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们分到的房间在东边男生们的房间在西边。
楚晚吟的房间是东边最小的一间,但她却并不觉得有什么,甚至很满意。因为窗外景色甚美。
从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远处山间流下的溪水,溪边上是几处矮灌木丛,还有枫树。
桃枝推门进入房间屋里有一股檀香的味道似乎是他们来刚点上的那三角的香柱只烧去了一个小尖尖。
桃枝眼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哇!小姐,这处庄子好漂亮啊!”
这次楚晚吟没有训斥桃枝只是笑着应和:“是啊,这处庄子静谧,幽静我也很喜欢。”
桃枝见自家小姐终于不再让自己注意形象忍不住的高兴起来,环境优美竟令得人也畅快了不少,桃枝收拾行囊的动作都变得欢快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叠着衣裳。
“咚咚咚~”有人敲门楚晚吟示意桃枝去开门。
桃枝走到门边推开门,“三公子?”
楚晚吟闻言走到门边见到沈彦秋后面的衔玉手里抱着的箜篌,“三公子这是做什么?”
“方才听管家说祖母年轻时曾与太尉夫人弹过箜篌又想起上次你说你学的是箜篌便借了来想听一听。”沈彦秋解释说着示意衔玉把手里的箜篌往楚晚吟怀中递。
楚晚吟没接只是看了看天色,“现在?”
沈彦秋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有些不好意思,“那明日吧,箜篌便先给你明日去方才管家说的那方小桌。”
楚晚吟示意桃枝收下箜篌点头说:“好!”
沈彦秋走后桃枝兴奋地说:“明日小姐要弹箜篌,小姐的箜篌可是天籁之音,奴婢要好好为小姐选一套好看的衣服。”
“有何好兴奋的不过是弹一首曲子。”楚晚吟有些无奈的笑。
“小姐已经许久不曾弹曲儿了,从前小姐可是每日都要弹一首给夫人听的。”桃枝说着未曾注意到楚晚吟脸色的变化。
从前楚晚吟被父亲逼着要学琴可楚晚吟却独对箜篌情有独钟。因为她见过母亲弹箜篌时的样子那样的美丽动人,只是每次弹起箜篌母亲脸上总是浮起一阵淡淡的忧伤。楚晚吟学箜篌的初衷是想让自己母亲高兴的,可是后来每每弹起箜篌母亲哭得更是伤心直说“我的女儿弹得比我好多了同你祖母一般。”
楚晚吟没见过祖母也不知祖母弹箜篌的样子是怎样的动人只知道母亲弹琴的样子是她心中最美的样子如仙女下凡那祖母定然还要更美。
收拾完后几人去了屋后的山涧泡温泉,男生们在一边女生们在一边中间用了屏风隔开来。
沈彦秋背上的伤还不能碰水便只坐在岸上与几人聊天。
“看着我们泡温泉你独自坐在岸上看着点滋味可好受?”江晚舟欠欠的说道。
“我有何不好受的从小泡过来何须少了这一次?”沈彦秋剥着花生往嘴里送。
叶惊离轻笑,“江兄这话说的有些狭隘了,沈兄自家的庄子自是从小泡过不下百次何须因这次泡不了便难过?”
沈云白道:“大家莫要被他唬住了,从小他泡温泉只敢泡脚超过腰以上的水域他是绝不会去的。”
“为何?”杜文许靠在石边后面有人替他按头闻言直起身来脸上尽是探究。
沈云白轻笑,“因为他怕水。”
沈彦秋皱眉道:“二哥怎可这般将我的秘密公之于人。”
沈云白捂着,“抱歉抱歉,只是想起儿时的一些事情很是怀念便说了出来。”
江晚舟像是听到什么趣事般凫到沈彦秋跟前,“你竟然怕水?我怎么不知道?”
杜文许道:“这样说起来倒是从未见禹礼下过水。”
“废话,我们何时去过有水的地方玩?”江晚吟反驳。
他们的声音不小中间又只有一扇屏风挡着他们的谈话尽数落入楚晚吟的耳中。
谢易瑶是江晚意的未来嫂嫂两人自是关系不一般,一入温泉池二人便聚在一起谈起了闺中趣事倒是把楚晚吟给晾到了一边。
两人谈话时谢易瑶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瞥向楚晚吟待到第三次时被楚晚吟逮了个正着楚晚吟不解,“郡主偷看了我三次可是有什么话想同我说?”
谢易瑶有些脸红,“本郡主何时偷看你了,那是光明正大地看。”
楚晚吟勾唇,“郡主每次只匆匆看一眼便移开视线,被我抓到现形语气明显慌乱分明是心虚。还说不是偷看。”
“县主竟还能识人心?”江晚意维护道。谢易瑶贵为郡主又是自己未来的嫂嫂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同她闹不和的。楚晚吟虽然是沈家表小姐得沈老夫人宠爱却终究只是表小姐怎可为了她便与郡主闹了分歧。况且她和郡主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
楚晚吟摇头,“并不能,只是郡主的动作太明显便猜出来了。”
谢易瑶脸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崇拜却被她用傲娇来将其掩盖住,“素闻国公府的表小姐长相清丽美艳如天上之月,月中之仙。如今一看不过如此嘛。”谢易瑶话说的瞧不起人可她的眼神却出卖了她。
楚晚吟站起身凫过去停到她的面前,“郡主可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谢易瑶不解地问:“何出此言?”
楚晚吟笑了笑道:“听闻郡主与齐姑娘是表姐妹应是关系甚好,许也是听说了前些时日我与齐小姐矛盾今日来替她抱不平来了。可是我是受害者无缘无故在那么多人面前被打了一巴掌我只是想要一个真诚的道歉我觉得我并没有做错。”楚晚吟退后一步又道:“齐相与齐小姐被罚并非我所愿,但以齐小姐的脾性这次不被罚下次也会受罚,所以即使要怪也怪不到我的头上。”
谢易瑶冷哼,“丞相在第二日便带着朝颜上了门可你却把他们赶了出来若是你当时原谅了她,又岂会被罚。”
“他们带了金银数箱按理我应该接受了那些银子然后原谅他们,可他们高高在上态度没有一点歉意之心我为何要原谅?”楚晚吟态度坦然。
谢易瑶却是语塞,在他们这个圈子做错了事无非就是拿些值钱的玩意补偿一下便算道歉还从未有人说过道歉得放低了姿态去祈求别人的原谅。
“况且,”楚晚吟又道:“上书弹劾齐相的是江公子的父亲江御史郡主难不成也要责怪自己未来公爹上书弹劾了齐相?”
这话令两人面色一变也惊动了旁边的几位公子。杜文许笑着看向沈彦秋,“你家这位表小姐看起来是不太了解郡主的脾性啊!”沈彦秋只看了他一眼没接话,心里有些担心这长宁郡主可不是个好惹的,齐丞相是因为身在朝堂不便与她发难可郡主的母亲是陛下的亲妹妹,若到时以一个冲撞郡主的名义惩治了她那也是没处说理的。
江晚舟看向他们,“这与我爹何干?难不成监察百官还有错?”
谢易瑶皱眉,“江御史是因职责在身怎可怪江御史!”
“所以江御史监察百官本该上书此事那与我原不原谅齐朝颜又有什么关系?她被罚那是迟早的事,只是时间关系罢了。”楚晚吟微笑,“所以郡主,这事实在怪不到我的头上,不是吗?”楚晚吟上了岸披上衣裳走了出去,她无意多说,虽说不想与人树敌,可人找上门了也没有白白挨欺负的份。
对方是郡主,惹不起那就躲远些。
听到隔壁有出水的声音沈彦秋站起身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