但并没有在脑海中搜索出任何与之有关的信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我就把这个词的意思告诉给了他。“怪不得你们的寿命都那么短呢,天天呼吸着那些玩意儿,怎么可能不会得病!”他带有可怜的语气对我说道。突然有个念头从我脑海闪过,我赶紧问:“你们都是过来人,后来采用什么方法去治理它,它又是什么时候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呢?”他没有回答,而是按动芯片,对芯片说了一些话。
芯片上方竟然出现了一个全息投影,一边展示一边播报着雾霾的来龙去脉,最后给我们开云(中国)了一家博物馆。“空气博物馆,”他念道,又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博物馆,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咱们有时间就去逛一逛。”我点点头,心想:“竟然专门为空气建设了一家博物馆,这里该得有多少博物馆啊。”
天色渐暗,夜幕降临。我们坐在马路边的长凳上,他用芯片点了晚餐,不一会儿,无人机就把饭送了过来。我问:“咱为什么坐在家里吃饭?等吃完了饭,还得回家取帐篷,虽然是飞着回家,但也挺麻烦。”“这你就不懂了。”他说着,又在手背的芯片上操作了一番。
“这是餐具吗?”我拿起两个小方块儿问。他没有回答,而是做了示范,用手朝两头拽动方块儿,竟然把它拽开了。“可伸缩。”他笑着告诉我。我蘸着香甜的酱料,咀嚼着牛肉,夸赞道:“这味道很正宗。”虽然不知道何为正宗,但确实很好吃。“我说,”我问道,“会不会存在这样的懒人,他们把吃的食物搅拌稀碎,弄成流食,然后打点滴,把这些食物输进胃里。”他回答道:“从理论上来说,这样可行,但基本不会有人这么做,不管怎么扎,身体都会出血,万一扎到动脉上,可真就出人命了,只为了吃顿饭,不至于这么折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