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朱尔东再赢官司,便得意忘形了,于街市闲逛,逢人便胡乱吹嘘,真可谓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可恶之极。
不出一日,“朱尔东设陷胁迫林知县赢了官司。”这事很快就传遍大街小巷。街坊四邻、过往行人无不对朱尔东咬牙切齿,对黄大厨痛感惋惜,可又无可奈何,唯摇头叹息而已。
且说黄大厨输了官司,深感莫名其妙,得街坊邻里之传闻,方知其中缘由。其师父得知缘由,更是怒火中烧,便血脉贯顶、气绝身亡。真可谓屋漏偏逢连夜雨,陪了银两又折父。
黄军便关了饭庄,办理丧事,为师父披麻戴孝,守孝七日。街坊邻居无不前来吊唁、络绎不绝,过往行人无不止足于堂前,鞠躬示哀。黄军跪于灵前,与前来吊唁之街坊邻居、亲朋旧友一一答谢。
三日已过,三千两白银期限已至,可黄军忙于其父之丧事而无暇顾及。而林知县得其父被气死之消息,颇有内疚之感,但顾忌朱尔东之胁迫,也是十分无奈,便令衙御捉拿黄大厨、投入大牢。因心有愧疚,不敢亏待于他,便令衙御好酒好菜相待,也算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话说罗大厨,姓罗名兵,其堂客雷琴,皆为白沙人士。夫妻二人为人忠厚,低调行事,乐善好施,街坊邻里关系十分融洽。其酒肆名为“麻辣香锅,二人勤俭操持,生意自然兴旺,收入颇丰。
罗兵夫妇与黄军关系甚好,对门对户,以兄弟相称,均经营饭庄,但互不干涉,取长补短。如今黄军输了官司,自然心中不快,夫人雷琴更是愤愤不平。
于是,罗兵雷琴夫妇帮忙操持黄军父之丧事,尽心尽力。七日一过,便隆重出殡,厚葬黄军之父。且待其母如亲人,接至家中,端茶烧饭,令师母感激不尽。
话说雷琴,其哥雷棋为科考之状元,于京城当差,身居要职,任两湖巡抚。
雷棋曾与林文章同窗数载,年少时一同苦读,同吃同住,情同手足,雷棋大林文章几岁、以兄弟相称。乾隆十年,二人一同科考,便金榜题名,分获状元和探花,留于京城为官。
这雷棋处事稳重老城,三思而后行,而林文章刚愎自用、锋芒毕露、快言快语,性格一柔一刚,一内一外,互为补充,关系十分融洽。二人平步青云,不到五年便官居三品,分别于刑部、历部供职。
雷棋早已成家立业,子女成群,可谓事业家庭双丰收。而林文章年近四十,依然孓身一人,无牵无挂。
林文章一身正气,可性情刚烈。一日于朝廷公然顶撞和珅,这可了得,于是被打入大牢,永世不得翻身。所幸雷棋倾尽家财从中斡旋,保其性命,却被贬为七品,送至白沙为知县。
眼见朱尔冬用卑鄙下流之手段胁迫林文章胡乱判案,令黄弟再次身陷囹圄。罗兵夫妇自然愤愤不平,不能坐视不管,便密信于大舅哥雷棋,花大价钱令邮差送至京城。邮差快马加鞭不敢怠慢,十日便将密信交于两湖巡抚雷棋。
话说黄军被林知县关于大牢,但有好酒好肉相待,亦无人追及三千白银之事。只是师父故去,师母无人照顾,心中万分担心。
雷琴便于狱中探望,告知其师父师母之情形,且把密书京城之事告知黄军。望坚守数日,定当无罪释放。黄军跪拜雷琴姐,感恩不已,誓后必定以恩相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