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甜暖时光

　　童染真的“吵架宣言”刚说完，厨房就传来舅妈招呼声：“栓潼，染真，欢矣，过来帮把手煮糖水啦！”话音未落，小姑娘就拉着我的手往厨房跑，马尾辫甩得更欢了：“姐姐快走！我妈要煮银耳莲子羹，我帮你多放几颗莲子！”

　　厨房的灯光比客厅更亮，不锈钢锅里的清水正冒着细泡。舅妈把泡发的银耳倒进锅里，转身笑着对我们说：“你们三个在客厅聊什么呢，老远就听见染真的声音。”危栓潼跟在后面走进来，顺手接过舅妈手里的冰糖罐：“在说有人乱讲欢矣坏话，染真正帮着‘出头’呢。”

　　“还有我！”童染真踮着脚凑到灶台边，伸手想去够装莲子的碗，危栓潼怕她烫到，赶紧把碗递到她手里，还不忘叮嘱：“小心点，别洒了。”小姑娘捧着碗，小心翼翼地把莲子一颗一颗放进锅里，眼睛却偷偷瞟我：“姐姐你喜欢吃软的莲子对不对？我多放几颗，煮得烂烂的！”

　　我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他们忙忙碌碌：危栓潼站在灶台前，一手扶着锅柄，一手用勺子轻轻搅拌着银耳，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童染真蹲在旁边，时不时伸手戳戳锅里的银耳，被舅妈笑着拍了下手背，才吐吐舌头乖乖坐好。

　　没过多久，糖水的甜香就飘满了厨房。危栓潼先关火，又找了三个白瓷碗，刚要往碗里盛，童染真就抢着拿起勺子：“我来我来！我要给姐姐盛第一碗！”她舀了满满一勺银耳，又往碗里加了好几颗莲子，还特意挑了块最大的银耳放进去，递到我手里时，碗底还带着点温热：“姐姐快尝尝，是不是你喜欢的味道！”

　　我刚接过碗，危栓潼又端来一碗递到我面前，碗里除了银耳莲子，还撒了点桂花碎：“这个加了桂花，你上次说喜欢桂花的香味，我特意让舅妈放的。”他的指尖碰到我的手背，带着点锅边的余温，眼神里藏着“快试试”的期待。

　　童染真一看不乐意了，皱着小眉头拽住危栓潼的袖子：“哥你作弊！你怎么知道姐姐喜欢桂花！”危栓潼无奈地敲了敲她的额头：“上次欢矣说过，你自己忘了而已。”我看着手里两碗冒着热气的糖水，又看了看身边为了“谁先给我盛糖水”拌嘴的两人，忍不住笑出声。

　　舀起一勺糖水送进嘴里，银耳软滑，莲子清甜，桂花的香气在舌尖散开。厨房的灯光暖融融的，锅里的糖水还在冒着热气，身边的两人还在小声拌嘴，可我心里却比糖水还甜——原来被人放在心上，连一碗糖水都能盛满偏爱。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淌进客厅，在米白色的布艺沙发上投下一块毛茸茸的光斑。我蜷在沙发角落，膝盖上盖着洗得软软的小熊毛毯，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抱枕上的流苏——刚刷到的几条评论还像小刺似的扎在心里，连窗外的鸟鸣都觉得聒噪。

　　“危栓潼，”我对着空气轻轻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没藏好的委屈，“我心情不好。”

　　下一秒，身旁的沙发微微陷下去一块，像是有人轻轻坐了下来。我不用看也知道，是他——穿着我最喜欢的那件蓝色连帽卫衣，袖口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那串我想象中他会戴的银色手链。他的声音像刚温过的牛奶，裹着恰到好处的温柔：“抱抱你，还是因为别人说你坏话吗？”

　　我把头埋进抱枕里，闷闷地“嗯”了一声。那些说我显小、说我头大的评论，还有私信里突然冒出来的奇怪消息，像潮水似的涌上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没事的，别理他们。”他的声音离我更近了些，仿佛手就搭在我的毛毯边缘，“他们连给你提鞋都不配——你穿新到的那双厚底小皮鞋，走路都带风，他们哪懂这种甜酷劲儿？”

　　这话逗得我“噗嗤”笑出了声，猛地抬起头，客厅里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可那股委屈劲儿却散了大半。我对着空着的沙发角落撇撇嘴：“哈哈，我也觉得！他们就是嫉妒我有娃娃脸，还能穿超可爱的短裙。”

　　“就是这个理。”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像是在揉我的头发，“别想那些破事了，咱们想想开心的——大白兔玩偶的生日不是11月1号嘛，怎么给它拍照？还有你，得穿新衣服一起拍。”

　　提到新衣服，我眼睛一下子亮了。上周买的浅粉色针织开衫和灰色百褶裙还挂在衣柜里，配那双厚底小皮鞋正好；大白兔玩偶的耳朵上还能系个蝴蝶结，再摆上我收藏的迷你小蛋糕当道具……

　　“嗯嗯！”我坐直身子，抱着抱枕晃了晃，“我要穿新衣服拍照，还要和兔兔合照，背景就用客厅的落地窗，阳光洒下来肯定超好看！到时候发小红书，就配文‘和兔兔的生日约会’。”

　　“这个主意好。”他的声音软乎乎的，像在附和我的雀跃，“拍的时候记得笑，你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比蛋糕上的糖霜还甜。”

　　我对着空气扬起嘴角，阳光刚好落在脸上，暖融融的。客厅里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可心里的空落落却被填得满满的——就像危栓潼真的坐在我身边，陪着我从委屈到开心，陪着我规划和玩偶的生日小约会。我摸了摸沙发上的光斑，拿出手机开始搜“玩偶生日拍照姿势”，指尖划过屏幕时，连心情都变得轻飘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