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记得你,你叫……”硬木头假装冥思苦想后说道,“你叫言午,一碰就碎的那个。”
几个期三的学生纷纷笑着起哄,顺着硬木头的意思继续贬低言午。
“是啊,现在我的手断了,你们打算怎么赔?”言午对他们的挑衅毫不在意。
硬木头收起了笑容,双手叉在身前,凑近俯视道:“赔你妈,废物,屎要吃吗你?”
“这种东西不用跟人分享,不是所有人的口味跟你一样。”言午云淡风轻,气势不输分毫。
空气中火药味弥漫,看热闹的人不敢大声呼气,但是又忍不住兴奋,感觉到这两人随时有可能打起来。
“喂,你们几个都聋了吗?还不散开?是不想结业了?”
老师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冲到两人中间,连忙将二人推开。
他注意到地上还坐着一个瘸腿,脸色更加难看了:“先把受伤的人送到治愈室。等会儿再来收拾你们几个!”
白念雨指着期三的学生道:“老师,是我有过失在先。但这几位师兄有意刁难,期一的学友只是路见不平,他并无过错。”
“我也能作证。”张象站出来说道,“这几个期三的仗着自己早来两年,对这位姑娘动手动脚。同为期一的学生,我们自然看不下去。”
嗯,偷偷带了句“我们”应该没人发现,张象心里想着如何把言午与西南刀将捆绑。
“是非对错我自会调查。”老师扶起地上的瘸腿学生,找了个围观的学生把他送去治愈室。
老师询问了现场的学生,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这件事你们都有过错。但大家都是锦城学院的学生,未来还可能是共赴战场的兄弟,依我看,这件事不如各退一步,握手言和。”
本着大事化小的原则,他打了个太极……
“不行!”
忽然有人喊了一声,众人朝着声源方向看去,来者正是都城拳王的嫡子王启任。男人个子不高不矮,双眼眯成了八字,下巴微微兜起,有一些些猥琐,身后跟着不少小弟,不可一世的模样。
白念雨记得这张脸,略带嘶哑的声音也曾给她留下阴影,再次见到王启任,她不由自主地向言午身边靠近。
“可不能就这么算了。”王启任笑着走来,“这位期一的小朋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了我兄弟。要是这么简单就放过他,我兄弟以后还怎么混得下去?”
老师一阵头疼,当事的两个人已经不打算追究,突然又冒出来一个王启任,听口气这小子居然还想把事情闹大。
“哈哈哈,那就打一架!”
另一边又出现了一群人,人群之中一位大汉扛着木刀,手臂肌肉线条分明,身体壮得像铁塔一般,肌肤黝黑,眉毛浓厚。
大汉叫做金威虎,西南刀将的少爷,未来也要扛起家族大旗。
张象见到金威虎来了,腰杆顿时挺得笔直,给言午一个得意表情,表示我大哥来了,你放心。
“学院内禁止打架!”又来一个问题儿童,老师很难受,心里发着牢骚--这群家伙就不能换个地方?
“双方如果同意,光明正大地打一场,有何不可?”金威虎声音粗犷,气场十足。
锦城学院培养的是能上战场的人,如果学生之间起了冲突,那么只要双方同意,允许通过切磋的方式解决。
“老金,你这不是摆明了让我欺负人吗?”硬木头笑道,“我一个期三的找期一的切磋,传出去很好听?”
言午悠哉道:“是啊,你要是输了还会更丢人。”
这一句让硬木头觉得有些刺耳,他握了握拳头,骨头发出嘎拉声:“如果你想激怒我,那祝贺你成功了。”
金威虎没想到这个期一的小子真不怕死,接着拱火道:“看来你最近很低调,期一的兄弟已经不把你当回事了,哈哈哈。”
他其实也想看看张象口中的天才到底有什么手段,反正不关自己的事,也不嫌事大。
硬木头冷哼一声道:“杂碎,我就屈尊陪你玩玩吧。明日午时,广场中央,你敢接吗?”
白念雨有些担心地戳了戳言午后背,示意他不要答应,轻声说道:“他是二阶武道家,不是你能应付的,没必要逞一时之快。”
“我接!”言午毅然道。
笨蛋……白念雨咬唇轻轻顿足,跟那老师一样头疼。
“好!”王启任鼓掌道,这个结果必然是求之不得,期一的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敢跟硬木头玩就是在找死。到时候硬木头“失手”把他弄残弄伤,也怪不了别人。
“打归打,有什么说法要弄明白。”张象说道。
硬木头笑道:“我也不为难你们,如果我赢了,这小子就给我倒一年的恭桶。”
唔,看热闹的学生们没想到玩这么大,只要期一的小子不傻,肯定不会答应,就算想出风头也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
有时候认个怂不丢人。
不过言午却没有退步的意思,皱着眉头反问道:“如果我赢了呢?”
硬木头没想到言午还想接战,只当是架得太高下不来台了。也好,他还真怕言午不敢接。
“我又不可能输。”
“哎,那可说不准。”金威虎插话道,“万一呢?”
“随你说怎么办。”硬木头一脸不屑对言午说道。
言午凝重的神情舒散开来,笑道:“我要你离开锦城学院。”
哗!
越玩越大了,离开锦城学院就意味着硬木头只能当一个民间的武道家,想当将领是不太可能了。
“不可能!”王启任突然说道,“你们的赌注不公平。”要是硬木头真输了,他便少了一个二阶的战力,那可就亏大了。
“吁~”金威虎摇了摇食指道,“既然应幕觉得自己不可能输,又何必在乎赌注?”
他一句话把硬木头架了上去,现在硬木头要是拒绝就太丢人了。
“就这么说定了。”硬木头的头皮变得硬邦邦,说话时的气势还是没有减弱,“杂碎,到时候多准备些伤药,我怕把你腿脚打断,没人倒恭桶。”
“我会给你带的。”言午回道。
老师很受伤,这群问题儿童太不把他当一回事了……好在双方公开约战,没有在他管理的地方发生冲突,接下来只要汇报给院长就行。
……
期一牛犊不怕期三虎,言午与硬木头的约战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在学院引起讨论。
“院长,您听说了吧?”程尧银说道,“言午与应幕约战了。”
老院长悠哉地躺在藤椅上:“年轻人嘛,有点火气正常。”
“您觉得我需要插手吗?”
“双方约战合情合理,你插不了手。”
“可事情起因是王启任要欺负一个女孩。”
听到王启任三个字,老院长无奈地叹了口气:“再忍忍吧,恶人还须恶人磨。”
从老院长眼神中,程尧银看出了他的失落。
她最近也听说了都城那边的事,冰火院长近来受到丰康帝重用,而老院长远离都城,话语权日渐式微。
据说老院长不久前还当着群臣的面直接点名王启任,但被丰康帝几句话压了下去。
“院长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幕?”
“我又不是算卦的。”
“是您破例让一个未开气理的言午进了学院,之后又暗示我保护言午,我总觉得他是你的一把刀……”
院长瞥了她一眼,沉默几秒后回道:“谁是谁的刀还不一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