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赐脑中想着在郑府来搞一次赏花的活动,为了转移大家的视线,让府上低迷的气氛好起来。
好不再纠结于广珲的事情上,但用意也不是为了让大家忘却广珲。
冬赐先是同绘春说了这番想法,得到了绘春的认可之后,在上学堂的课间邀请了宁绥。
这话估计又是被坐在邻边的白栩墨给听到了,冬赐正说的时候就看见白栩墨若有所思的神情。
冬赐想,大不了到时候将人拒之门外就好,一个不速之客犯不着她费心。
宁绥欣然答应,夸了番冬赐的提议好,冬赐喜笑颜开的跑到广珏广璟那儿提了一嘴,意思是想去就去,不想去也得去。
后来又认认真真写了封邀请函给周云书,将平时寄信时都不用的问候和落款都写上了。周云书在回信时嘲笑她一番,自己却也将这些遗漏的给补上了。
冬赐回府后准备好一切,在府上的小花园里简单摆了两个台子,将小亭子清洗一遍,算是做好了迎客准备。
广珏广璟说要等到宾客们都来齐了再来,冬赐也没多计较。
等到了约定的时间,冬赐站在门口迎客,居然是白栩墨先到,提早了将近半个时辰,和冬赐四目相对。
白栩墨带着礼来,亲自将礼交到冬赐手上,说:“小冬赐不会怪我没收到邀请函就来吧,姐姐我带了礼来。”
此话一出,冬赐愣住了,也立马找不到什么很好的理由送她回去,就道:“哪有,白姐姐是第一个来的,我们还正布置着,姐姐莫嫌弃”。
人家都做到这份上了,还带了礼物过来,她再推辞就显得是她的小家子气,只能应下。
表面上客客气气的收下礼,将人迎了进去。绘春正在准备着赏花饿了时吃的小糕点,一看这架势,朝冬赐投了个疑惑的眼神。
冬赐浅浅皱了眉,绘春就了解情况。再一看二人服饰,白栩墨的那套明朗,用的是时兴的锻花料子,一看就是新制的衣裳,一丝褶皱都无。
冬赐就朴素的多,是平日里穿惯了的淡黄襦裙,没什么出挑,但是冬赐觉得穿着舒服最好。
冬赐和白栩墨入座瞎扯,快将冬赐能想到的话题全都聊完了,气氛到了不能再尴尬的极点之后,冬赐说:“白姐姐先自己用着茶,绘春快好生招待着,我去门口等着她们。”
绘春在白栩墨的视觉死角悄咪咪给冬赐翻了个白眼,冬赐也在死角给她吐了吐舌头。
冬赐走到半路便听到车轮子轱辘,小跑着赶到门口,发现宁绥和周云书前后脚都到了。
冬赐凑到周云书身边,说:“白栩墨真的来了。”周云书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她还真算是…阴魂不散啊。”
宁绥对冬赐和周云书说悄悄话不带上自己而感到郁闷,一个劲的往冬赐那靠,但是冬赐想玩儿似的绕着周云书躲。
三人打打闹闹笑笑的近了小凉亭,白栩墨优雅的翘着二郎腿,端着盏托小口饮茶,见了三人倒站起来上去迎,反倒像那端庄贤惠的女主人。
冬赐默不作声,一直盯着白栩墨,她被盯的发慌,尴尬的笑笑,道:“大家都来了,小冬赐,咱们可以开始了。”
冬赐差人去请广珏广璟,一并还请来了刘华玉等人。
府上的女眷们都是常来小花园的,对这些景致已经无所追求,主要就是出来透透气,聚在一起聊天。
旁边那群孩子们就显得格外兴奋,冬赐和哥哥们平日不常来小花园,如今换了季节又到初春,花园中百花争艳之景壮观。
郑纪平时没什么爱好,早早步入老年似的就喜欢摆弄花草,肯花钱在小花园的装修上。
因此这儿算是郑府最精致华贵的地方,花朵被侍候的错落有致,几十种品种的花束等待绽放。
小凉亭里的另三人是因根本未曾来过郑府的小花园,还在新奇的劲儿上未散。
冬赐拉着周云书边走边说话,不时发出阵阵笑声,兄弟两差点把赏花会当做诗会,在那“把酒问青天”的演个不停。
周云书正说到关于广璟的事情,脸上莫名的红晕惹的冬赐笑她,上手拧她的脸颊。“瞧瞧你的脸,你该不会喜欢上我二哥了吧,是不是觉得他声音好听?”
周云书赶紧想捂住冬赐放嘴,微微摇头,看了一眼广璟的方向,双手又是纠结的捻着帕子,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便再未放下。
冬赐看着周云书这幅样子,明白她的心意,便想去同广璟说,“二哥——”冬赐喊了一嘴,脸上坏笑着。
广璟一扭头,只看见周云书扯着冬赐的袖子跑开了。“你再说一句,我不同你好了。”看周云书的脸,果真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冬赐有些拿不准。
冬赐亦皱眉,嚷声:“你喜欢我二哥,我替你成全,不好吗?”
周云书稳下心情,回应她:“就你猴急,莽撞。”冬赐想起来她们互相通信的时候,周云书也一直说她大大咧咧不好。
冬赐补充:“我这不是想赶紧有个二嫂子吗。”随后低头抬眼,给周云书卖了个萌。
周云书架不住她这样,瞬间也就原谅了,主要是那声二嫂子取悦到她了,便也不计较什么。
剩下的那对男女,白栩墨一直在向宁绥搭话。
“宁公子,我可以唤你阿绥吗?”“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阿绥?”宁绥依旧没有吭声,白栩墨转移话题,折了一朵花儿,递给宁绥。“阿绥,可以替我戴上这花儿吗。”
宁绥听那声音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但是幸好有衣物掩盖不至于暴露。他还是端庄的婉拒,双目无神的看着眼前茂密的花丛,脚下小心翼翼的挪着,挪向远离白栩墨的方向。
白栩墨一个几步就又回到了宁绥身旁,她虽然年龄比宁绥大了这么一岁,但是身高却比宁绥矮了一大截。站在宁绥身旁,看着也算悦目。
但是不赏冬赐的心。周云书首先回过神来,低喃:“看看你的白姐姐,都要贴到宁绥身上了。”冬赐猛的一扭头就是白栩墨踮起脚尖想为宁绥戴花的样子。
瞬间一股气哽在冬赐嗓子眼,呼也呼不出,咽下又难受。冬赐做了几个深呼吸,往那对“俊男美女”的地方走。
“宁哥哥,你在干什么呢。”冬赐像突然经历变声期,嘴巴缺牙又漏风,那腔调拿捏的与白栩墨相差无几。这会宁绥倒没觉得反感,倒是领悟到她正吃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