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想不想试试39度的我
看着包装盒上“早早孕”三个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怪不得许星朗刚才脸色那么古怪,敢情是以为自己要当爹了。
脑子里不受控地闪过某些画面,耳根瞬间发烫。
我干咳一声掩饰羞窘,“就吐了一下而已,而且我现在的经期已经很准了,这个月日子还没到呢。”
“还是测一下吧,测一下放心。”许星朗坚持。
那就测吧,反正买都买了。
于是,我走进卫生间,按照说明操作,屏息等待。
一道杠。
许星朗不放心,第二天清早又让我测了好几款不同牌子的验孕棒。
清一色一道杠。
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虽然对于呕吐的原因,我更倾向于速食吃多了导致的胃不舒服,但我毕竟没怀过,万一是我感觉错了,真在这么一个双方都没准备好的时候中了招……
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我这边稍稍松了口气,许星朗那边,紧绷的后背也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但他却是一脸劫后余生地低声念叨着,“幸好幸好……”
我:……
语气莫名变冲,“你什么意思啊?”
“嗯?”许星朗有点懵。
“不想要孩子?”
他下意识点头,“对啊。”
“有了也不要?”
许星朗愣了两秒,陷入了沉思。
他并没沉思多久,便动了动唇想说什么。
但我已经不想听了,满脑子都是他刚刚应和我的那两句话。
憋了一肚子火,我气冲冲地摔门钻进次卧,反手按下锁门钮。
还以为我运气好捡到了一个绝世好男人,结果也是个不想负责的主。
小说里那些男主听说女主怀孕了,哪个不是斩钉截铁说,“别怕,怀了就生下来,我们结婚。”
轮到我们家可倒好……
等等。
结婚…
是啊,有了孩子是应该要结婚的,但在许星朗现在的认知里,我……不想结婚啊。
有没有可能,他不是那个意思…
这次,轮到我沉思了。
门外,许星朗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在生气,且因为什么生气。
钥匙串哗啦作响,又忽而停止。
许星朗隔着门板急急解释,“宝宝,我不是不想要孩子,我喜欢孩子,更想要你生的孩子,想跟你结婚…
可我不想用孩子困住你,更不想你是因为孩子才答应嫁给我,不想你觉得我在逼婚……”
其实在他开口前我就想通了,火也熄灭了大半,但就是拉不下脸认错。
接连鼓起勇气未果,我索性开始琢磨起自己突然暴躁的另外原因。
片刻后,我猛地拉开门,把正在絮絮叨叨的许星朗吓了一跳。
“今天几号?”我突兀地问。
他一愣,“22号……”
离我的经期,还有一周。
果然啊,女人的一生都在被激素控制。
而我,恰好是个控制不住脾气的。
正惆怅着,余光瞥见了许星朗委屈又慌乱的表情,我更烦躁了。
居然还迁怒无辜。
上个月也没这样呢…
我知道是我误会了,于是,便主动勾住了许星朗的手指,声音放轻,“我知道…”
然而,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我的指尖突然触碰到了他异常冰凉的手指。
再一抬头,就见他口罩之外的脸再次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
我下意识地去摸他额头,随即忍不住惊呼道:“怎么又烧起来了!”
许星朗回握住我的手,宽慰地笑笑,“这个毒株就是会反复烧,没事……”
“可网上不是说烧过几轮就能好……”
话没说完,我便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
“你洗澡了?”
许星朗眼神飘忽,“汗黏得睡不着,就冲了五分钟热水,就五分钟!”
“什么时候?”
“你还没醒的时候…”
我气得拧他耳朵,“信你只冲了五分钟还是信我是秦始皇,啊?”
难怪他今天换了睡衣,我还以为是昨天那套被汗浸湿了,他穿着难受才换的。
没想到还洗了澡。
许星朗戴着口罩,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他的眼神来看,是非常心虚且讨好的,看得我都没忍心再骂。
见我消了气,许星朗便把脸埋进了我肩窝,委委屈屈地闷声哼唧,“宝宝,难受……”
“活该!”
嘴上这么说,但我到底没忍心真让他这么受着,便妥协道:“退烧药短时间内不能连着吃,我给你擦擦身子好吗?”
许星朗蔫蔫点头。
扶他去床上躺好,我去打温水,回来的时候,他刚好量完体温。
看着水银柱顶端直逼42摄氏度的体温计,我忍了又忍,才没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我指着许星朗“你你你”了半天,最终认命般地捡起毛巾,拧干,示意他把衣服脱掉。
许星朗却软绵绵抬手,“没力气…你帮我脱。”
看在他病着的份上,我忍。
一颗颗解开睡衣扣子,紧实的腹肌和人鱼线逐渐袒露。
虽说已经看过很多次了,但那都是在昏暗的傍晚,鲜少能在这么光亮的环境下观看,我忍不住红了脸。
更别说,许星朗还总是发出似有似无的闷哼声。
是以脱到裤子的时候,不管他怎么哄,我都不肯帮他脱了。
许星朗只好自己慢吞吞地扯下。
我攥着毛巾一点点地擦过他发烫的脸颊,很快便碰到了一个障碍物。
都一起吃一起睡了,如此亲密的接触,传染只是早晚的事,还怕什么。
于是,我摘掉了碍事的口罩,认真擦着,看着水痕慢慢滑过他的脖颈,喉结…
许星朗的喉结急促滚动,呼吸越来越沉重,看向我的眼神也蒙上了水雾。
我忍不住用了点力气,按得他痛哼一声,委屈道:“宝宝……”
“老实点。”
“我很老实了……”
“那你把眼睛闭上,”末了,我补充道:“嘴也闭上。”
免得哼唧声扰得人心乱。
他乖乖照做。
可当毛巾擦过那块垒分明的腹肌时,我的手腕倏地被他攥住。
我抬头看他,便一眼就撞进他燃着暗火的眸子。
视线不受控地往下扫,某处布料已被顶起明显的弧度。
下一秒天旋地转,许星朗滚烫的身体压下来,灼热气息喷在耳际,声音蛊惑,
“宝宝,你想不想试试39度的我…”
……
我一巴掌给他掀翻在床,骑在他身上桎梏住他,把所有的怒气一股脑发泄在了给他擦身的毛巾上。
“都生病了,还这么没正形,你体力可真好!”
我是在阴阳怪气,但许星朗却掐着我的腰,笑的意味深长,“我体力好不好,你不是最清楚吗?”
我:……
“还有精神头开玩笑…”
看来没烧糊涂。
还能反压我,看来也没烧到脱力。
我把毛巾扔在他胸肌上,“自己擦!”
身后传来许星朗的轻笑,还有一声似有似无的轻吁。
*
勤勤恳恳地照顾了许星朗几天,他痊愈了,我阳了。
我就说我很有福气吧,赶在许星朗恢复得还不错的时候发烧,他一定会把我照顾的很好。
果不其然。
说实话,阳了之前,我想过,会很难受。
但我没想过,会这么难受。
当浑身肌肉酸疼得我想挠墙都不知道该用哪里挠的时候,我颤抖着手去拉许星朗的衣角,问,“你那个保险在哪买的,我也想……”
许星朗:“……”
又或许是因为人在病中,脑子不清醒,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想法,找出来一个黑色发圈,在许星朗手指上缠了两圈,“Marry me…”
许星朗:“……”
昏睡过去的前一秒,我迷迷糊糊地看见许星朗叹了口气,轻轻抚上了我的小腿。
那是我抱怨的时候,说过最难受的一个部位。
…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身上的酸痛感已经消了大半。
许星朗躺在我旁边,睡着了。
他眼下的乌黑很明显,显然很久都没睡上一个好觉。
我没吵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往他那边靠了靠。
这一动,许星朗醒了。
我有些抱歉,“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一开口,我惊了。
我清脆爽口、娇俏动听、宛如天籁的声音呢!这个破锣似的嗓子是谁啊!
宝娟!宝娟!我的嗓…
“咳咳咳…”
许星朗皱眉起身,去床头柜拿水杯。
我喝了一口,温水漫过嗓子,并没带来轻快,反而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但妈妈说过,感冒要多喝水才好得快,于是我闭了闭眼,一口气闷了一整杯。
许星朗修长的手指捏过我手里的玻璃杯,轻声问我,“感觉好点没?”
我摇摇头,红着眼指了指喉咙,用口型告诉他:我说不出话…
“说不出就不说了,想要什么用口型说…我看得懂…”
想要什么…
不饿也不渴,就是难受…
我瘪了瘪嘴,搂上许星朗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窝。
想撒着娇哼唧几声,一张嘴却发现,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只能吸了两下鼻子。
许星朗抱住我,轻声哄着,“好,抱抱,乖…”
…
我又发烧了,这已经是第二轮了。
许星朗也想给我用温水擦拭来降温,可我的睡衣里面什么都没穿,莫名其妙的羞耻感,让我怎么都不肯答应,手指死死攥着胸口的衣服。
没办法,许星朗只好去衣柜翻出我的运动背心,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咧开嘴角,小手一笔划,许星朗便一脸无奈地转了过去。
换好背心,擦着擦着,我睡着了。
梦里,我的头渐渐没有那么晕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
我摸了摸额头,不烫了,身上的衣服也都换过了,很清爽,很干净。
厨房传来锅铲与锅底碰撞的声音,我掀开被子下了床,拢了拢外套,打开卧室的门。
却发现,做饭的,不是许星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