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鬼？
长生瞳孔骤缩，指甲狠狠刺进了掌心，她装作自然而然的疑问：“瘟鬼？”
“对啊，瘟鬼。我那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是因为有瘟鬼存在，我们下界的一些地方才会发生瘟疫。”
程潜丝毫没有发现长生的异常，反而开始由此回忆往昔。“小道友，你见过瘟疫吗？你见过瘟疫时成堆成堆的尸体吗？我不知道这个地方有没有可能出现瘟疫，但我是希望没有的。”
“但我也一直有一个事情想不明白。宗门心法上常说，阴阳合德，刚柔有体。既如此，下界既然没有灵气，凡人不可修炼，不可得道成仙，那为什么还会有鬼魅阴物出现呢？为什么毫无灵气的地方会产生瘟鬼呢？这岂不是违背了阴阳相合之理。”
“这个问题，我也曾问过师父。可我师父说他也不知，师父说待他弄明白后，再告诉我。但我估计是等不到师父的答案了。”程潜摩挲着手里的纸包，温热。
“小道友，我要走了。”
“走？”长生疑惑。
程潜随手从地上抓起了几个石子，抛向空中，“我已经联系了一些其他备受欺压的下界修士，我们准备一起离开蓬莱宗，先回家看看，虽然听说从这里去下界也很不容易，但我们都想试试。凭什么只有上界之人知道下界的种种，但下界之人却难以窥见上界分毫。”石子在空中转了一圈，又稳稳地落回到了程潜的手上。
“小道友，我来蓬莱宗这么久，才总算对这个地方有了一些了解。你们这片修真大陆，人和妖共同存在，皆可以修炼成仙。
修真界位于大陆之南，阴阳平衡，四时轮转，日月相推，寒暑迭代。
妖域则位于大陆之北，阴阳不和，四时失运，日月薄蚀，寒暑乖违。
一条横跨东西的子午河，将修真界和妖域分隔了开。而传言子午河是万灵之源，是这片大陆最神秘强大的存在，人妖皆不可妄自渡河。
在修真界，道门势力、佛国势力和儒门势力三足鼎立，分别有各自的门派和其下管辖的凡人城池。妖域有上古大妖和其它妖族势力坐镇。妖域其下有三国，分别是北凌，巍奕和东澗，修真界也有三个大的城池，乃东潺，南颰和沙瀚，分别归属于儒释道。
我来这里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了，但除了蓬莱宗其它地方都还没去过……午河的美丽神秘，北凌的冰雪王国，巍奕的壮阔山脉，东澗的潺潺流水，东潺的桃花细雨，南颰的繁华绚丽，西穹的辽阔自由，沙瀚的苍茫古韵……这些美丽的景色我不仅想自己亲眼看看，也想让我下面的朋友亲人也看看。
所以，我们先回家看看，然后再去更高更远的地方。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天大地大，总有好的去处。只是可惜，我不能再做我师傅的好徒儿了。这蓬莱宗里有太多让人难以喜欢的人和事了啊……”
程潜发出了很大一声叹息，然后将头扭到一旁，朝着旁边的墙壁，颇不在意地开口。
“所以，小道友，要一起走吗？”
“他们这么欺负你，你还要在这宗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