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生日宴惹众人破防
“自由?”刑岚霆冷笑一声,“林晚照,你没资格跟我谈自由。”
梁砚修走了过来,脸上依旧是那副温柔面具,但眼底却没什么笑意。
他伸出手,看似亲昵地帮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指尖却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廓,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追问:“晚照,告诉我们,昨天是你生日,还是今天?嗯?”
他的触碰比刑岚霆的更具迷惑性,却也让她脊背发凉。
沈清月垂着眼睫,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阴影,沉默着。
梁砚修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不说?看来你是想转院,不想再看见陆医生和你父亲了。”
沈清月猛地看向他,愤怒地质问:“你又想怎么样?”
“回答我的问题。昨天是你生日,还是今天才是?”
梁砚修笑得很温和,但是沈清月压根看不出他脸上的笑容有任何温度。
“对,我昨天来的时候,根本不像过生日的样子。”孟江屿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想吼又怕吓到她,憋着气粗声问:“哪天是你生日,你说啊!”
宋鹤眠和谢知南虽未上前,但目光也紧紧锁在她身上。
在这无声的包围和带有威胁意味的亲密逼迫下,沈清月知道瞒不住了。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力气,才极轻地吐出一句:“今天……才是。”
话音刚落,病房里那紧绷到极致的气氛,奇异地松弛了几分。
“今天?”梁砚修重复了一遍,捏着她下巴的手指松开了些,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带着一种“还好来得及”的庆幸。
孟江屿“啧”了一声,但明显火气消了大半。
宋鹤眠眼睛微微亮起,像是找到了弥补的机会。
谢知南推了推眼镜,唇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
既然还有时间和机会,那就不算完全缺席。怒火瞬间转化为了更强烈的、要在今天这场“生日宴”上拔得头筹的竞争欲。
刑岚霆直接动用了关系,包下了本市最顶级的七星级酒店“云巅”的整个顶层露天花园。
这里仿佛悬浮于城市之上,星空触手可及,而且环绕在酒店周围的数栋摩天大楼,所有LED外墙在同一时间点亮,巨大而清晰的金色字体循环滚动:
“林晚照,生日快乐。愿你如月,独耀我的夜空。”
几乎在同一时间,酒店楼下仿佛举办起了世界级豪车展览。
由数十辆劳斯莱斯、宾利、柯尼塞格等组成的超跑车队,井然有序地驶来,车门打开,下来的皆是北城叫得上名号的世家子弟、名媛贵胄。
他们衣着光鲜,姿态优雅,却都带着得体的笑容,亲自捧着礼物,鱼贯而入,向坐在轮椅上的沈清月送上祝福。
这场面,不仅仅是庆生,更是谢知南在不动声色地展示他盘根错节的世家力量与影响力,宣告着他对她的“庇护”等级。
当人们的目光还被地面和楼宇的奢华吸引时,上千架无人机如同被赋予生命的星辰,腾空而起。
它们没有组成简单的文字,而是在夜空中精准地演绎了一场光影芭蕾。
先是一轮清冷的圆月缓缓升起,月光洒落,幻化成一片摇曳的苍兰花海,最后,花海汇聚,凝结成一个巨大的、散发着柔和光晕的生日蛋糕图案,顶端甚至还有模拟的烛光在闪烁。
这无声的、恢弘而带着一丝笨拙浪漫的表演,是孟江屿用他最擅长的代码,写就的独一无二的生日情书。
梁砚修作为顶流影帝,他将战场放在了线上。
在他的全球社交媒体账号上,一段精心拍摄的短片准时发布。
视频里,他对着镜头,眼神温柔而专注,仿佛穿透屏幕凝视着某人,用他那被无数人迷恋的嗓音轻声说:
“今天,是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女孩的生日。她像月光一样安静,却照亮了我某些昏暗的时刻。晚照,生日快乐。愿你平安喜乐。”
视频没有@,没有全名,但“晚照”二字和影帝前所未有的私人化语气,足以让整个互联网陷入疯狂猜测和沸腾。
热搜前十几乎全被“梁砚修晚照”、“谁是晚照”、“最幸运的女人”等相关词条霸占。
他将她的生日,变成了全球瞩目的公共事件。
这一夜,林晚照这个名字,以摧枯拉朽之势,成为了这座城市,乃至更大范围内,所有人谈论、羡慕、甚至渴望巴结的焦点。
她被簇拥在云端花园的中心,脚下是璀璨城市,头顶是星空与无人机演绎的奇迹,耳边是名流们不绝于耳的祝福,网络上她是被亿万目光探究的幸运儿。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众星捧月。
然而,身处风暴眼的沈清月,却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她穿着刑岚霆准备的昂贵礼服,坐在轮椅上,眼神空茫地掠过眼前的一切。
那震撼全城的LED宣言,在她眼中如同街边寻常的广告;
那鱼贯而入的世家子弟问候,她只是机械地微微点头;
夜空中华丽的无人机表演,她抬头看了片刻,眼神却没有任何惊喜,只有一片淡漠;
至于网络上因她而起的滔天巨浪,她更是毫不知情,也毫不关心。
她的脸上,自始至终,没有露出一丝笑容,没有表现出一点激动。
仿佛这极致的奢华、这全城的瞩目、这令无数人疯狂的待遇,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场无聊的、嘈杂的、与她无关的皮影戏。
“喜欢吗?这是为你准备的。”刑岚霆俯身,试图从她眼中找到一丝动容。
沈清月只是轻轻拉紧了肩上陆景川坚持让她披着的薄毯,声音轻得像叹息:“风有点大。”
梁砚修试图与她分享网络上的热潮,她却闭上了眼睛,低声道:“吵。”
谢知南引荐某位重要人物给她认识,她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没有任何回应。
孟江屿兴奋地想听她评价无人机表演,她却已经操控轮椅,转向了放着清水的地方。
宋鹤眠则一直躲在角落,画纸上记录的,全是她与这盛大场面格格不入的、冰冷的侧影。
五个男人耗尽了心思,动用了惊人的资源,上演了这出穷尽物欲与权势的盛大演出,最终却发现,他们根本无法触及她内心分毫。
她像一座绝对零度的冰山,浮华与喧嚣撞上去,只会粉碎成徒劳的冰屑。
无论他们如何示好、如何表现,换来的都是沈清月那副冰封千里、仿佛在看跳梁小丑般的眼神。
终于,在又一次试图与她共进晚餐却被她以“没胃口”轻飘飘拒绝后,脾气最爆的孟江屿第一个炸了。
“林晚照!”他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桌子,赤红着眼睛吼道,“你他妈整天摆着这副死样子给谁看?!我们还不够迁就你吗?!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