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德怀特·里尔,这个段落距离我上次写作其实也没有过去多久。我很明白,我写作的目的是什么。
那便是赚钱。
我想赚很多很多的钱,希望我的作品能被出版社看上,他们会把我的书营销得很好,卖上一个相当好的价钱。
我不明白要写什么样的东西才能赚钱,但至少从现在开来,我觉得这世界上拥有叙述能力的人实际上非常多,但真正能把这个叙述能力用来赚钱养活自己的人却不多。我无法解释这是因为什么。
我已经在这个本子上写了十万字,你问我我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那我只会告诉你,虽然我成绩一直不好,但我在学习上面其实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我的字写得一向都是很好的。实际上,也是凭借着这一点,我一般一行列上写十七个字,一页我一般会排上个二十行。
说实在的,其实现在的我愈发感到迷茫。其实此时的我正躺在一张床上,一张非常舒适的床,这个床是在一家旅馆里面的。
其实此时的我现在要做的事已经和之前相当不同了,话说我经过长时间地用另一只手写字后,我也开始慢慢地习惯用我的那只手做事了。
而如果要让我讲我的生活是怎样改变的,这可能得花上相当多的时间。因为我一向认为把事情讲明白讲清楚对于我这种没有读过什么书的人来说还是挺有挑战性的,尽管这件事对于很多人来讲相当轻松。
我现在其实还在思考,在去想该怎么样才能把这件事给讲明白。我有时觉得或许我应该去读更多的书,通过学习那些伟大作家的叙述手法来明白究竟怎样才能把关于我的这个故事给讲得更好。
话说我这次动笔也是因为我在生活当中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其实这件事情放得简单点来讲,就是我发现我其实依旧是那样的普通。
在和宥诉术师共处的这么多日子里,他给我上了数量相当多的术法课。我在那些课程中的表现想必其他人也是能猜到的,那肯定便是相当地糟糕。
说一句实话,我,德怀特·里尔在术法这个东西上还真能说得上是拼尽全力,可惜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还是如此地普通,如此地平凡。唯一一点我现在比之前强的,就是我现在一天三餐能够吃上饱饭了,这还真得感谢宥诉术师。
阿。人生便是如此吧。我想我这一生也就这样了,图着个活着的目的。其他东西,其他目标,说实在的,也无需去考虑那么多了,没什么必要每天拿着那些东西来折磨自己了,我想。
好吧,既然先讲了这么多的话,那我想我可以把这些事情具体来讲讲了。我想我还是可以选择接着前面的东西继续往下面讲。
宥诉术师当时在使用术法把我带回家后,也是立马离开了我。我想你们其实都可以去猜猜当时他去做什么了,那我便直接给出答案吧。
他在回到家后没有跟我再说一句多余的话,甚至可以称得上没有再去做一件多余的事,直接就是直奔他自己的房间的他那张铺着蓝色被子的床上。
“原来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当时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便想。
“原来像他这样像是由铁塑造出来的人物,也是能感到累的。”
不过当时的我其实也能感受到我的胳膊酸痛,俩腿发麻,我想其实我也是被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场如此消耗体力的课程给累到了。
“要不就是这么多天都待在家里面,要不就是来一场如此繁重的课程。”当时的我站立在房间外看着躺在床上面的宥诉,不禁在心中评价道。
“我觉得我也很需要一场这样有深度的休息了。”
我徒步走回了房间里,实际上我现在对那个宥诉术师为我准备的房间已经有一定的陌生感了,因为在我此时写这些东西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到那个富有朴素感的房间了。
人在极度疲惫的时候都有能力获得相当满意的睡眠状态,尽管我从小到大都早已习惯了持续失眠的状态,但我仍记得,在那一次的睡眠中,我休息得非常好。
或许也是我这么多天难得一次这样的休息状态,所以到了现在,我仍然记得那个时候,那个下午,那个我休息得最好的一下午。
好吧,我想故事仍得继续进行,毕竟我,德怀特·里尔,还未从那个下午开始便永远地沉睡了过去。其实这样的事情,我小时候还真想过,不过我那时还真不是期待死亡——我只是认为我永远睡过去就能到达另外一个世界了,一个其他人都不知道的世界,就像小说《爱丽丝梦游仙境》里面的主角所体验的那样。
我在经历过那个沉睡的下午后又做了什么呢?其实我觉得对于一些事情,我没有必要去叙述太多。我只知道我好像是睡了四五个小时吧,便起来了。
生活还是和之前相当类似,宥诉术师与我一起去制作一些吃的东西,我想如果我每天都在叙事和这样类似的事情,那这个故事便会变得有些无趣。
所以我决定跳过这些琐屑的事情,直接从宥诉术师给我上的第二次术法课开始讲起。而且其实对于那些重重复复的琐事,现在的我很多东西也没法记得像之前那样清楚了。
而现在当我我想要叙述这些东西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要把宥诉术师给我上的第二堂课完全回想起来也得需要不少的时间,或许他是让我去再熟悉熟悉魔杖。我记得他好像是教了我一些最为简单的术法咒语,让我去尝试把他们念出来吧。
而我在那时的表现如果硬要评价的话,或许还能称得上还行,好像是在经过相当的时间后把部分简单的术法给成功施展出来了。我当时看到我自己的成就时,心里自然是相当自豪的,认为自己做的非常好。
但当我把目光投向在一旁的宥诉术师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表情仍是那样地严肃。我想如果要用这世界上存在的事物来形容宥诉术师当时的表情时,或许那些在小岛上存在了许多年的复活节石像跟宥诉术师那时的样子无比相似。
“怎么了嘛?”我当时问道他。
“这其实是很简单的术法。”宥诉术师回答我的声音很缓慢,但我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对我的严厉。
“所以呢?”我又问道。
“所以是意味着我做的不够好嘛?”
宥诉术师没有再回答我,我想如果是其他孩子碰见这样的情况心里肯定是相当难受,会埋怨自己,会在心中跟自己不断抱怨。
但当我没得到宥诉术师的回答后,我却觉得很正常。也许是我已经习惯了失落,习惯了失败,习惯了倒霉运,习惯了一事无成和一无是处。
是的,这就是我。
这就是德怀特·里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