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赴宴
凌琬下来时化妆师和周维桢都紧紧盯着她,她有些不适,把手臂背到了身后,才抬头看两人:“我换好了。”
化妆师站起身来迎上去,走到她身后看了看凌琬有意要遮挡的手臂,半晌才说:“……周太太,您受过什么非人的折磨吗?”
凌琬下意识看了周维桢一眼,却与周维桢的目光对上,又匆匆别开了眼睛:“没有。”
化妆师不再过问,让凌琬坐到沙发上,而后从布袋拿出些遮暇要用的物品,开始大规模地在凌琬手臂上涂抹起来。
化妆师一边抹一边说:“周太太肤色很白,这样的伤有些难遮。”
凌琬手臂上的痕迹的确是触目惊心的,周维桢想起当时给凌琬抽血之后,医生似乎没给她棉球之类按压针孔的东西,且那医生在她两只手臂都抽了血,凌琬没及时按压止血,导致手臂处起了一大块青紫色的淤青。
周维桢说:“不论怎样,都要遮干净。”
那些类似于霜状类的遮暇液要涂抹才能完全推开,这样就势必会按压到凌琬的淤青处,化妆师怕弄疼了凌琬,力气只能减小了些。
可这样还是很疼。凌琬痛的倒吸几口凉气。
化妆师有些于心不忍,说道:“周先生,你平时可以给周太太热敷一下,瘀血也不是很难散的。”
周维桢面色有些不自然。
他甚少在意凌琬的事情,而齐润宇一事又触到了他的逆鳞,那时他处在暴怒边缘,哪来的功夫关心凌琬。
凌琬沉默着忍着疼,半小时后总算弄完了。
化妆师如释重负,背着她黑色的布袋立刻出了别墅的门。
周维桢上下打量凌琬一眼,见她手臂上恢复了正常的模样,看不出那些痕迹了才站起来和她说:“走吧。”
凌琬只能跟上。
这次周维桢拉开了副驾驶的门,没再强硬地把凌琬塞进去了,凌琬低着身子,坐了进去,周维桢绕过车头,坐在她身边。
凌琬不想和周维桢说一个字,周维桢像是也没兴趣和她说话,两人都沉默着,车内气氛略有些低沉。
宴会开办地点在城中心的一家国际酒店,这次宴会请的都是一些名流巨头,每一个都在商业界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周维桢对门口站着的侍从递了两张邀请函,他与凌琬挽着手,侍从扫他们一眼,谄媚道:“原来是周先生与周太太。”
周维桢淡淡地应了一声,他虽挽着凌琬的手,却没碰到她的手臂。
侍卫给他们推门,凌琬扫了一眼里边的布置,暗道果然是名流宴会。
周维桢和凌琬一来宴会,便有人满脸堆笑,拿着酒杯迎上来:“周先生,周太太。”
周维桢从来都厌恶这些阿谀奉承的人,他眉头皱了皱,但也不好拂了对方的面子,只能挤出几个字:“王公子。”
说完带着凌琬越过了他,往后边走去了。
白萍站在厅里较里边的地方,看到周维桢和凌琬来了,便放下手里的酒杯,朝他们走过去。
凌琬立刻调整了表情,她端着温婉的笑,和周维桢一起走到白萍面前。
白萍的确是一个贵妇人,她通身的气质都是非凡的,让人一眼能看出此人出身极好,且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豪门风范。
凌琬暗叹一声,率先开口:“伯母。”
白萍拉起凌琬的右手,亲昵地说:“小琬啊,我们好久没见过了。”
凌琬想了想,自从白萍去国外短居后她们确实没有再见面过,便说:“是啊,伯母回来后也更年轻了些。”
“小琬也漂亮了许多……”
周维桢听着两个女人不停对夸,头都有些痛了,他松开了挽着凌琬那只手,和白萍请示道;“母亲,你们先聊,我去倒杯酒。”
白萍和凌琬聊的正开心,没空回他,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周维桢别来打扰她们。
周维桢抽了抽嘴角,意味深长的看了凌琬一眼。
这女人手段了得,三两句就能把白萍哄的如此高兴。
白萍看到周维桢走了,她又将凌琬的手放到自己的臂弯内,打量着她,良久才道:“和伯母说说,维桢那小子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凌琬浅笑着摇了摇头,她开口轻柔地说:“没有啊。”
白萍面色阴沉下来,她说:“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气色分明就不好,看来维桢还是没听我的话,没把你照顾好。”
凌琬听着白萍的这些话,眼睛忽然有些酸。
周维桢待她不好,可凌琬没有能诉苦的地方,不论是江索还是凌萱,甚至是周维桢,所有人都盼着她去死,只有白萍能看破她的伪装洞悉她的内心,让她卸下心防。
凌琬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气,把眼泪自个儿咽了下去,才和白萍说:“哪里,维桢对我很不错。”
凌琬不敢让白萍发现自己此时状态不对,因为周维桢用养父的生死胁迫她对着白萍演戏,起码不能让白萍知道她的现状。
白萍看着凌琬的眼睛,默默叹了口气,又亲手给她倒了一杯果汁,说:“一会儿我帮你教训维桢。来,润润嗓子。”
凌琬接过白萍递来的杯子,低声道了谢。
白萍带着凌琬走到周维桢身边,周维桢看到白萍的神情就觉得不对,果然,白萍开口就是一句指责:“你是怎么照顾小琬的?”
凌琬拉了拉白萍的手,说:“伯母,维桢对我很好,您别责怪他。”
周维桢无奈地看着白萍,说:“凌琬都这么说了,您还怪我吗?”
白萍一口气没停说了一分钟的话,大概意思都是让周维桢再多照顾凌琬一些。凌琬多少有些惶恐,又不敢打断白萍的话,就只能悄悄地用余光看周维桢的神情。
周维桢憋了团气,听着白萍说完了,才道:“好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白萍这才满意。
江索前阵子从周维桢那儿拿到了宴会的邀请函,按照她的身价是没资格得到邀请函的,但江索一向擅长对周维桢装可怜,她可怜兮兮的哭了五分钟后周维桢还是把剩余的一张邀请函给江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