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人类面临很多世界性的问题,有几个问题尤其关键。
就人类自身的发展来说,面临生存与发展的问题。
就国与国之间来说,面临国家间战争与和平的问题。
就人类的前途命运来说,面临探索宇宙的问题。
就熬夜玩游戏和看电影的我们来说,有思考过这些问题吗?
没有。
为什么都自己熬夜伤身体,年轻人还是要熬夜呢?
大多数人熬的不是夜,而是短暂的自由。
末日崩塌后的第一百三十一天。
邹梵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饥肠辘辘。
这个城市被毁坏得不成样子,邹梵带着没有电的手机,在一个黑漆漆的高层住宅区里曾经找到过一个充电宝,插上居然有电。
邹梵心里一阵激动,好不容易打开了手机,没有信号,但是家人和女友的照片引入眼帘的时候,他的眼睛湿润了。从心里涌出一股暖流,原来我的内心深处还有温暖的东西。
那天在一棵大树下看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满眼血丝的望着自己,左手拿着一颗心,右手一把正在滴血的刀,那个人看了看邹梵,把刀丢在一庞,转过头去,也不躲闪,拿着那颗滴血的内脏大快朵颐。
他真的饿了,那可能是一个死狗的内脏,也可能是一个人的。
短短一百来天的时间,这个城市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的转变。
任何可以提供能量的东西,都是残存的人争夺的东西。
人们已经经历了从人到动物的转变,即使他曾经受过社会化的教育。
一切出于本能,这个城市的人们开始任凭内心的野兽把自己,把别人撕得粉碎。
城市的先知已经死了,人们在城寨中挣扎求生。
邹梵在一个短墙边睡了一觉,挣扎着起来的时候,感觉到了胃酸的翻涌,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难为的气温,上一次洗澡还是上个月。
在一个已经塌陷了半边的多层建筑里,邹梵来到三楼的一个房间之中。这个房间的安全门已经坏了,机器人应该进去过,里面空无一人,客厅和卧室被翻得很乱,地上有一滩已经干涸的黑色血迹,这里的主人早就不见了。
由于太饿,邹梵挣扎着去厨房找东西吃,冰箱已经被烧坏,里面的食物发出一股股恶臭。在橱柜中邹梵找到了半袋黄豆和一袋盐,邹梵赶紧四下里找水,水龙头打开,没有水流出来,但能听见空气在管道中流动的沙沙声。
在厕所的一个桶里居然有一点点水,不扰动底层,上层的水还是可以喝的,稍有异味而已。邹梵找来一个碗,把黄豆倒进去,倒上水,放在角落里任起发胀。
邹梵又去了隔壁,再到楼上去转了转,楼上已经被烧焦,但是找到一把小刀和一根牙膏,再回到这间屋子的时候,找到了以前屋主人用过的牙刷,也顾不得许多,稍许洗净之后就着水刷起牙来。
这个房间的阳台被改造成了花园,侧壁上挂着个鸟笼,但是养的两只鸟已经被烧成了炭。在对面残存的墙壁上发现了一本烧成残体的书《三体》,邹梵靠近窗边,翻了一翻,没有兴趣,三体中的预言真的变成了现实,他正在经受其中,那还有什么阅读的喜悦。
不时有小型机器人飞过窗户,伸长机器眼望室内望了望,飞走了。
邹梵赶紧闪身在暗处。
也不知道在这个房间待了多久,吃了一点发胀的黄豆,喝了一点盐水,赶紧没这么饿了,但是胃却更难受了。
“砰砰”楼下传来了上楼的声音,有人上来了。
很快来到屋门口,这个人呼吸很急促,声音很大,听声音应该是个中年人,由于呼吸声音很大,很好辨认他的方位。
转眼已经进屋,邹梵闪身到厨房的暗处,偷眼望了一下那人
那人走进厨房,和邹梵一样也是径直来到冰箱里翻找东西,冰箱里的食物发出阵阵的恶臭,打开来气味就传了出来,特别是臭鸡蛋的味道,特别上脑。
那人在案台前看到了半碗邹梵泡的黄豆,端起碗来闻了闻,然后又四处看了看,直接一缩手,袖子往后褪,左手扶住碗,右手抓起一把把黄豆来,三下五除二几就下了肚。
那人在上层的碗柜中找了找,找到一些东西,放进衣兜里。转身走出厨房。邹梵从暗处出来,在墙角转头望向外面客厅,那个人没有走,又去了卧室。
良久,没有声音了,想是那个人已经走了。
邹梵走出去的时候,往门外望了望,那人已经不见了。
望着那个泡黄豆的空碗,好不容易找到的食物就这样没了,不是滋味,明天又要去其他楼栋寻找食物,而且白天要特别小心,晚上其实安全得多。
那个人走了,这个房间暂时可以休息一下,也是不错,在这个废墟一样的城市之中,同类如敌国。前几天就看到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扭打起来,发出的响声惊动了巡夜的机器人,都被烧成黢黑的炭。邹梵在卧室里翻找了一下,找到块香皂,打开包装,用塑料袋包起来,揣在怀里,心想等找到更多一点的水,就洗个澡也是好的。
卧室中大衣柜的门有一扇倒向一旁,其中一扇还是完好的,旁边的杂物很多,正好在其中形成了一个安全的私密空间,邹梵躲进去,发现正好栖身。
邹梵找来一些破衣和废旧报纸,权当做了一个窝。
有时候发现在这个不安全的城市中,人活得像以前的狗,人活得不如狗。
以前衣食无忧的时候,邹梵没有去珍惜,而是更多的挥霍。
想来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去完成。
希望还有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