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烈王:我看你当真连个稚子都不如!
“烈、烈王叔……”太子楚重云面色惨白,瘸着腿就要上前见礼,却被那被称为“烈王”的男子抬手制止。
烈王楚恒,当今圣上的同胞兄弟,手持先帝御赐的尚方宝剑,有上斩昏君、下斩奸臣之权!他的出现,让这场风波的走向瞬间变得扑朔迷离。
楚恒并未理会惊慌失措的太子,他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了沐放怀中那个漂亮得像瓷娃娃的小丫头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刚刚本王好像听到,你说有人凭什么抓你和你爹爹?”
沐放身子一僵,下意识将女儿抱得更紧。他知道,真正的危机,现在才刚刚开始。
谁知怀里的小人儿却一点也不怕,反而眼睛晶亮地盯着楚恒,脆生生地答道:“我叫沐渔!老爷爷,你身上有金光,你是好人对不对?你快看,那个坏蛋太子要抓我和爹爹!”
“你……你这野丫头,好大的胆子!竟敢胡言乱语,暗指孤不孝!”楚重云又惊又怒,这从边疆带回来的丫头片子,嘴巴怎么这么刁钻!
“来人!将这混账丫头给孤拿下,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沐渔冲他做了个鬼脸:“你女儿也想打我,没打着,反被我打了,略略略!吓唬人谁不会啊!我还说要打你三十大巴掌,不对,四十大巴掌呢!”
沐放见状,眼神一凛,拔出腰间佩刀便要护住女儿:“你敢伤我孩儿,我必取你项上人头!”
几个护卫立刻冲过去,同沐放战在一处。
楚重云看他被缠住,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竟策马一转,朝着手无寸铁的沐渔直直踩了过去。
只要这丫头一死,沐放必定发狂!届时他伤不了自己,反而坐实了谋逆的死罪!
想让马儿踩她?
沐渔叉着腰站在马前,动都不动一下。
楚重云的马蹄已经高高抬起,直直朝着小丫头的脸蹬去!
“小渔儿!”
沐放怒吼一声,奋力砍翻两个护卫想要冲过来,可楚重云的马却在落蹄的瞬间发出一声悲鸣,轰然倒地,把他结结实实地压在了马下。沐渔分毫未伤。
定睛一看,那马儿的后蹄铁竟不知何时被冰块卡住,整个马蹄都扭曲了。
“用龟丞相的话来说,你这叫,自作孽,不可活!”沐渔扬着小下巴,冲着狼狈的楚重云挥了挥小拳头,“你还是别当什么太子啦,你身上一点金光都没有,龙龙不喜欢你,当了皇帝也是害人的坏皇帝,不如回家种红薯咧!”
这话一出口,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一片哗然,沐放亦是呼吸一滞。
小渔儿怎会说出这种话?这“没有龙气”之言若是被有心人利用……
他当机立断,一把将沐渔捞进怀中:“别说了,跟爹爹回家。”
“沐放!你别想走!”楚重云从马身下挣扎出来,一条腿不自然地扭曲着,满脸是土,指着他们嘶吼,“你女儿当街诅咒父皇、妄议储君,已是死罪!孤定要拿这沐渔问罪!”
“我没有罪,是你有罪。”沐渔气鼓鼓地瞪他一眼,“不信你问谁都行,我才不怕你呢!”
“哦?问谁都不怕?”
一道带笑的温和嗓音忽得传来,在场众人闻声回头,除了沐渔,全都脸色大变!
来者竟是今上的同胞兄弟,战功赫赫、威名彪炳的烈王楚恒!他手持先帝御赐的尚方宝剑,有上斩昏君、下斩奸臣之权!
沐放的身子一僵,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刀。他知道,真正的危机来了。
“烈、烈王叔……”连楚重云都慌了,正要瘸着腿上前见礼,楚恒却抬手制止,示意他不必声张。
“当然不怕啦,小渔又没有做错。”沐渔好奇地打量着来人,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这个老爷爷,身上有龙气的味道诶!虽然淡了些,但很纯正!他会不会是那位明君哇?
“小丫头,那你跟爷爷说说,为何说太子不孝顺呀?”楚恒俯身看她,语气慈爱,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审视的锐利。
若沐渔是被沐家指使,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这沐家,便不得不除了!
“小渔才没有乱说呢。”沐渔摇摇头,认真地解释,“小渔是说,皇帝爷爷还在,太子哥哥就替皇帝爷爷做主,要把我爹爹关起来。我爹爹是大英雄,他都没有问过皇帝爷爷的意见,就是不把自己的父亲放在眼里。他太坏了!”
楚恒眯起眼,转向了脸色惨白的楚重云。
楚重云顿时冷汗直流:“烈王叔,重云绝无此意!”他虽比楚恒年长几岁,奈何对方辈分大、权势重,他只能伏低做小!
“我还没问你的话。”楚恒淡淡瞥了他一眼,又和颜悦色地看向沐渔,“你叫小渔?好名字……那你再跟爷爷说说,为何说太子身上没有‘金光’啊?”
沐渔咬了咬指甲,有点纠结。要是说自己能看见龙气,会不会被当成妖怪抓走呀?
“因为小渔觉得,他当太子当得一点都不好。”沐渔眼珠转了转,开始掰着指头告状,“我爹爹守卫边关,打跑了好多好多坏人,大家都说我爹爹是大英雄。可我祖母去世了,爹爹带我回来看她,太子哥哥就说我爹爹是坏人要关起来。难道太子哥哥的娘亲要是想他了,他也可以不去看吗?”
楚重云一哆嗦,刚要开口,就被楚恒一个眼神看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还有,还有!他女儿骗我,让我躺在冰上,我都掉到河里了,她还说我死了活该,说我爹爹是阶下囚!”沐渔瘪着嘴,委屈巴巴地总结,“他连自己的女儿都教不好,肯定也管不好国家。我爹爹就把我教的很乖,从来不主动欺负人!”
“王叔,稚子胡言,当不得真!重云……”
“稚子胡言?她哪一句是胡言了?”楚恒看向楚重云,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太子,本王看你当真连个稚子都不如!”
楚重云还想辩解,楚恒却不给他机会,直接一锤定音:“我看是你父皇平日里打你打少了!自去宗人府,领三十……不,四十大板!闭门思过!”
他转头摸了摸沐渔的小脑袋,又看向神色紧绷的沐放:“阿放,你这粗人倒是养了个玲珑剔透的好女儿……你与本王许久未见,不若来本王府上喝杯茶,好生聊聊?”
沐放仍握着刀,他没想到女儿几句童言稚语便解了今日危局,但心头的警惕却未减分毫。他沉默片刻,拱手道:“王爷谬赞。王爷相邀,末将不敢不从。”
他抱起沐渔,跟着楚恒走向不远处的烈王府。
沐渔正咬着手指嘿嘿傻笑。老爷爷真的要打那个坏太子四十大板耶,果然龟丞相说得对,邪不胜正,自作孽,不可活!
爹爹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语气里带着一丝紧张:“小渔儿,那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沐渔懵懂道:“没人教我呀。”
沐放眉头紧锁,深深地看着女儿澄澈的眼睛,心中疑云更重。女儿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正思索间,楚恒已将他们领至书房,他回头冲着父女俩笑了笑,而后朝书房内一扇珠帘后唤了一声:
“小九,你也出来见见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