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北辰探病，暗送药材》
凌落雪醒来时，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她动了动胳膊，只觉得浑身酸痛，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昨天下午给李侍卫长换完药，她又回房整理医书，还熬了一锅调理身体的汤药，结果药还没喝完，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桌上的烛火还没熄，昏黄的光映着摊开的医书，还有那碗没喝完的汤药，已经凉透了。
她伸手摸了摸发间的银梅花簪，又摸了摸衣领里的梅花玉佩——这是慕北辰前几天送她的，她一直贴身戴着。
指尖触到玉佩的温凉，心里才稍微踏实了些。
“姑娘，您醒了？”
青禾端着洗脸水走进来，看到她醒了，脸上的担忧一下子散了，快步走过来：“您昨天可吓死我了，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我还以为您出什么事了呢！”
凌落雪笑了笑，声音有些沙哑：“没事，就是太累了，不小心睡着了。”
“累也不能这么拼啊！”青禾把洗脸水放在桌上，絮絮叨叨道，“您这几天天天去照顾李侍卫长，回来还要整理医书、熬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
她一边说，一边拿起桌上的汤药，皱着眉：“这药都凉透了，我去给您热一热吧？”
“不用了。”凌落雪摇摇头，“我现在没什么胃口，等会儿再说吧。”
她撑着桌子想站起来，可刚一用力，眼前就一阵发黑，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
青禾赶紧扶住她：“姑娘！您慢点！您看您这脸色白的，肯定是累坏了，今天就别去看李侍卫长了，好好歇一天吧！”
凌落雪犹豫了。
李侍卫长的毒疮虽然快好了，但今天还要换最后一次药，要是她不去，万一出什么岔子怎么办？
可她现在这状态，确实没力气再折腾了。
“那……我先歇一会儿，等中午再去。”她妥协了。
青禾点点头，扶她到床上躺下：“您先躺着，我去给您煮点粥，清淡点，好消化。”
凌落雪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刚想再睡一会儿，就听到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侯府的侍卫，神色匆匆的，像是有急事。
“凌姑娘，您醒了吗？”侍卫的声音在院门外响起，带着一丝急切。
凌落雪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李侍卫长出什么事了？
她赶紧坐起来，对青禾说：“你去看看怎么了。”
青禾跑出去，很快又跑回来，脸色有些发白：“姑娘，是……是李侍卫长，他刚才突然说肚子疼，还吐了，太医已经过去了，让您也赶紧过去看看。”
凌落雪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顾不上身体的疲惫，掀开被子就想下床：“快，扶我过去！”
青禾赶紧扶住她，又拿了件厚披风给她披上：“姑娘，您慢点，别着急。”
两人匆匆往偏院跑，凌落雪的脚步有些虚浮，每走一步都觉得腿在打颤，可她不敢停——李侍卫长的毒疮刚好转，要是再出什么事，她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刚跑到偏院门口，就看到几个太医围着房门，脸色都很凝重。
凌落雪挤进去，就听到屋里传来李侍卫长痛苦的呻吟声，还有太医的叹息声。
“怎么样了？”她抓住一个年轻太医的胳膊，急切地问。
年轻太医回过头，看到是她，皱了皱眉：“凌姑娘，你怎么来了？李侍卫长突然腹痛呕吐，我们查了半天，也没查出原因，怕是……怕是毒疮的余毒发作了。”
“余毒发作？”凌落雪心里一紧，推开房门走进去。
李侍卫长躺在床上，脸色惨白，额头上满是冷汗，双手紧紧捂着肚子，疼得浑身发抖，看到凌落雪进来，虚弱地开口：“凌姑娘……我……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别胡说！”凌落雪走到床边，先摸了摸他的脉搏，又掀开他的衣服，查看之前长毒疮的地方——伤口已经结痂，没有红肿，不像是余毒发作的样子。
她又问：“你昨天除了喝我给你的汤药，还吃了什么？”
李侍卫长想了想，声音断断续续：“昨天……昨天晚上，厨房送了一碗鸡汤，我喝了……还吃了两个馒头……”
“鸡汤？”凌落雪皱起眉头，“是谁送的鸡汤？”
“是……是侯府的厨娘，说……说是给我补身体的。”
凌落雪心里有了数，她走到桌边，拿起昨天李侍卫长没喝完的鸡汤碗，闻了闻——碗里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药味，不是她开的药方里的味道，像是某种泻药。
她心里冷笑一声——看来是有人见她治好李侍卫长，心里不服，故意在鸡汤里加了泻药，想破坏她的名声。
“别担心，不是余毒发作。”凌落雪放下碗，对李侍卫长说，“你是喝了加了泻药的鸡汤，才会腹痛呕吐，我给你开一副止泻的药方，喝了就好了。”
李侍卫长松了口气，脸色稍微好看了些：“多谢凌姑娘……”
凌落雪转身对旁边的侍卫说：“麻烦你去药房拿些药材：黄连、黄柏、茯苓各三钱，还有干姜两钱，尽快拿来。”
“好！我这就去！”侍卫赶紧跑出去。
太医们听到是泻药的问题，脸上的凝重也散了，老太医走到凌落雪身边，赞许地说：“凌姑娘，你真是心思缜密，要是我们，说不定还真以为是余毒发作了。”
凌落雪笑了笑：“只是运气好，刚好闻到了鸡汤里的药味。”
她没说有人故意下药的事——在没查清楚是谁之前，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很快，侍卫就把药材拿来了。
凌落雪在偏院的小厨房里熬药，青禾在旁边帮忙烧火，小声说：“姑娘，您说是谁这么坏，故意在鸡汤里加泻药啊？”
凌落雪搅着药锅，眼神冷了冷：“不管是谁，总有一天会查出来的。”
她现在没精力去查是谁做的，当务之急是治好李侍卫长，然后赶紧把自己的身体调理好——她要是倒下了，才真的让坏人得逞了。
药熬好后，凌落雪端给李侍卫长喝下，又守在床边，直到他腹痛缓解，睡着了，才松了口气。
这时，她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舒服，头晕得厉害，眼前一阵阵发黑，连站都站不稳了。
“姑娘，您没事吧？”青禾扶住她，看到她脸色白得像纸，吓了一跳，“您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扶您回去歇着吧！”
凌落雪点点头，实在没力气再撑了。
回到小院，她刚躺在床上，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屋里已经亮堂了，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床边的地上。
她动了动手指，感觉嘴里发苦，喉咙干得厉害。
“水……”她轻声说。
旁边立刻递过来一杯温水，是青禾。
“姑娘，您终于醒了！”青禾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您都昏睡大半天了，我找了太医来看，太医说您是劳累过度，加上风寒入侵，才晕倒的，给您开了药方，我已经熬好了，您喝点吧？”
凌落雪靠在床头，喝了几口温水，喉咙里的干渴才缓解了些。
她看着青禾通红的眼睛，心里暖暖的：“让你担心了。”
“担心有什么用，您要是真出什么事，我……”青禾说着，眼泪又快掉下来了。
凌落雪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我没事，就是睡了一觉，现在好多了。”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是侯府的侍卫，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木盒。
“凌姑娘，您醒了？”侍卫走进来，将木盒递给她，“这是侯爷让我给您送来的，说是对您的身体有好处。”
凌落雪愣了一下，接过木盒：“侯爷？他……他怎么知道我病了？”
“是青禾姑娘昨天找侍卫去偏院时，被侯爷的人看到了，侯爷问了情况，就让人准备了这些药材。”侍卫解释道。
凌落雪打开木盒，里面铺着一层软布，放着几株药材——有千年人参，还有雪莲，都是极其珍贵的补品，寻常人根本见不到。
她拿起那株人参，根茎粗壮，色泽鲜亮，一看就知道是上品。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暖又酸。
他竟然知道她病了。
还特意给她送来了这么珍贵的药材。
“侯爷还有什么吩咐吗？”凌落雪轻声问，声音有些发颤。
侍卫想了想，说：“侯爷说……让您好好养病，别硬撑，要是治不好自己的病，以后谁给李侍卫长换药，谁给府里的人看病？还说……”
他顿了顿，才继续说：“还说您要是实在撑不住，就别死在他府里，免得晦气。”
凌落雪听到最后一句话，忍不住笑了。
这个慕北辰，总是这样。
明明是关心她，却非要用这么嘴硬的方式说出来。
“我知道了，替我谢谢侯爷。”凌落雪把木盒盖好，小心地放在床头。
侍卫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让她好好养病，才离开。
青禾看着木盒里的药材，眼睛都直了：“姑娘，这……这是千年人参吧？还有雪莲！这些药材，怕是能买半个京城了！侯爷也太看重您了！”
凌落雪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看着那个木盒，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她想起第一次见慕北辰时，他戴着玄铁面具，冷厉得像个活阎王，她还怕得要命。
可现在，这个“活阎王”，却会在她生病时，悄悄给她送珍贵的药材，还嘴硬地说“别死在我府里”。
这个男人，真是口是心非。
“姑娘，太医开的药还在温着，我去给您端来？”青禾问。
凌落雪点点头：“好，再把侯爷送的人参切一点，加在药里一起熬吧。”
“好！”
青禾端药去了，凌落雪靠在床头，拿起那个木盒，轻轻抚摸着上面的花纹。
她知道，慕北辰对她的好，不是没有原因的。
或许是因为她的医术能帮到他，或许是因为她不像府里的其他人那样，对他阿谀奉承。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份好，她都记在心里。
有恩必还，这是她从小就记住的道理。
以后，她一定会好好报答他的。
没过多久，青禾就端着熬好的药进来了，还端了一小碗粥。
“姑娘，药熬好了，您趁热喝吧，喝完再喝点粥，垫垫肚子。”
凌落雪接过药碗，药里加了人参，闻起来没有那么苦了，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甘香。
她一口气喝完整碗药，又喝了小半碗粥，才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
“姑娘，您好好歇着，我去给李侍卫长送点粥过去，顺便看看他的情况。”青禾收拾好碗碟，对她说。
“嗯，路上小心点，要是李侍卫长有什么情况，及时回来告诉我。”凌落雪叮嘱道。
青禾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屋里又恢复了安静。
凌落雪靠在床头，拿起那本没看完的医书，翻了几页，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脑子里全是慕北辰的样子——戴着面具的冷厉，卸下面具的疲惫，还有送她玉佩时的温柔，以及刚才侍卫传达的那句“别死在我府里”。
她忍不住笑了。
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让她看不懂了。
明明对她那么好，却总是嘴硬；明明很关心她，却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可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在意。
在意他的冷厉，在意他的疲惫，在意他的口是心非，在意他对她的所有好。
她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不仅仅是感激了。
还有依赖，还有喜欢。
这种喜欢，像是春天的藤蔓，悄悄在心里生根发芽，慢慢缠绕住她的心脏，让她越来越离不开他。
她拿起床头的梅花玉佩，贴在胸口，感受着玉佩的温凉。
这是慕北辰送她的，是她在这个侯府里，除了青禾之外，唯一的依靠。
她不知道这份感情会走向哪里，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身份差距会不会成为阻碍。
但她知道，她现在很珍惜这份感情。
珍惜慕北辰对她的好，珍惜这份在苦难中滋生的温暖。
夕阳西下时，青禾回来了。
“姑娘，李侍卫长的情况很好，腹痛已经完全缓解了，太医说再休息两天就能下床走动了。”青禾的脸上带着笑容，“他还让我谢谢您，说等他好了，一定要好好报答您。”
凌落雪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那就好，只要他没事就好。”
“对了姑娘，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侯爷的侍卫在院门口徘徊，好像有什么事，看到我回来，又走了。”青禾突然想起什么，说道。
凌落雪心里一动。
是慕北辰派来的吗？
他是在担心她的情况，又不好意思亲自来，所以派侍卫来看看？
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她笑了笑，对青禾说：“没事，可能是侯爷有别的吩咐吧。”
青禾点点头，没再多问，开始收拾屋里的东西。
凌落雪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夕阳，心里暖暖的。
她知道，以后的路还很长，还会遇到很多困难和危险。
但她不再害怕了。
因为她知道，慕北辰会一直站在她身边，用他自己的方式，保护她，支持她。
而她，也会努力变得更强大，用自己的医术，回报他的好，也为自己，为凌家，闯出一条生路。
夜深了。
凌落雪躺在床上，手里攥着梅花玉佩，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夜，她没有做噩梦，睡得很安稳。
梦里，她看到慕北辰站在梅园里，没有戴面具，对着她笑，阳光洒在他身上，温暖得像春天的风。
她想走近他，却怎么也走不过去，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的笑容，心里满是欢喜。
第二天早上，凌落雪醒来时，精神好了很多。
她刚起床，就看到院门外放着一个食盒，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粥和几碟小菜，还有一张字条。
字条上的字是慕北辰的，笔锋刚劲：“按时吃饭，别硬撑。”
没有多余的话，却让凌落雪的心里暖暖的。
她知道，这是慕北辰派人送来的。
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总是用这种方式，默默关心着她。
她拿起字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贴身的荷包里，然后端起食盒，开始吃饭。
粥熬得很软烂，小菜也很清淡，很合她的胃口。
她一边吃，一边笑。
她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离不开这个男人了。
吃完早饭，她又喝了一碗加了人参的汤药，感觉身体越来越有力气了。
青禾看着她的气色越来越好，笑着说：“姑娘，您今天看起来好多了，再过两天，肯定就能完全好了！”
凌落雪点点头：“嗯，等我好了，就去谢谢侯爷。”
她想亲自去谢谢他，谢谢他送的药材，谢谢他送的早饭，谢谢他这段时间对她的所有好。
虽然她知道，慕北辰可能又会嘴硬地说“我只是不想你死在我府里”。
但她还是想去。
想去看看他，看看那个口是心非的男人，是不是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中午的时候，凌落雪感觉身体已经差不多好了，就想去偏院看看李侍卫长。
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回廊上——是慕北辰。
他穿着一身玄色常服，戴着玄铁面具，背对着她，不知道在看什么。
凌落雪的心跳一下子就快了起来，脚步也停住了。
她想上前跟他打招呼，又怕打扰到他。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慕北辰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缓缓转过了头。
四目相对。
凌落雪的呼吸瞬间就停了。
面具下的眼睛很深，像寒潭，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落在她身上，让她的脸颊瞬间就红了。
“侯……侯爷。”她小声打招呼，声音有些发颤。
慕北辰看着她，眼神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才开口：“身体好了？”
他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情绪，却让凌落雪的心里暖暖的。
“好多了，谢谢侯爷送的药材。”凌落雪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还有……谢谢侯爷送的早饭。”
慕北辰嗯了一声，没再多说，只是指了指偏院的方向：“去看李侍卫长？”
“嗯。”凌落雪点点头。
“去吧。”慕北辰说，“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不用太担心。”
“是。”凌落雪点点头，转身往偏院走。
走了几步，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慕北辰还站在原地，背对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阳光洒在他身上，玄色的常服泛着淡淡的光泽，看起来格外挺拔。
凌落雪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甜甜的。
她知道，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其实一直在关心她。
而她，好像真的，越来越喜欢他了。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继续往偏院走，脚步比刚才轻快了很多。
她想，等李侍卫长完全好了，她一定要好好报答慕北辰。
用她的医术，用她的真心，好好报答这个对她好的男人。
而慕北辰站在回廊上，看着凌落雪的背影消失在偏院门口，才缓缓转过身。
面具下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他刚才其实是特意来看看她的，想知道她的身体有没有好。
看到她气色不错，他心里才松了口气。
这个女人，总是让他担心。
明明自己身体不好，还硬撑着去照顾别人。
下次再这样，他可不会再这么轻易放过她了。
慕北辰心里想着，转身往书房的方向走。
脚步比刚才轻快了很多。
他不知道，自己对这个女人的关心，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
也不知道，这份关心，会在未来的日子里，慢慢变成深沉的爱意，让他为她放弃所有的冷厉，只留下偏执的温柔。
而凌落雪走进偏院，看到李侍卫长已经能坐起来喝粥了，心里也松了口气。
“凌姑娘，您来了！”李侍卫长看到她，脸上满是感激，“您身体刚好，怎么还过来了？”
“我来看看你，没事就好。”凌落雪笑了笑，走到床边，“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了，感觉浑身都有力气了，都是托凌姑娘的福！”李侍卫长激动地说，“等我好了，一定好好报答您！”
凌落雪摇摇头：“不用谢，都是我应该做的。”
她坐在床边，又仔细查看了李侍卫长的伤口，确认已经完全结痂，没有感染的迹象，才彻底放心。
“你再好好休息几天，别着急下床，有什么需要，就让人去告诉我。”凌落雪叮嘱道。
“好！我记住了！”李侍卫长点点头。
凌落雪又陪他聊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回到小院，青禾已经准备好了午饭，还是热气腾腾的粥和小菜，还有一碟她喜欢吃的桂花糕。
“姑娘，这桂花糕是厨房刚做的，我特意给您留的。”青禾笑着说。
凌落雪拿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甜甜的，糯糯的，很好吃。
她知道，这肯定也是慕北辰特意让人准备的。
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总是用这种方式，默默对她好。
她吃着桂花糕，心里暖暖的，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她想，或许，留在这个侯府，留在慕北辰身边，也不是一件坏事。
至少，她不再是孤单一人了。
至少，她有了可以依靠的人。
至少，她有了想要珍惜的感情。
夕阳西下时，凌落雪坐在院子里，看着天边的晚霞，手里拿着那本医书，却没有翻页。
她的脑子里，全是慕北辰的样子。
戴着面具的冷厉，卸下面具的疲惫，送她玉佩时的温柔，还有那句口是心非的“别死在我府里”。
她忍不住笑了。
这个男人，真是让她又爱又气。
爱他的温柔，气他的口是心非。
可不管怎么说，她都很珍惜这份感情。
珍惜这份在苦难中滋生的温暖，珍惜这个对她好的男人。
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还会遇到很多困难和危险。
但她不再害怕了。
因为她知道，慕北辰会一直站在她身边，保护她，支持她。
而她，也会努力变得更强大，和他一起，面对未来的所有风雨。
夜色渐深。
凌落雪躺在床上，手里攥着梅花玉佩，很快就睡着了。
梦里，她又看到了慕北辰。
他站在梅园里，没有戴面具，对着她笑，阳光洒在他身上，温暖得像春天的风。
这一次，她终于走近了他，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很暖，带着一丝薄茧，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再也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