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虎啸山林，往生咒起
加班结束，算是终于告别了两界山。
孙舞空牵着马，走在崎岖山地不由叹气：“这路太破了，不然的话，变辆皮卡咱们早出去了！”
唐玄葬微微皱眉：“你说的皮卡……是何物？”
孙舞空牵着马挑了挑眉：“额，就是一种，和马车很像的一种交通工具，不过不需要马，它们加油就能跑，而且后备箱还可以拉东西。”
唐玄葬再蹙眉：“这后备箱……又是何物？”
孙舞空：“……”
孙舞空叹了口气说道：“对不起，是我又胡言乱语了，咱们这段跳过，直接开始下一章！”
丘陵山野之地，孙舞空终究是不好发挥，要不然非让唐玄葬感受一下异界造物的狂野与浪漫。
言归正传。
离了两界山，孙舞空和唐玄葬双双走在路上，一路攀谈，唐玄葬才发现，孙舞空虽然可能是压在山下压坏了脑子，总是说些胡话，但是条理还是清晰的。
有些想法虽然乖张，但是逻辑通顺，想来是那山下五百年的时间，胡思乱想是建了功。
再说。
孙舞空一牵马缰绳，那白马一直到现在蹄子还在打哆嗦，让唐玄葬也是颇为无奈。
多多少少争点气啊！
白马弱弱的喷了个响鼻，我也想啊！
但是实力不允许啊！
孙舞空想了想：“我听闻说，马是没有胆的，遇到事情惊慌失措，甚至还有活活吓死的！”
“还有这事？”
唐玄葬有些惊奇：“为师是出家人，倒是从未见过这白马皮下是何模样，是有胆没胆？”
孙舞空笑道：“咱们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着，孙舞空薅下一根头发，在掌心一吹，便化作了一柄牛角尖刀，在白马的脖颈比划着。
“舞空！”
唐玄葬皱了皱眉：“你我是出家人，切勿恶欲随心，枉造杀孽，染你纯净道心。”
孙舞空眼前一亮。
该说不愧是大法师啊，说话就是有水平。
就在两人都感慨凡马羸弱时，忽然山林中爆出了一阵吓鬼惊神的啸声，随着一股腥风扑面而来！
“吼！！！”
偌大的老虎，刚刚却仿佛隐身了一般于此刻骤然出现，孙舞空大惊之下直接甩出了一根棍子，却感受到身侧一阵罡风冲过，是唐玄葬出手了！！！
孙舞空大惊道：“杖下留虎！”
声音传过去时，已是尘埃落定。
当一切烟消云散时，孙舞空只看到了一个锥形的扇面，至于那只足以啸山林的猛虎……
不夸张的说，连根毛儿都看不到了。
孙舞空砸了咂嘴：“师父啊，按照剧情来说这老虎可是特意给我送衣服来的，您破了杀戒，出手干掉它不算，好歹给人家留个全尸啊！”
唐玄葬站直了身体，禅杖立在身边，双手合十默念了一段往生咒：“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阿弥唎都婆毗……”
这段往生咒，又名阿弥陀佛根本秘密神咒，又称小无量寿经，在世俗中有一段简录禅言——
即——南无阿弥陀佛！
往生咒毕，唐玄葬睁开眼睛看向孙舞空，发现他正蹲在自己面前的大坑边上研究着什么。
强忍着一脚给他踹下去的冲动，唐玄葬开口解释道：“佛有渡世心肠，亦有金刚之怒，我今日取它性命，并非为食其血肉，寝其皮毛。”
“杀它，只是为了制业。”
孙舞空一脸认真的看着唐玄葬。
唐玄葬点了点头，心中暗道一声孺子可教也，却看到孙舞空突然用力的摇了摇头：“没听懂。”
唐玄葬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没听懂你一脸认真的看着我干什么？
而且我为什么会对你有有所期待？！
唐玄葬翻了个白眼说道：“它吃人，我杀它，天经地义，而且它走的很安详，没有痛苦。”
这说的倒是实话。
一秒升天，走的那叫一个安详。
孙舞空本就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他只是因为虎皮裙木得了而吐槽几句而已。
至于什么狼吃羊，羊吃草，草痛不痛苦之类的事情，和他孙舞空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衣服……
唐玄葬看着蹲在地上的孙舞空，一身破烂衣裳还裸露着胳膊的样子，心中也有一些不忍。
也不能怪孩子到处找衣服。
着实是因为条件艰苦。
唐玄葬拍了拍孙舞空的肩膀：“徒儿莫要再暗自伤神，走罢，到前面遇到人家，为师帮你讨要一件衣裳来，让你不至于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孙舞空：“……”
有个内心戏很足的师父该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今天对于白马来说绝对是悲惨的一天。
先是被孙舞空吓得心神不宁，再被猛虎惊的腿软到根本走不成路，真的是有吓破胆的倾向。
孙舞空拉了拉缰绳，白马一动不动，就趴在原地说什么也不愿意起来，更别提走路了。
白马：世界真可怕，我要回洛阳！
孙舞空松开了缰绳，就在他准备薅根头发变作小型箱货车的时候，唐玄葬突然开口道：“舞空，你且住手罢，这马今天却是受惊了。”
说罢，唐玄葬将九环锡杖横在了马上，单手便将白马抬了起来扛在了肩上，大步向前。
“走罢！”
孙舞空：“……”
孙舞空想起了自己穿越前，曾经看到过了一部恶搞西游，叫夺宝幸运星，里面就有一个任劳任怨的沙僧，每天的任务就是背着三人一马一路西行。
或者东行……
沙师弟您辛苦惹……
孙舞空扛着棒子，唐玄葬扛着马，才走出两步孙舞空就忍不了这个古怪组合了，抽出如意金箍棒，又拔了根头发变作绳子，直接将白马捆在金箍棒上。
孙舞空手一用力，便将白马挑在肩上。
唐玄葬四下打量着，不由笑道：“你这看上去倒是像个猎户，就是这棍子，瞧着不像凡物。”
“师父好眼力。”
孙舞空竖起了大拇指：“这棍子，本是东洋大海龙宫里的天河镇底神珍铁，又唤做如意金箍棒，想大就大，想小就小，随意变化，自在如心。”
“所以唤做如意吗？”唐玄葬喃喃自语。
孙舞空嘿嘿笑道：“我听闻师傅您那锦斓袈裟上也有颗如意珠，随心而动，岂不是可遮蔽天地？”
唐玄葬笑而不语。
但是这个表情，已经说明了答案。
师徒两人一路上聊着废话，不知不觉已然黄昏。
看那金乌垂落山际，看到千鸟群噪，百兽归林。
再抬头时，竟然已经是月上柳梢头。
唐玄葬眯了眯眼：“舞空，天色已晚，远方那林木萤火重重，想必是人家庄院，可以去投宿罢。”
孙舞空闻言，手中变出了一把望远镜，架在眼睛上看过去：却是人家灯火，人影灼灼。
果然是个人家。
孙舞空点点头道：“走罢，师傅。”
唐玄葬看了一眼孙舞空手中的古怪器物。
有些眼熟。
晚些时候好像见过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何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