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寻踪觅迹，法宝承威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像是那一方揭谛说的。
这里是一方世界。
而不再是南赡部洲。
有大神通者用了大神通，将鹰愁涧变化成了一个只要踏进来就会进入的小世界。
神不知鬼不觉。
孙舞空停掉了高速摄影机和投影仪，默默的感叹道：“麻烦了啊，和想象的不太一样啊……”
一方揭谛问道：“大圣神通广大，当年大闹天宫时，满天神佛拿你无可奈何，今日怎得说出如此丧气话？”
孙舞空：“……”
您这……
我先谢谢你哦。
明明当年那是大圣胡闹，没想到有朝一日一方揭谛竟然会替大圣说话。
倒是有些神奇。
孙舞空之所以会叹气，完全是因为剧本变了。
为什么就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呢？
人家穿越了，一切都按部就班。
主角未卜先知，逢凶化吉，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怎么到了自己这里。
不说是剧本变了。
怎么就连主演都变了呢？
筋肉大汉的唐僧就算了。
毕竟西行路上艰难险阻，自己又是个滥竽充数的半吊子，有个看上去就很无敌的师父酱明显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担心师父被妖怪抓走了。
可是……
这鹰愁涧又是怎么回事啊。
刚刚那黑龙，浑身上下都纠缠着业障。
孙舞空只是锤了一棒就感觉自己一阵血液沸腾。
如果不是这里人太多。
孙舞空真的想直接手搓个核弹扔下去。
孙舞空相信。
就算是在这个满天神佛的世界。
一颗人类终极武器也绝对是大杀伤性。
唐玄葬皱着眉头很认真的想了想，他看向了那一方揭谛：“阿弥陀佛，上仙，还有事请教。”
一方揭谛还礼道：“圣僧请讲。”
这一句圣僧，当真不是客套。
不管一方揭谛在天上官职地位如何，当他面对着一个随便一杖都能要了自己小命的凡人时，心底很难不升起尊敬的感情。
唐玄葬道：“这一方世界，可有破除之法？”
一方揭谛点了点头：“有。”
“想要破这一方天地，有三法。”
“一法，所谓一力破万法，就好像一方世界再怎样稳固，也抵不住当年通天教主那一把诛仙剑。”
“二法，就是找到控制这一方世界的人，去与他言说能力与否，也可以出去。”
“三法，所谓大道四九，遁去其一。”
“这一方世界不可能完美，只要能找到那个遁去的一，我们就能破掉这门神通，得以出去。”
唐玄葬点了点头。
如此，便有了准备。
唐玄葬转身走出了暗室。
众仙神不解，孙舞空眼睛一转，却是脸色大变。
“师傅使不得啊！师傅！”
匆匆出门去，为了挤过众人，孙舞空甚至在这短短的几步路上都加上了筋斗云的起步式。
冲到门外。
只看到唐玄葬周身狂风大作！
无边法力甚至拧和成了实质的匹练，在唐玄葬的周身四处飞舞，最后以一种一往无前的尽数的没入了九环锡杖。
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九环锡杖，在这一瞬间光芒大方，大神通加持下，天地之间佛光显现！
唵、
嘛、
呢、
叭、
咪、
吽、
释家六字箴言于天地间显现！
孙舞空丝毫不怀疑，唐玄葬认真起来的这一杖真的能把这一方世界砸得粉碎！
但是！
孙舞空大惊道：“师父且住手啊！”
匆忙冲到了唐玄葬的面前，按住了他拿起禅杖的手：“师父，看看你身后啊！”
唐玄葬回头，看到的是四值功曹，五方揭谛，六丁六甲，无一例外都运用起了自己最强的防御神通。
但……
依旧没什么自信。
所有人都一脸惊慌的看着在前面的大显神威的唐玄葬，然后考虑着自己的死亡补助金到底会有多少。
山神土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马四腿清颤，却坚定的将那孩童护在身后。
至于那孩童……
依旧是一脸懵懵懂懂。
不怕天，也不怕地。
那孩童，
孙舞空说道：“师父啊！”
“我非常确定这一方世界根本挡不住你！”
“但是，但是我们呢？”
“世界破碎，我们就可以组团去照顾人家孟婆的生意了，师傅还请三思啊！”
唐玄葬：“……”
唐玄葬叹了口气：“却是我想的太少了。”
无边法力一点点的消散在空气中。
孙舞空这才松了一口气。
唐玄葬问道：“既然不能直接打碎这一方世界，那你我可能找到这世界的主宰者？”
孙舞空摇了摇头：“大概率不行。”
这时，刚刚已经逃之夭夭的山神和土地又跑了出来，说道：“圣僧还请不要着急，我等虽然实力卑微，但是还算有些见识，这一方世界幅员辽阔，我等一个闪身却没能到尽头，想来是大神通了。”
“但是，这百里之遥，我们看到一个村庄，有遥遥上千人，这一方世界有水土生灵，而且这鹰愁涧本该有一只受菩萨点化的小白龙，小神觉得，既然这一方世界存在生灵，那么此事必有蹊跷。”
唐玄葬点了点头：“有理。”
山神土地又问道：“所以我们何不去那村落一探究竟，万一这一方世界遁去的一，就是那里呢？”
孙舞空也点了点头：“可以。”
这是一个很好的想法。
无论是在哪儿个世界，智慧生物都是很重要的。
这种智慧生物都未必要是人。
比如说可以是龙族，鲛人，蚌女。
比如说可以是草木妖精，虾兵蟹将。
最重要的是可以交流，他们有自己的文化。
而很多细节，就是藏在文化和细节中的。
不过……
鹰愁涧啊……
孙舞空转头看了一眼白马，却看到白马正用他那颗硕大的脑袋轻轻的蹭着小孩儿的脸。
小家伙儿的脸上带着的是憨憨的笑容，不过既不害怕，也不排斥，反而有几分欣喜。
孙悟空的眉头皱了皱。
他几步走到了小男孩儿的身边，看着他那懵懵懂懂的眼神问道：“你是谁家的小孩啊？”
这孩子生的可以说是精雕细琢。
一个很可爱的丸子头，肉乎乎的小脸，孙舞空甚至没办法分清这是个小男孩儿还是小女孩儿。
这孩子看着孙舞空，也不回答问题，只是突然摘下了他脸上挂着的黑框眼镜，一把抓在手里“咯咯咯”的笑着。
孙舞空：“……”
行吧，熊孩子一只。
如果不是现在有求于你，绝对把你抓过来一顿暴打，让你理解一下五百岁大哥哥的关照。
孙舞空想了想换了一个问法：“那，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可以指给我看啊？”
小男孩儿歪了歪头，指向了东北方向。
孙舞空站起身来也看向了东北方向，只感觉山高路远云雾缭绕，一切都看得不是很真实。
真的很远很远。
远到这个距离上。
望远镜都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了。
这时，山神土地出来说道：“大圣，这孩子指明的方向，就是我二人刚刚看到的村落方向。”
“嗯……”
孙舞空点了点头。
他目测了一下距离，拔出一根毫毛，在身旁被唐玄葬一杖余威而砸出来的，空旷的平地上。
孙舞空口中仙气一吹。
“嗡——”
一阵幻想淋漓，头发就变成了一架中型规模的客运直升机，稳稳的就停在那里。
众神大惊。
表示完全看不懂这是个什么东西。
其中有胆子大一点的，还上前摸上一摸，轻轻的外壳上敲了敲，说道：“这，不似凡铁！”
有金甲神人走上前去，说道：“这般质地，如果锻造刀剑，一定是削铁如泥的神器！”
孙舞空撇了撇嘴。
废话！
你敢想象孙舞空在五行山下摸索各种合金冶炼就用了整整二十年？
而且每天不间断的工作，全年无休的那种。
孙舞空表示自己上辈子都没有这么勤奋好学。
他又拔了一根头发，变做了一桶汽油。
直升机所需要的汽油其实算是特制的。
因为其发动机的特殊性，对燃料的要求就会高很多，这中间的复杂程度是无数科研前辈辛辛苦苦计算出来的，孙舞空有什么？
一颗不算太笨的脑子。
还算扎实的专业知识。
还有就是整整五百年的时间。
孙舞空已经很努力了。
而且还是在五行山那种特殊的环境下。
但是有些东西变不出来就是变不出来。
所以……
孙悟空做出了一些妥协。
比如说使用了新的材料降低了直升机的重量。
比如说运用了不同的内燃机。
然后使用自己能达到了极限的燃料。
对于孙舞空来说。
只要最后能飞到天上，那就一切都不是问题。
“吨吨吨～”
将燃料加进了直升机的邮箱里。
孙舞空看向了其他人：“还都愣着干什么呢，快上去啊，你们走不会是想在这里给黑龙当晚餐吧？”
闻言，六丁六甲四值功曹面面相觑。
说实话……
这东西，在众仙神眼里无异于一个特殊的后天法宝，就类似于老君的紫金红葫芦。
所以……
想让他们自投罗网，其实挺难的。
身旁，唐玄葬提着禅杖一马当先钻了进去。
坐下来的瞬间，明眼人都能看到的直升机都偏向了一个方向，让众仙神更加瞠目结舌。
有人带头，那就一切好说。
众仙神一股脑的就跟着钻了进去。
跟在最后面的是山神土地。
所以，当白马和胖小孩儿一起走到了孙舞空的面前，用充满了惊喜和希翼的目光看着孙舞空的时候。
孙舞空笑了笑：“你有别的地方～”
这一天，白马记住了一句话。
所谓：舞空一笑，生死难料。
孙舞空最后钻进了驾驶室，他带上了耳机，启动了发动机，拉起了操作杆：“尊敬的各位旅客您好，飞机马上起飞，请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带，等待乘务人员安排，按照操作行事。”
“正所谓：”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众仙神：“……”
众仙神表示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孙舞空叹了口气。
啊……
这种说一个梗完全没有人理解的感觉……
真的是悲伤且孤独啊。
孙舞空都想再去一趟地府。
去见见那个脑子有坑的小阴司。
说不定可能会有惊喜？
……
可能也没那么麻烦。
看见前头那个断崖没？
直接撞上去，说不定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站在奈何桥上了。
吐槽归吐槽。
玩笑归玩笑。
当孙舞空真的开着直升机飞起来的时候。
众仙神有一个算一个都惊呆了。
“竟然是这般平稳？！”
“有幸乘坐过惠岸行者的葫芦，虽然也是后天灵宝，但是那种感觉，和如今根本没法比！”
“不，你们都忽略了一个事。”
一直沉默不语的一直功曹说道：“你们有谁能从这件法宝上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法力存在吗？”
功曹一说，众人这才大惊！
“没有！”
“当真没有！”
那功曹面色凝重的说道：“没有法力，就只能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东西根本就是凡物，所以才没有一丝一毫的法力，但是……”
“凡物，怎么可能会飞在天上？！”
“功曹说的有理！”
“这怎么可能是凡物！”
“这如果是凡物的话，那岂不是说，地下生灵人人都可以上九天而揽月？”
“成何体统！”
“所以，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那就是大圣的神通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根本不会浪费一丝一毫的法力，所以我等才什么都感受不到。”
“但是，那岂不是说……”
“是啊，大圣，很有可能已经触碰到我们今生未可触及的那层门槛了。”
“……”
“只能说，不愧是大圣了。”
角落中，唐玄葬默默的看着孙舞空。
坐在驾驶室里的孙舞空摇头晃脑，一看就没个正型，但是此刻唐玄葬的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四值功曹，五方揭谛。
这些天上的仙神，
一字一句，都说进了他的心坎里。
舞空啊……
你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是我不知道的？
能让如来亲自出手，压在五行山下的人。
当真，名不虚传！
“突突突突突——”
直升机内的仙神，心中感慨万千。
直升机外的马，独自在空中凌乱。
白马的心中有一万只自己的同类奔腾而过。
名不虚传？
如果白马会说话，他的哀嚎一定会传遍环宇。
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滴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