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信一个男孩子会有多爱一个女孩子的,也不是受过伤所以不相信爱情怎样,就是骨子里天然觉得是这样,因为他们可以热爱的东西太多了,而女孩子要的爱太唯一了,本身就无法匹配。
当张渝接到电话时,正是九月八号,张一恒结婚的,前一天晚上。凌晨三点,贺橙进医院了,她接到的是,急救电话,医院说我是她的第二位紧急联系人。医院的灯光,还是冷白色,让人感到一丝冰冷。张渝赶到时,因为是急诊,当医生问张渝是否能签字时,张渝还是签了,她不能让橙子因为没有签字而耽搁治疗时间。在医院外时,她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给张一恒打个电话,无论他多混蛋,终究占据了橙子生命中一半还要多的时光,她得见他。电话响声好一会,张一恒才接了起来,“喂。”他疑惑的喊了一声。他那边有点吵,但是还是可以听清张渝的话。张渝没时间和他说内些废话。“我是张渝,橙子出车祸了,现在在人民医院一楼急诊科,我不管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但你必须来,因为她是飙车出了车祸,是因为你喜欢,所以他才会去做。”张一恒从听到那句橙子出车祸了,全身就僵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又受伤了,她又受伤了,如果我接了她俩个小时前打来的那通电话,是不是,她就不会受伤。一旁的周言看出来他的情绪变化,那一瞬间,他的无力还有恐惧。“阿言,阿言,带我去人民医院,快。”周言是半搀着把张一恒扶上车的,以他的状态,失魂落魄到这样,哪里能开的了车。在车上,张一恒说到,“阿言,她又把自己搞受伤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永远健康了,我想着,她要是好好的活着,我可能这一辈子都不联系她了,你知道吗,阿言,我情愿现在躺在那里的是我。”周言是一路闯着红灯到医院的,到手术室门口,张渝正在靠着墙站着。看到他们来了,她讽刺一笑,“张一恒,你来了阿,橙子不是第一次因为这种事进医院了,你说,会不会有一天……她就这样不在了呢。”“张渝,闭上你那张嘴,她会没事的,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不会的,不会的,”说到最后,他声音都哽咽了起来。周言什么话都没说,走过去抱住了张渝,他知道,张渝现在不需要什么话语上的安慰,她现在最需要的是拥抱,在她心里,贺橙的地位不是闺蜜,更大程度上是亲人,是很重要的一个存在。贺橙抢救了十几个小时才从手术室出来,据说还要观察,第二天的天也在不知不觉亮了起来,周言看向张一恒,动了动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说了出来,“一恒,天亮了。”他没说接下来的话,但张渝和张一恒都懂了。“去结婚吧,张一恒。”张渝似是累了。“婚结不了了。”张一恒轻描淡写地说到,“如果贺橙醒不来,我就跟她去。”张渝一怔,她自问是不相信的,但现在这种时刻,大家都在祈求贺橙能尽快醒来,又怎么会求证张一恒话语里的真实性。张一恒的电话后来一直响,他走到隔间,和电话那头说了几句,然后才回来。“爸,这婚我结不了了。”张一恒在电话那头疲倦的说到。“你胡闹也要有个度,是你说要娶人家的,现在这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我们和江氏今年有多重要的合作吗……”张一恒打断他的话,“爸,贺橙飙车出车祸了,我想,要是她活在,我以后就好好爱她,我再也不玩任何刺激运动了,如果她走了,”说到这里,张一恒呼吸一窒,“我就随她去。”对面的张衍听到这里也是沉默了起来,他记得那个女孩,明亮开朗,看着自己儿子的眼神里有光,唉,现在居然……。张衍闻此,自知是自己儿子对不起她,不能再说什么,只说了一句,“守着人家姑娘,江氏这边,我来处理。”后挂断了电话。时间在点滴中过去了。“阿……张渝,躺在我身边休息一会吧,都十几个小时了。”周言看着张渝说道。“不用了。”张渝看都没看他的说道。又过了好久,也许一个小时,也可能是三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变了,张一恒首先发现了,然后冲到了门口。医生摘了口罩,说道,“病人暂时是脱离了生命危险了,能不能醒来还得观察24小时。”“什么意思医生,是说还有可能她会……醒不来吗。”张渝感觉自己心都碎了。“这要看病人的求生意志,病理上的我们暂且可以稳定住,但是这心理上,还得靠她自己,过一会你们消毒,然后轮流进去,务必给患者激起求生意志,能不能醒来就看今晚了。”医生说完便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