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林唯给她写了第二封信,以后又接连几天给她写信。在信件林唯体会到了一场虚构的浪漫奇幻的魅力。炽热得令人着迷,这也就是这个“玩笑”迷人之处吧!
过了一些时日,她的眼光里带着浓烈的疑惑,目光凝视在每一个行人身上。或许她收到第一封信就幻想那个给她写信的人的样子。
那会雪还没有下,白天依旧晴空万里,这种天气对于林唯来说不免有一些失落,等一场不会下的雪。准是天气预报出错了,林唯想过。林唯决定要离开这座小镇。林唯决定给她写最后一封信。该写什么呢,这意味着这个玩笑的结束。林唯迟迟没有动笔,收尾总是很难,开头跟收尾难度是等同的,在我看来。林唯对自己的犹豫不决感到失望,他竟然对一个“玩笑”在某种程度上有了不舍,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实在是糟糕透了。
林唯在附近一个清吧喝了一些酒。真实说来,他喝了很多,走路已经不成样子。他甚至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旅馆,林唯眉头紧锁,回想昨夜的事,似乎有人扶过他,林唯看到的好像是她,她就坐在这个房间的床缘,并且自己跟她说了很多话。林唯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但他更相信自己喝多了出现的幻觉。为了一场等不到的雪失落,为了自己开的一个玩笑,却不知道怎么收尾而感到愤怒。在他心里,这是一个失败的旅途。
忘了拉的窗帘。窗外仿佛有许许多多轻盈飞着的萤火虫,轻盈、自由的散落在每一个角落,铺天盖地的飘落下来——下雪了。林唯生平第一次见到雪,他兴奋极了,穿上外衣,就出了门。把自己置身在轻盈的雪花中,他心甘情愿被雪花覆盖,身子直径往后倒下去,身子与铺满雪花的地面发出一声闷响。他恨不得大喊一声,又顾虑此刻已是夜深人静。
她在远处把林唯拍了下来。随后走到林唯身边,林唯看到她时,愣了一下,两人四目相对,林唯小心翼翼避开了她的眼神,免得露出马脚。在她目光略过的一瞬间,像一团火花的疑问。瞬间发觉,这是个危险的玩笑,不小心两个人都会坠入火海。林唯什么也没有对她说,她也迟迟没有开口,她似乎每次看到林唯都有话要说,每次都因犹豫而迟迟没有开口。林唯转身回了旅馆,为了不让她怀疑。他提笔写了封信:
“一切都会结束。
而时间,就是此时此刻。”
林唯写完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又意味深长地吐出来。把信整齐折好放进信封里,宛如把一个故事,一段记忆,完整地收了起来。其实林唯来回犹豫了很久,要不要让她看到这封信。既不想结束这个“玩笑”,殊不知自己在害怕什么。
她收到这封信的那一天,她的脸上笼罩着一层迷惘的神情。她脸上的那曾令人艳慕的红晕消失了。似乎堆积了一片愁云,她轻盈的步伐也变得谨慎,瞳孔里清澈的忧郁带着失望。她的沉默似乎正渴求一次歇斯底里的呐喊。他的“玩笑”成功了,然而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兴奋,这也是这个“玩笑”失败的地方,开了一个玩笑,最后谁也没有笑,多讽刺。
雪还在绵延不断地从深邃的天空中飘落下来。如此轻盈,堆积起来又那样沉重。压坏了树木枝丫。看似轻柔,又那样坚固冰冷,这不是林唯想象中的雪。这场雪持续下了一周。
这天,一早她便坐在旅馆门口一个石凳上,门口的雪定时有人清扫,在这一点上林唯并不喜欢。雪花纷纷扬扬飘落在她头上。她好像失去了知觉,像一座雕像。失去了表情。
旅客中有一位漂亮的年轻人。穿着很文艺,“文艺”这俩字用得不太准确,他的穿着很讲究,一米八左右。目光探寻左右扫视。她温和又充满期待的目光引起了他的注意。两人看到了对方,她含情脉脉露出一丝微笑,脸上泛起一层迷人的红晕。年轻人对她的羞怯和羞涩里的笑意——这么热烈,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又那么容易理解。她起身,向一条偏僻小巷走去,他含笑跟了上去。她心里断定,这就是她这些天以来要找的那个人。她回过头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