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赐站在二人眼前,堪称仰视的看着他们,脸上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白栩墨将没能成功戴在宁绥头上的花拿在手中,又笑着凑近了冬赐。“小冬赐,姐姐帮你戴花。”
冬赐觉得那笑带了些不怀好意,想推脱又不能太明显,故道:“白姐姐,我自己来就好。”她接过花,只是”小心放在耳旁。
白栩墨又近了些宁绥,故意用手指戳了一下宁绥的手臂,道:“还是小冬赐好,看看阿绥都不愿让我戴。”
宁绥的脸色有些奇怪,微微蹙着眉,嘴角扯了个尴尬的笑容,眼神一直躲避着不与白栩墨接触。
冬赐看着白栩墨如此大胆,肺都有点灼烧感,她赌气说:“宁哥哥高傲的很,想来是谁的花都不会戴的,白姐姐别白费力气了。”
白栩墨笑道:“阿绥才不是这样的人呢。”此时二人争论的中心角色宁绥正和冬赐眉来眼去,用眼神询问她为何这样说。
冬赐还在气头上,根本直接无视了宁绥抛来的眼神。她想,平日里白栩墨就一直粘着宁绥,也没见他有明确的态度拒绝,方才的场景真当是一对璧人,她承认她吃醋了。
宁绥只好答:“白小姐说的没错,若是冬赐替我戴,我自然是愿意的。”说完走到冬赐身旁摸摸她的头,像摸炸毛的小猫咪。
冬赐的思绪突然断开,身体所有的注意力都凝聚到了头顶,那一片宁绥抚过的地方。
平时宁绥也喜欢摸她头,无论私下还是学堂上,但是她都习以为常,但是今日在这样情景下,冬赐突然莫名感受到心脏的跳动。
这下白栩墨沉默住了,皮笑肉不笑,说:“是姐姐不够了解阿绥,咱们来日方长。”
冬赐仍沉浸着,未曾清晰听见白栩墨在说些什么,后头的周云书静静看着这三人互动,用帕子捂着嘴浅笑。
“好了,咱们是来花园赏花的,不是说这些有的没的。”周云书及时拉回正题,冬赐才意识到邀请她们来的目的。
下人们今日特地被冬赐要求着放了个假,说出了事她担着,都能来小花园赏花。这三人站着的地方之外,也有许多人三两聚着,那才是真在赏花的。
白栩墨这回讨巧,借向刘华玉几人请安的名头,混到几位长辈那儿去了,引得一阵阵笑声。冬赐几人便朝反方向走去。
冬赐站在正中间,左边是周云书,右边是宁绥,三人呈现岁月静好的状态,一路上走走停停,顺便糟蹋小花园中的花。
一路上下来,冬赐的脑袋上顶着一大堆种类不一的花,周云书和宁绥的半边脑袋被冬赐装饰上了。
冬赐愤愤的将这些花全都抖下来,带笑的叱责番这两人,继续欣赏他们头上,她的杰作。
周云书和宁绥都以冬赐年纪小而让着她,到最后也没有把花朵摘掉,冬赐还以为他们是集体赌气了。
她们兜的累了,就回到凉亭,只看见白栩墨已经稳稳占据中心位置,刘华玉还贴着她笑,没差搂上去。
冬赐心里又一阵发酸,想抢她的宁哥哥还不算,主意都打到她娘身上去了。
刘华玉看见他们几个回来,立刻招呼着她们坐下,让冬赐坐在她身边,中心的位置竟还是给白栩墨留着。
“冬赐要学学人家,听话孝顺,就你一天到晚不成样子。”刘华玉将二人的手放在一起,慈祥的拍了拍。
冬赐瘪嘴,“知晓了。”白栩墨在一旁又添:“小冬赐也很好,学堂里的人都很喜欢她呢。”
“白小姐的话可要三思后再说。”一直在赏花宴上没什么存在感的广珏开口维护。意在讽刺她为了讨好刘华玉而说出的谎话。
冬赐之前的人气确实不错,毕竟是唯一一个女生,总要受些优惠,自从白栩墨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她那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之后也就是大人们的聊天时间,几个小孩只能躲在一旁偷偷说闲话,宁绥则一直关注着冬赐的动向。
冬赐中途也与他对视几眼相视一笑,别的时候都在跟周云书聊她近来开始学画画的事。
后来刘华玉她们几个的话题断了,桌上的小吃也几乎被消磨完了,就提出散场了。广珏广璟,白栩墨他们都走之后,刘华玉督促冬赐也赶紧回房,被冬赐耍赖赖掉了。
刘华玉临走的时候嘴里还嘟囔:“要是生的女儿像白栩墨一样该多好。”
冬赐在心里回应,“不会有多好,就等着瞧吧!”又想到白栩墨做出的那些不轨行径,越发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
绘春早早的跟着刘华玉回去了,周云书异常兴奋的朝冬赐提议,要她卖画:“你想啊,这一来呢能锻炼你的绘画技巧,二来呢能赚点小钱,两全其美嘛!”
冬赐笑笑,有些顾虑道:“我才刚学呢,真的会有人买吗?”
周云书拍拍胸脯:“我肯定第一个成为你的忠实粉丝。”又扯上宁绥,“他得是第二个,我才是第一个!”立马又强调了自己的地位。
在冬赐心里,他们两个是并排的存在,稍微排在广珏广璟下面一点点,但冬赐决定依着周云书,刚想开口答应。
沉默的宁绥终于说话,嗓子都有些哑掉,他看了看冬赐,语气暧昧:“我才是第一个好不好,你不了解。”后一句话是看着周云书说的,眼神中竟还带了点挑衅。
周云书惊讶:“你什么时候?小冬赐你早就跟他说过了?”
冬赐也一头雾水,懵懂的摇摇头,答:“没有啊。”两道视线同时射向宁绥,他从容不迫,“冬赐忘记了这张吗。”
随后从袖中掏出来一小叠陈年旧纸,冬赐小心接过,更加小心的将纸条展开。
是冬赐五岁的时候画的那张玩笑一般的画作,如今已经过去两年多,冬赐的记忆有些模糊。但看到内容后,记忆全数回归,有些感动:“你居然还留着,我当时说笑的。”
宁绥郑重的说:“自然留着,你看保存的不错吧。”
三个人的故事,只有周云书不了解,她急切的问冬赐,见人家还沉浸在感动的情绪中,又转头问宁绥,他正沉浸的看着冬赐沉浸在感动情绪中。
连问几遍没有一个人理她,周云书很无奈,她暗暗起身,想用离开来挽回冬赐的心。但是冬赐只是看着她说了一句:“你要走了啊,我送送你?”
周云书本来也快走了,如今更是坚定了要走的念头,但最后也没有真的和冬赐计较。
冬赐和宁绥停止了无限的回忆,送周云书到了门口,她道:“那咱们回去再聊,我寄书信给你。”
冬赐挥挥手,“知道啦,我会及时回信的,路上小心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