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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玫瑰未曾见证血案

第十一章 新任领袖

白玫瑰未曾见证血案 软乎乎的雪兔 3576 2022-03-09 08:10:31

  暗金帝国首都佳吉利,四大组织之一“血蝴蝶”组织的总部血育之邦。

  “父亲,您找我?”一位黑发蓝眼的少年推开门面上挂着“书房”牌子的褐漆木门走入。他所佩戴的漆黑项圈下,白丝绸所裁剪成的领巾被矢车菊蓝的宝石所固定,末端还用黑色镂空纱织花边封尾,随着他的动作在胸口悠悠飘动。藏蓝色的马甲贴身地包裹着纯白的衬衫内搭,有着交叉绑带设计的深色短裤下,皮革质的腿环垂下夹扣,固定住了过膝的黑袜——他是阿琳·贝斯特,真正意义上组织首领阿诺德·贝斯特的亲生孩子。

  阿诺德靠在书桌旁的窗户前,瞥了瞥立在门口、焦虑得用指甲反复扣弄自己手指的阿琳,轻言道:“过来。”窗口的阳光穿过未被窗帘遮挡的一小部分玻璃,印在花纹瓷砖之上,与周围暗沉的事物对比强烈,如果说那块亮堂堂的区域是爱神尤丽丝女士所传递感情的神圣光辉,那周围直跌谷底的黑暗就是死神伽玛小姐示以警告的死亡威胁。阿琳不信神,但他还是选择停在阿诺德面前的阳光之下,可阳光依旧冰冷,并没有他向往的那种温柔温度,反而容易刺得人睁不开眼。因此他向后退了一步,同他的父亲一样立足于能够包容他们的黑暗之中。

  “父亲,您找我有什么事吗?”阿琳将双手背在身后,明明已经是大孩子的他却还是装出小朋友的乖巧样。“你自由了。”阿诺德的声音很轻,飘飘浮浮,荡起回音,如铃铛坠入幽深枯井,似蝉虫隐居静邃山洞,带给阿琳的是一种虚假的感觉。“什么……?”阿琳战战兢兢,与胸前宝石同色的眼眸颤动,瞳孔生理性地扩大,令他的双目看起来失去了高光,愈加深邃黑暗。阿诺德难得有耐心向一个孩子重复一句简单的话:“我说,你自由了。”话音刚落,阿琳还来不及发言,他脖子上的项圈就“咔哒”一声自动弹开,惊得阿琳一个激灵。分成两半的项圈挂不住阿琳纤细的脖颈,随之掉落。

  “铛铛铛……”阿琳的呼吸颤抖得厉害,他俯视着摔在地上碎成很多零件的特制项圈滚动到前方,如被木桩钉在十字架上的吸血鬼,动弹不得,只能默默承受太阳从云层后出来时烙骨焚身的痛苦。他从未想过,阿诺德会主动打开金织玉琢的囚笼,放任衣食无忧的金丝雀远飞。“阿琳,十六岁确实有些太早了,但细想想,提前两年把家主之位交给你反而是最佳的选择。”阿诺德不顾阿琳反应的强烈,自顾自地说着,“你没有经验,不过没关系,罗曼灰他会辅佐你。至于你上位之后该怎么处置我这个老一辈的人,随你,无论是处死我还是监禁我,都没有人追究你的责任,只是会引起外人的流言蜚语罢了。”“您在说什么……”阿琳被突如其来的决定打乱了阵脚,心慌意乱。他摇着头后退几步,用像雏鸟一般灵动的声音否决道,“不行的,父亲,我不合适。您确定让我这种连动物受伤都会掉眼泪的人去做一个必须从事非法事件的组织首领?”“你是长子,不给你给谁?给阿朗那个残缺的复制品吗?”“您其实可以不用给我,毕竟您永生,不老不死……远比我长久。”“可阿朗他已经不受我掌控了。”“什……?”

  一提起阿朗的事儿,阿诺德显出了心烦意乱的态度,他拨动遮光性良好的窗帘,将光线完全遮挡:“盖伊通过植入阿朗身上的芯片向我报告,阿朗最近行为异常,可他明明有服用抑制失控的药物,效果却远不如从前……再加上格泽说明他打算留在殷红王国跟那个开膛手混,我就感觉他彻底不受控制了。”“可是,即便阿朗不受控制,您其实也有办法压制住他的吧?这并不是将家主之位交给我的理由。”阿琳反倒觉得阿诺德突然提到阿朗的行为有点莫名其妙。“是有办法,不过我的那些办法最终都只是处决他罢了。”阿诺德对着露出诧异表情的阿琳耸耸肩,原本戏谑的神态随之变得严肃,“即便阿朗并不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但不可否认他很强大。抛开组织来谈,你是需要这么一个保镖来辅助你的。嗯,有些本末倒置了,应该是家主使你需要掌控阿朗,而不是因为阿朗需要你当上家主。”阿诺德的语言组织能力完全没有平时的那样清楚,令阿琳听得一愣一愣的。

  所以父亲究竟是什么意思?怎么总感觉前言不搭后语的?阿琳对眼前这个一向很强势很智慧的男人有了一种陌生感。“你待在这里慢慢考虑吧,实在不想我可以等几年再找你商量。”阿诺德说完撇下阿琳离开了。风吹开了窗户,当它打在独自一人的阿琳身上时,一直以来都怕冷的阿琳却没有畏寒的感觉,反而觉得皮下热流涌动。

  阿诺德很快就步行到了会客厅,一进门,一位拥有红色长卷发的女性就扑上去死死扯住阿诺德的领口,语气十分地冲:“你真把家主位置给那个小子了?”“早已经给他了,这种东西不需要典礼不需要仪式,只要我认可了,那位置就是他的。”阿诺德俯瞰面前右眼戴着红心刺绣眼罩的、四大组织里的唯一女性首领塔米·伊思蒂,语气非常轻浮,就好像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你知道那个小子会做什么吗?你为什么……天呐,我不想再看到四大组织里出现像艾斯克那样、整天帮政府忙的首领了!”塔米气急败坏,金色的眼睛里显露出冲冲怒气。阿诺德不为所动,他等着塔米识趣地放开:“你再继续扯我衣领试试?恕我直言,你这样子像极了一只孕期的黄脸仓鼠。”塔米闻言后颈的毛发都气愤得竖起来了,但她还是选择放开,坐在了会客厅招待客人用的绵软沙发上,岔开双腿躺进椅背里:“行行行,原谅你了,至少你没有像以前那样和我开黄色玩笑。”说完,她一把抓住旁边沙发椅上白发男子的毛领外套,注视着发型彪悍的那位白发男子:“喂,盖伊·佐德,这件事你怎么看?”

  盖伊脱下制作机械时用来保护双手的厚手套,揉了揉自己的发质坚硬的头发:“怎么说呢……以那小子的性格,八成不会接手组织吧?”“他会的。”自认为了解阿琳这个独生子的阿诺德很是笃定,“他早就想成为像艾斯克那样的首领了。”“哈?像艾斯克那样的?不不不,千万别!你难道想走一遍艾斯克父亲的道路吗——艾斯克的父亲坏事做尽,给‘黑玫瑰’组织留下了一个残暴冷血的名号,结果艾斯克上任才几年,就把组织变成了受人欢迎的作风优良的组织!还被政府颁发了锦旗!那实在是……太可笑了!”塔米又按耐不住烦躁的内心,“而且你卸任了我们怎么办?政府只能任由我们作为的主要原因就是你啊!没了你相当于其余三个组织都没了保护伞!”阿诺德笑笑:“塔米小姐,对自己、对阿琳都要有信心一点嘛~我最近身体实在是不行了,有一种精神衰弱的感觉……虽然我做过永生手术并不会因此死亡,但对于一个首领来说,继续工作也够呛的。”

  “不只是因为这个吧?”盖伊用拇指磨着指甲,看似心不在焉,实际心有所想。阿诺德颔首道:“确实。其次也考虑到阿琳的人际关系,他做一些事情比我更加方便。殷红王国政府之前截获了一份家族间卧底的名单,而政府对外宣称是警方卧底的名单。”“这,殷红王国的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盖伊问。“谁知道呢。”阿诺德的言语仍然令人捉摸不透。他望向窗外阳光明媚的天空,嘴里嘟嚷着与景象完全不符的话:

  “黑夜已深,白昼将至。”

  …………

  阿朗不知道自己昨晚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他甚至完全不记得格泽来到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了。这次的睡眠意外地没有出现任何不适感,反而使他倍感精神,十分舒适。“……这就是普通人类睡眠的感觉吗,真……不错?”阿朗从天鹅绒填充的双人床上坐起,观察周围,这里并不是之前的藏身之处,但从墙壁上画框里的广告可以得知,这里是市中心的一家旅馆。亚伦贴心地在桌上留下了一份生肉做成的早餐,阿朗下床后穿戴好衣物就去桌前拿起食用了。

  “醒了?”身后的门被打开,亚伦摘下遮掩面容的垂沿帽,又整理起了手提箱,“今天我们要去办一件事。”“什么事?”阿朗嘴巴一动一动地咀嚼着生肉,问道。“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有在意的人吗?”“……有啊,怎么了?”“我也有。”亚伦认真地看向阿朗,“你上次见到的那位女性,其实是我的妻子白玫瑰,你也可以称她为白夫人。”“……我记得,她是生病了吗?”

  “不是病,是一种诅咒。”亚伦似乎把自己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阿朗,他垂下的眼帘无法遮挡满眼的怀念与爱意,那眼中的情感,绝对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表达出来的,“我的妻子需要一个东西续命,那个东西就是诅咒我妻子的人的东西,但是那个人已经死了,没人知道他死在了哪里。我目前已经得知了两点,一是那个人死在了花海之中;二是通过献祭,只要在玫瑰的附近杀死被标记过的女性就可以吸收花朵短暂的生命力,借此来为妻子续命。当然了,标记不用担心被发现,因为会在短时间内溶解,很少人能一眼注意到。但这也有坏处,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诅咒会越来越深,因此我要赶快找到诅咒我妻子的人死亡的花海。可我在暗金帝国没有找到,所以来到了殷红王国。”

  “……这和我们办的事有联系吗。”阿朗已经没心情去细细品尝动物的血肉了。亚伦点点头:“我的夫人是玫瑰家族的人,虽然她被她的姐妹逐出,但她还是十分在意。迪曼家族在玫瑰家族里安排了卧底,而我需要拿到那份名单,只要有筹码威胁迪曼家族,迪曼家族就不会继续他们那些打算灭族的行动了。”“什么……?灭族?什么时候的事?”“路上慢慢再跟你解释。”亚伦说着,不再回答阿朗的任何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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