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江慕白？
杨贵妃闻言，眼中笑意更深，她轻轻握住初楹的双手，语气带着期许：“楹儿果真聪慧，今日竟能得了你父皇的夸赞”
“日后在尚书房要更加勤勉，在你父皇面前也要懂得好好表现”
“是，母妃放心，儿臣定会为母妃争光”
杨贵妃目光中满是赞赏：“下去好好歇着吧”
“是，母妃，楹儿告退”初楹恭敬行礼后退下，往自己的寝殿中走去。
初楹走出正殿，微风拂面，带来一丝凉意。
她脑海中回想起刚才父皇看到她时那一瞬的恍惚。
她对那位生下原主后难产离世的母妃，记忆中竟是一片空白。
不对劲，按道理来说宫中的老人应该会谈及，但为何没留下一点痕迹，就像没有这个人一样。
回到寝殿后，初楹屏退了身边的宫女，在脑海中呼唤系统。
“系统，查询原主母妃─岚昭仪的背景资料”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系统那惯常平静无波的电子音响起：[叮——权限不足，查询失败，相关信息已被加密或抹除]
初楹心下一沉，怎么会查询失败？
一个已故妃嫔的信息，为何会没有权限？
“加密或抹除……是谁做的？父皇？还是……”
她喃喃自语，一股强烈的好奇与探究欲自心底升起。
这位素未谋面的岚昭仪，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浓重的迷雾。
第二日，尚书房的课程依旧，初楹很认真的听夫子讲的学，但脑海中总会想起那个岚昭仪，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下学后，初楹正准备随杨庭宇一同回景阳宫，却被杨贵妃身边的碧月拦住。
“公主，今日让小厨房炖了参汤，吩咐了奴婢说，请您给皇上送去”
“娘娘说了，皇上昨日夸您聪慧，您正好可借此机会，多与皇上亲近亲近”
初楹瞬间明了杨贵妃的用意——这是要她趁热打铁，巩固在皇帝心中的好印象。
她垂眸应下：“好，多谢碧月姐姐，我这就去”
提着精致的食盒，初楹走在去往御书房的宫道上。
朱红宫墙巍峨，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光泽。
她步履平稳，心中却思绪翻涌，昨日父皇看她眼神中的怀念，究竟是对母妃残留的情意，还是另有深意？
来到御书房外，在太监通传后，初楹步履轻盈地走进去。
“儿臣给父皇请安”
赵敬明正在批阅奏章，见她来了，神色温和：“平身吧，楹儿怎么来了”
“回父皇，儿臣听母妃说，父皇整日都在处理政务，还未用膳，便送来参汤给父皇”
“楹儿有心了”
他示意太监接过食盒，又随口问了几句功课，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
那抹恍惚再度一闪而过，快得几乎让人捕捉不到。
但他什么也没再多问：“楹儿功课做的不错，等父皇有了空闲就去看你”
“是，儿臣就不打扰您了，儿臣告退”
退出御书房后，初楹并未直接回景阳宫。
她屏退了随行的宫女，只说想自己走走。
不知为何她走向了御花园较为偏僻的西北角，那里靠近冷宫，人迹罕至，宫人也疏于打理。
她总觉得冷宫里好像有什么秘密，刚要靠近，就听到附近隐约传来呵斥与拳脚落在身上的声音。
初楹脚步一顿，朝着声音来源走了过去。
只见几个小太监，正围着一个蜷缩在地的人，拳打脚踢。
那人穿着洗得发白的太医服，身形瘦弱，紧紧抱着头，任由踢打，一声不吭。
“呸！不长眼的东西，胆敢质疑张院判？”
“你没依没靠的，打死也没人过问！”
那人被踹得在地上翻滚，抬起脸的瞬间，初楹看到了一双眼睛，那是一双极其沉静的眼眸。
即使被人欺凌，眼里也没有卑微的乞求，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隐忍，以及深处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眼见其中一个太监竟掏出了一根短棍，朝着那人的膝盖狠狠砸去。
初楹缓步走出，声音清冷：“住手！”
那几个太监闻声一惊，回头见是一位少女，虽然面容稚嫩，但是身上的气质却不似普通人，一时都停下了动作。
为首的那个太监眯着眼打量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您是……”
“十公主，初楹”
她报上名号，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天然的威仪。
她目光扫过地上低垂着头的男子，随后落在那持棍的太监脸上。
“胆敢在宫中行此凶戾之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几人一听是公主，脸色顿时变了。
十公主近日颇得贵妃娘娘看重，甚至隐隐有传闻说昨日还得了皇上的青眼，可惹不得。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气焰矮了半截。
那为首的太监连忙赔笑：“原来是十公主，实在是这贱奴不懂规矩，冲撞了咱们张院判，奴才们也是奉命教训他一下……”
“张院判？”初楹在心中冷笑，什么时候一个太医都敢如此放肆了。
面上却不动声色：“今日既然让本公主撞见了，这人，我保下了，张院判若是有不满，尽管让他来景阳宫找我”
“是，十公主”
那几个太监面露难色，但见初楹态度坚决，也不敢硬顶，只得悻悻行礼，快步离去。
待那几人走远，初楹才看向地上那人，他挣扎着想爬起来行礼，却因伤痛动作踉跄：“多……多谢公主”
“不必多礼”初楹走近几步，隔着几步距离停下，“你叫什么名字？在哪处当差？”
那男子终于抬起头，脸上沾着尘土，嘴角还有一丝血迹，但那双眼睛在近距离看，很是漂亮。
他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微臣……江慕白，在太医院当差”
他语速很慢，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沉稳。
太医院？这个张院判可真是好大的威风啊，胆敢在皇宫打人！
“江慕白……”初楹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点了点头，“能走吗？”
江慕白试着动了动，眉头因痛楚而紧蹙，但还是咬牙道：“能”
“今日多谢公主殿下救命之恩”
他俯身，动作间牵扯到伤口，让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的背脊却挺得笔直。
初楹看着他，淡淡道：“举手之劳，日后自己当心些”
说完，便转身离去，回到景阳宫后，初楹独自坐在窗前。
岚昭仪……你究竟是谁？为何在这宫中，关于你的一切，都被抹拭得如此干净？
父皇那怀念的眼神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