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想说话,却疼的说不出来,只能趴在那里哼哼了声!
有人从门缝塞了两个馒头进来,还有半碗清水放在门边,然后快步离去!
花非花借着半尺宽的门缝透过来的月光,看清了那两个馒头,倒是两个白面馒头,连下人都能吃上白面馒头,倒是比在云家还强了些。
吃了东西才能活下去,艰难的爬了过去,把馒头在衣服上蹭了蹭,当然衣服也不比馒头干净,纯粹是心理作用!
边吃馒头边喝冷水,身上总算是有些气力了,花惜花不知怎么样了?
她现在在哪里?可怜的丫头,那么的胆小怕事,离开了自己,可怎么安全的活下去!
东方一笑,自己倒是完全不用担心,能从花家村跑一个人跑到于阳城又找到自己,哪里会用得着自己操心,一个男孩子即使不留在这里,也有大把地方可去,云飞扬本就少爷出身,又经历了磨难,心境自非一般人可比,要活下去,也自然容易。
倒是自己与花惜花两个小女孩儿以稚龄之童离了这里,活下去,也许容易,可想安安稳稳干干净净的活下去,可就难了!
花非花趴在地上极不舒服的睡了一晚上,第二天稍舒服了不少,可脐下三寸关元那里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隐隐向全身散着丝丝缕缕的舒泰感,花非花闭目思索,睡了一天一夜,这是怎么一会事?趴着睡了一晚,不但没有腰酸背疼,反而舒服了不少,突然就觉得自己闯入了一片奇怪的境界里。
一片开阔的原野,中间有一条小河缓缓的淌过,河上有桥,河边树荫连成片,种着些自己不曾见过也不曾认识的树,花非花顿时觉得全身舒泰,连头脑都清明了起来,花非花跨过桥,深深的吸了口气,顿觉心旷神怡,下了桥,在路边的树荫里坐了下来,倚着树,竟然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花非花正睡得热闹,就听一个婆子在外面吆喝:“里面的死了没有,都睡两天了,没死出来厨房帮忙做活去。”
花非花迷糊了一下,一个激凌,睡两天了?抬头看看外面,太阳好似刚从东方升起,自己竟然就这样又睡了一天一晚?全身没有一处不畅快?连打过板子的屁股也已然全好了,花非花一个高兴竟然跳了起来,真的全好了!
还没来得及回话,外面又开始吆喝起来:“今天不出来干活就没饭吃,没死就快出来。”
花非花愣了愣,心里思量了一下,在里面应了声:“我,我这就出去,麻烦妈妈稍等我一下,我这会儿起不了身。”
那面的婆子哼了声,没再吭声,却也没有走,花非花装做艰难的随着那婆子一瘸一拐的跟着她去了厨房,看她行动如此艰难,那婆子只是脸色不好,倒没再说什么。
让人知道自己不过两天伤就全好了,还不被人当妖怪?估计这就是自己以后的工作了,在厨房帮佣,至少还可以吃饱饭甚至吃好饭!
自己可以等,等稍大些就带着花惜花离开这个可恶的地方:天下之大,等我有了养活自己的能力,可以自己做得了自己的主,不用进那个让人不齿的地方,凭我数十年的阅历,还怕活不下去吗?
艰难的走到厨房,还没进厨房门上,一个像是管事模样的婆子就开了口:
“你就是新来的吧,这会儿,刚好少个烧火的,你先去,看着火别让灭了,里面是给主子炖的汤,灭了小心板子。”
初来乍到的花非花是绝对的不想再挨板子,小心应了声:“好,我这就去。”
火房有三个地火台都烧着火,两个大的都有人看,小的火都快熄了,不知为何却没人在那守着,想必那婆子说的就是这个了,花非花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却不敢坐,只能半蹲着,小心把一边的柴火支楞着放进火台。
火红的碳火不一会就燃着了柴,这烧火的活以前在云家花非花倒是做过,婆子说过这是给主子炖的汤,不敢把火烧的太大,小心的燃着不让灭就行了。
不多大会儿功夫,身上原本就湿的差不多的衣衫又湿了个透,贴在身上粘腻腻的难受,在这大夏天做这烧火活的一般都是没路子没后台的奴才干的事,如果是冬天哪轮得到自己干这活?
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跑来一下小丫头年低声低气磕磕巴巴的说到:“你,你怎么做我的活?你……”
那丫头一边说一边打着哆嗦,花非花抬头去看,那小丫头穿着打扮和君夫人带的丫头差不多,想来是内宅哪个院的小丫头,为何会说自己抢了她的活,难不成在这儿烧水的是这小丫头?
花非花也哆嗦着身体站了起来,小丫头样貌倒是不错,却细胳膊细腿,小脸恍白中还透着丝黑气,看上去极为憔悴,小身板子站在那里抖个不住,一看身体就有阳虚的底子,不怎么好,连说个话都看起来有些有气无力,花非花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有不少人得罪不了,小声回她到:“姐姐,我没有抢你的活,是那大娘说这里没人烧火让我过来顶一会儿。”
“哦,那你让让,让我暖和一会儿,上个厕所这一会功夫就快把我给冻坏了。”
可能是进了这火房里面的温度稍高了些,小丫头说话有些连贯了些,也不等花非花再回话,直接拉了个凳子就在火台前坐了下来,顺手又往里加了根柴火。
花非花想说里面是炖的汤来着,可是想了想也就做罢,听她话的意思,刚才这火就是她在烧来着,自己多一事倒不如少一事。
花非花想了想,也在一边半蹲了下来,自己在这里站着挺显眼的,给那个老妈子瞧见了说不定就一顿狠骂,那丫头扭头看了眼花非花,出口吩咐道:“一会儿我要是出去了,你还来这接着烧火。可别让这火熄了,我还得在这里烤火取暖呢!”
这时的花非花才觉得这丫头竟然有一种久居人上的气势,倒也不恼,心里却在思量,这丫头不过六七岁的样子,怎么会弄得跟个比个老太婆子还不如,这小小的年纪竟然是个病秧子?
左右这会儿也无事,跟人套套近乎也行,要想混得好,朋友么得越来越多,敌人么得越来越少。
“嗯,您就放心吧,刚才管事大娘说这里面炖的是主子的汤,我一定会好好烧,既把汤炖好,也让您有火可暖和。”
那小丫头老气横秋的瞧了眼花非花,嘴里嘀咕:“你倒是会说话,两不得罪,两不误啊!”
花非花眯了眯眼:难不成这丫头知道这里面是为谁炖的汤,那说话的口气像主人倒不像是个丫头。
“不是,我是想着您这么怕冷,要不我给您倒杯热水喝。”花非花眼角带笑的问到。
“嗯,你倒是有心了,这水就不必了,勉得老往厕所跑,净耽误事儿!”可能是坐在火炉旁身子舒服了些,连原本皱着的小脸也舒展了些。
小丫头说着又往灶里加了根木材,那火原本就不小了,一会儿功夫就呼呼的往外冒火苗。
花非花刚要提醒她,这汤可不能这么炖,后面就蹭蹭蹭蹿过来一个老妈子:
“你这奴才是怎么烧火的,这么大的火,那汤炖出来还能喝么?”一伸手就从灶堂子里捞出来根柴火捅在火灰里埋了起来。
看了眼那身衣着,倒是没敢发大太的火,内院的丫头他们还不太敢管,却回头对花非花嚷到:“外面忙的要死,你俩倒好,蹲在这里唠闲嗑,你出去摇辘辘打水去。”
花非花倒是无所谓,忙低了头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这会儿功夫又换了个工种,却比刚才那个更辛苦,看到院子里有口井,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妈子站在大太阳底下摇的辛苦,花非花扭着身子走了过去:“大娘,我给你帮忙吧。”
老妈子停了下来,看着花非花,半天才喘上一口气:“那你就站在一边等水上来时帮我一起提上来吧,我这腰不行了,弯下去就直不起来,咱们俩或许会快些,不然一会儿刘大娘又要来骂人了。”
花非花闻言站在前面,这活没干过,自己总得找点事做,不然别人都在忙,让人发现以为自己偷懒,还不得一顿狠骂?
“丫头,你是新来的吧,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老太太倒是个和善的人,看着乖巧站在一边等着提水的花非花说话。
“嗯,我是新来的,我叫花非花,大娘,我怎么称呼您比较合适?”花非花笑眯眯的回到。
“花非花?”老太太一惊,忙又加了句:“你就是那天顶撞夫人的花非花?”
花非花也一愣:啥时候这名子这么出名了,连一个厨房内最低等的下人都知道了?
“嗯,我是花非花,可我并没有顶撞夫了啊!”花非花收了笑眯眯,有些愁眉苦脸的说到。
“你那屁股怎么回事?不是夫人那板子给打的么?”老太太也八卦,闻言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