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被关别墅
之后的两天里,周维桢会派人到别墅来给她做饭,别墅水电齐全,但周维桢没再回来过。
凌琬有时一日三餐只吃一顿,极度贫血和艾滋让她的身体十分难受,明明已经饿到极致了,但看着桌上的饭菜就想作呕。
这样的情况被保姆如实报告给了周维桢,周维桢只有两个字的评价:“矫情。”
第三天下午四点时,别墅大门再次被人推开,彼时凌琬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做着梦,周维桢围着别墅一楼走了一圈,才上了二楼。
凌琬反锁了房门,但周维桢有客房的钥匙,他拧了门把后发现拧不动时用钥匙强硬的开了门,看到还躺在床上的凌琬后神色微动。
他有意把凌琬禁锢在别墅里一个星期,但是母亲又让他带凌琬去参加什么宴会,说是要好好看看凌琬,周维桢当然不能拒绝,否则就是心虚,这才来别墅找凌琬。
看样子凌琬还在睡觉,周维桢走到床边,隔着被子推了推她的肩膀,说:“凌琬,起来。”
凌琬睡眠很浅,几乎是周维桢碰到她的瞬间就醒了,她艰难的坐起来,看到来人是周维桢时还觉得有些不真切,开口问道:“周维桢?”
周维桢垂下眼睛看着她,命令道:“起来。”
凌琬没有起床气,但她却还没完全清醒,迷迷糊糊的只听到周维桢让她起来,凌琬就问:“干嘛?”
周维桢低头看了看手表,冷声说;“已经十六点了,你起不起来?”
凌琬倒是很乖巧的应了一声,她掀开被子,白皙小巧的脚伸进拖鞋里,还穿着粉色的短裙睡衣。
周维桢别开了眼睛,和她说:“去洗个澡,等会有人进来帮你化妆,晚上七点有个宴会。”
凌琬犯了懒,她随意说了声好,拿着换洗的衣物往浴室走,周维桢叫住了她,语气有些奇怪:“你是不是又做什么亏心事了?”
凌琬在他印象中一直是带着刺的,从来没有如此这样听话的服从他的安排,这样的凌琬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果然,凌琬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把衣服丢进了浴室,侧头对他说一句:“我只是没睡醒。”
周维桢听着浴室传来水声,就打开房门下了二楼。他约好的化妆师是国际知名的人物,周维桢担心母亲看出凌琬状态不对,就想让化妆师替凌琬遮一遮她透出的虚弱之感。
化妆师十七点到了别墅,在楼上刚刚吹完头发的凌琬恰好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化妆师正和周维桢说着话,看到凌琬时问周维桢:“这是您的夫人?”
周维桢本能的并不是很想承认,但最后还是点头说:“是。“
凌琬穿着宽松舒适的居家服,眉眼间呈现出一种病态感,面色也很苍白,她看到坐在周维桢旁边的年轻女子,默不作声的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
周维桢为了让凌琬不丢自己的脸,特意找人定做了一套礼服,礼服是高定的,被装在礼盒里,凌琬看到了摆在茶几上的盒子,却提不起来兴致。
化妆师笑着看着凌琬,说道:“周太太是吗?”
凌琬说:“是的。”
化妆师把背着的黑色布袋打开了,里面各种彩妆一应俱全,她看着凌琬的脸拿出水乳,问她:“您想化什么种类的妆?是要浓一些的还是淡一些的。”
周维桢坐在旁边,替凌琬说:“她适合什么样的,你就化什么样的。”
“好吧。”化妆师挑挑拣拣,拿出几样彩妆,先弄了些水乳抹在凌琬脸上,又给她敷了面膜。
化妆的过程是无聊而漫长的,一开始周维桢还饶有兴趣地看着化妆师拿着不同大小的刷子在凌琬脸上刷来刷去,后来逐渐觉得无聊,来会看了三次手表,又拿出手机浏览新闻去了。
约莫十八点时,凌琬困倦得睁不开眼睛,化妆师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说道:“好了。”
周维桢才从手机里抬头,看向凌琬,目光有些惊艳。
他平时没怎么注意凌琬,又因为凌琬不大爱化妆,最多也就是抹点粉就出门,所以没发现凌琬还有这样的潜力。
化妆师似乎把凌琬脸上所有的优点都挖掘出来了,她手指扫过凌琬的眼睛,为两人说明自己的化妆思路:“周太太眼睛是杏眼,通常这样的眼型很减龄,我就在眼睛处着重下手,给周太太上了淡桃色的眼影,这样看起来更可人一些。”
化妆师轻轻指了指凌琬的鼻子,说道:“周太太的鼻子生的也好看,鼻头不大,却很挺翘小巧,我就在鼻翼处上了些高光。最后是嘴巴,我处理了一下周太太下唇微薄的问题,这样让她的嘴唇看起来更为饱满。”
周维桢一直看着凌琬,难得的夸赞一句:“不错。”
凌琬面前没有镜子,不知道化妆师花一个小时的时间在自己脸上捣鼓的成果怎样,她起身要上楼,周维桢忽然叫住她:“把礼服带上去,一并换了再下来。”
凌琬只能无奈地折回,抱起礼盒往楼上走。
化妆师还在和周维桢说着话:“一会儿是要给周太太的手臂遮遮暇吗?”
周维桢说:“是,还有腿部一些地方……”
后面的话凌琬听不太清,她锁上了房门,把礼盒放在床上,顿了一会儿才打开。
那是一件深蓝色的裙子,吊带设计,但裙长应该到了脚踝的部分,裙身是波浪设计,在腰间处别出心裁地别了一朵蓝色妖姬。凌琬拿出裙子抖开它,心底泛起波澜。
很美的一条裙子,如果忽略她手臂上青青紫紫的针孔以及腿部的疤痕的话。
凌琬换上了礼服,又坐到梳妆台前,看了一眼自己此时的模样,对着镜子照了一分钟才推开房门走出去。
她忽然有些不敢下楼。
礼服很合身,只是手臂及其颈侧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让她有些打颤,而最让凌琬自卑的是手臂那些难看的痕迹。
一件漂亮的礼服就这么毁在了那些丑陋的疤痕里,连同着凌琬最难以见人的秘密,也一并被揭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