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和章老师有私情
周老婆子听到这事，没为苏棠辩解，反而替她承认了，一点没有儿子被戴绿帽子的气恼。
之前周老婆子就觉得苏棠不安分，巴不得她的名声越烂越好，被柄南休妻后没人要，孤独终老。
管他什么章老师、李老师、王老师，能败坏苏棠名声就是好老师。
随着周老婆子的大肆宣扬，村里就传开了新的流言版本：
苏棠和章老师不仅经常在学校私会，苏棠还把人带到家里一同过夜，孩子们都改口叫他爹爹。
苏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四个月大，腹部隆起小才怀孕一个月，就是她跟章青松相遇那几天怀上的。
对外改孩子月份说是周柄南的，想让不知情的周柄南接盘。
这谣言几经转述，越发离谱，最终传到了正在家里纳鞋底的章老太耳朵里。
章老师的母亲一听，瞬间血压高升，自己儿子可是清清白白的文化人，马上就要向城里姑娘说亲了。
怎么能被苏棠那个生了四个娃的农村寡妇给缠上，坏了名声！
章老太火冒三丈，不多时周老婆子凑到她跟前，两人关上门说了半天话。
傍晚，苏棠估摸着放学时间，去学校接大金大木。
公社小学靠近供应社，门口摊贩摆起长队熙熙攘攘，苏棠站在人群稍外围的地方，等着大金和大木。
就在这时，一道与周遭格格不入的身影挡住了眼前的光线。
章老太穿着一身崭新的深蓝色列宁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盘成低丸子头一丝不乱，胸口那枚绿玻璃项链在夕阳下反射着廉价的光泽。
她微微抬着下巴，用一种审视物品般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苏棠。
嘴角下撇，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你就是苏棠？”章老太开口了，声音拿腔拿调，刻意端着架子。
苏棠平静地看着她，没接话。
章老太见她不出声，只当她是心虚，语气更添了几分自以为是的“劝导”意味：
“苏棠，我听说了一些关于你和我家青松的风言风语。本来我是不信的，我们家青松是正经读书人，眼光高，心思纯，将来是要找个志同道合、家世清白的城里姑娘的。”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扫过苏棠洗得发白的衣角和隆起的腹部，继续语重心长地说：“你一个带着好几个孩子的女人，生活不容易，这我能理解。
但是，做人呐，最重要的是要懂得自尊自爱，要清楚自己的位置。
有些不该有的心思，趁早断了的好，免得闹出笑话，让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你说是不是？”
她这番话，听起来像是劝解，实则字字句句都在贬低苏棠，抬高自己儿子。
暗示苏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纠缠章青松。
周围接孩子的家长和路人都竖起了耳朵，眼神在苏棠和章老太之间来回扫视。
苏棠听完，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明显的嘲讽：“章家阿婆，你这话说的，我可就听不明白了。”
她目光清亮，毫不避讳地迎上章老太审视的目光：“首先，我对你儿子宋老师，是叫宋青松吧，我呢对宋老师没有任何超出家长与老师关系之外的想法。哦对，他都不是我孩子的老师，就报名时见过几次面，仅此而已。”
有人小声提醒道，“不是宋青松，姓章，章青松。”
苏棠恍然大悟，“姓章？这姓倒少见，说实话，我连他长什么样都忘了。”
“谎话连篇！你处处纠缠我儿子，现在翻脸不认人了。敢做不敢认，你这满口谎话、道德败坏的女子真让我开了眼了。”
“章老太，你是亲眼看到了，还是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平白无故造谣是要蹲局子的。总不能因为村里一些长舌妇嚼嚼舌根，你就当真了吧？这判断力，可不太像文化家庭出来的。”
章老太脸色微沉：“无风不起浪，要不是你行为不检点，怎么会传出这种话？
我家青松都说了，是你总是借故去学校找他，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干扰他工作。
我家青松心地善良，不好直接拒绝，你却得寸进尺！”
章青松这可真是甩得一手好锅，自己动机不纯碰了钉子，回头就跟亲妈说是别人纠缠？
这操作，牛了掰了。
苏棠脸上的嘲讽意味更浓，“哦？原来是章老师这么跟你说的，麻烦你回去问问章老师，我每次去学校，是不是为了孩子上学、交学费、课业这些正事？
又没有聊天说地谈理想，瞎脑补什么，见个女生就以为女生喜欢他，普通又自信。”
苏棠往前一步，气势丝毫不弱：“再者，章老师若真觉得我打扰，大可以明确拒绝，或者通过学校领导来处理。他一个成年人，有嘴有腿，如果真被‘纠缠’，难道不会避开？反而要把责任推到我一个弱女子身上，章阿婆，你儿子才真让我开眼了。”
这话一出，周围有些阿叔阿婶窃窃私语起来，
“是啊，章老师要是真没那意思，有一万个法子可以拒绝和避开，甩锅给一个孕妇，确实不太地道。”
“苏棠整日忙得很，家里有四个孩子，院子中种了不少菜，经常浇水松土，可细致了，哪有空跑学校纠缠章老师。”
“章老师待在办公室，苏棠偶尔在校门口接孩子，两人很难撞见，按理说，没机会搞东搞西的。”
章老太脸上瞬间挂不住，苏棠这番话就是在说儿子的虚伪，文化人的体面维持不下去了，声音尖利起来：
“你……你强词夺理，反正你离我儿子远点，像你这种条件差的，根本配不上他，别痴心妄想了！”
“我条件差？”苏棠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有手有脚能挣钱养家，送孩子上学，吃穿用度皆可。我靠的是自己，不像有些人，仗着家里出了个吃公粮的，就自以为高人一等，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章阿婆，您这思想，可比我这的农村妇女落后多了。”
“你！”章老太气得胸口起伏，手指着苏棠直哆嗦，想用更有力的话来反驳。
“这位大娘，你堵住我爱人的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