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心望眼欲穿地盯着门外,一旁的郑芜笙静静地刷着题,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不停地提醒着她:“从一心,你该复习了。”
“马上马上马…班长,钟意否回来了,你的位置让给她吧。”从一心吐出浊气,这傻子终于回来了,她终于可以不用和郑芜笙在一起了,解脱了!
她动力十足地掏出积攒了几天的试卷开始奋笔疾书,当然,数学依旧一窍不通,后天就是一模,这时间如催命鬼似的疯狂流逝,眨眼间天就黑了。
“你看看,这题我们都做多少遍了,上课走神是吧?”陈秋生推了推眼镜:“来,老师再讲亿遍,仔细听听。”
钟意否便坐在办公室的单人沙发上翻阅着陈老师整理的题集,一字一句的注释,亦能看出陈老师对这帮学生倾注的心思。
如此持之以恒的贯彻一件事时,他便是纯粹的。
“今天先这样,不能操之过急了,你先消化消化,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你不用太着急。”陈秋生看着试卷上排列整齐的笔记要点,满意的舒了口气:“一定要来问老师啊,老师不会吃人,不要闭门造车。”
“好的老师!”从一心似乎放松了些,时隔一个月,她终于弄明白了这题怎么写,有点小骄傲,但题型繁多,还得多看多练。
云川人并不多,但云川的人都想往外考,竞争压力就变大了,一个人努力提升分数,一群人努力提升分数线大概就是这样。
想想还是头疼,她的成绩并不好,要跟其他人拼个高低实在够呛:“该走了阿否。”
“好。”钟意否终于放下题集,向老师示意后方才离开,他向班主任报道时便问过陈秋生:“所有的教师都拼命想离开云川,唯独你倒是想真正将这些学生送出去看看,云川好吗?”
“钟同学,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骄傲,云川也有自己的底蕴,例如云川特有的冥王庙,仅此一处的思君山,好不好仅在一念之间。”陈秋生从抽屉里取出了本B5的笔记本塞给了钟意否:“外面的人都说云川人神神叨叨的,吓人,哪有人供着冥王的,信仰的冲突使云川人出去了也不一定好过这里,有时候看起来好的东西恰恰是陷阱,对吧?”
钟意否翻了翻,落下了几页陈旧的空白纸,但他还是看到上面的内容了,被圈了红框的陈秋生尤为显眼:“完整的,倒也是不容易,等凡界阳历六月三十一号后再去吧。”
“看在师生情谊上还宽限了半个多月?倒也不像常人说的没有人情味。”陈秋生笑着便开始剧烈的咳嗽,仅他一人的办公室里,咳嗽声回荡不止。
从一心理着思路,迎面撞上了人:“对不起我没看…班长啊。”…的好心情瞬间就没了呢
郑芜笙似笑非笑地捏了捏从一心的脸颊:“看起来心情不错,钟意否就这么能影响你的心情么?跟个晴雨表似的。”
“她是月影的家人那就是我的家人,当然重要。倒是班长你不好好复习,反而来关注我家长里短的,不太合适吧?”她额头的青筋隐隐地跳动着,这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听说冥府不在乎多收一个阳寿未尽的?
“没办法嘛,班主任对你上心了,要怪就怪恰好撞见了老刘又钟意否失踪了嘛。”郑芜笙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看得从一心磨牙磨的咯咯响
钟意否似乎没有意识到争端因他而起,抬眸看了看太阳西坠的天,拉着从一心擦过郑芜笙:“回去休息,至于班长,总是窥探他人的私事,容易被打入地狱挖眼睛,你们云川人都信这个吧。”
“…谢谢提醒。”郑芜笙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便拐进了陈秋生的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