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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掌心娇

第8章 渣男质问,淡然反击

帝王掌心娇 可爱酱紫要酱梓 3161 2025-11-01 17:37:11

  接连几日的晴好天气,让揽月轩院中的那几丛翠竹愈发青翠欲滴。沈芷宁的身体在林太医的精心调理和刻意的“静养”下,已好了七八分。这日午后,她正坐在窗下,就着明亮的日光,细细翻阅那本游记,试图从字里行间更深入地了解这个时代的山川地理、风土人情。

  阳光暖融融地照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沉静的侧脸和纤细脖颈的弧度,带着一种病后初愈的脆弱与安宁。

  然而,这份安宁并未持续太久。

  院外忽然传来一阵略显嘈杂的脚步声,伴随着小太监试图阻拦却底气不足的的声音:“太子殿下,殿下请留步,沈姑娘需要静养……”

  “滚开!孤要见自己的未婚妻,还需你这奴才批准不成?”一个骄纵不耐的声音蛮横地打断,正是太子陆宸旭。

  沈芷宁执书的手微微一顿,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冷意。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她并未起身,只是将书卷轻轻合拢,放在膝上,目光平静地望向门口。

  下一刻,殿门被人毫不客气地从外面推开,陆宸旭一身杏黄色储君常服,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带起一阵风。他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气与嫌恶,目光如刀子般剐向窗边安然坐着的沈芷宁。

  青黛和紫苏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惊住了,慌忙跪下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陆宸旭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径直走到沈芷宁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呵,孤看你气色不错,这‘病’养得可真是时候!怎么,宫里就这般好,让你乐不思蜀,连镇北将军府都不想回了?”

  他的声音尖锐,带着浓浓的兴师问罪意味。

  沈芷宁这才缓缓站起身,依照礼仪,微微屈膝,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礼,声音平和无波:“臣女参见太子殿下。殿下此言,臣女惶恐。留在宫中养病,乃是陛下旨意,太医叮嘱,臣女不敢不从。”

  她避开了他所有的质问核心,只将原因归之于皇帝和太医,姿态恭顺,却滴水不漏。

  陆宸旭被她这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噎了一下,火气更旺:“父皇旨意?太医叮嘱?沈芷宁,你当孤是傻子吗?别以为孤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不就是看孤与云裳走得近些,你便心生嫉妒,故意弄出这许多事端,好引得父皇注意,让孤难堪!”

  他越说越觉得就是如此,语气更加咄咄逼人:“你以为这样,孤就会多看你一眼?我告诉你,痴心妄想!像你这般善妒无知、只会耍弄心机的女子,根本不配做孤的太子妃!云裳那般善良懂事,知书达理,比你强了千百倍!”

  听到他口中再次吐出“云裳”二字,以及那毫不留情的贬低,沈芷宁心中并无多少波澜,只为原主感到一丝悲哀。这就是她曾经倾心爱慕、甚至为之付出性命的人。

  她抬起眼,目光清凌凌地看向陆宸旭,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反问了一句:“殿下对柳小姐,似乎……格外了解?”

  她的语气很轻,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仿佛只是单纯的不解。

  可就是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是一根针,精准地扎进了陆宸旭的痛处。他猛地哽住,脸上闪过一丝被戳破心事的恼怒和狼狈。

  他与柳云裳私下往来,虽未明说,但彼此心意多少有些明了。可这层窗户纸,绝不能由他,尤其是在沈芷宁这个“正牌”未婚妻面前捅破。那会坐实他行为不端,宠庶灭嫡(指看重庶女超过嫡女未婚妻)的名声。

  “你……你胡说什么!”陆宸旭色厉内荏地斥道,“孤只是……只是就事论事!云裳她处处为你着想,昨日还因担忧你的病情,在孤面前垂泪自责!可你呢?非但不知感激,反而在此污蔑于她!沈芷宁,你的心肠何时变得如此歹毒!”

  垂泪自责?沈芷宁几乎要在心里冷笑出声。好一朵楚楚可怜的白莲花,三言两语就将自己摘得干净,还把“歹毒”的帽子扣在了她头上。

  她不想与这被猪油蒙了心的蠢货在“谁更善良”的问题上纠缠,那只会拉低自己的水准。

  她微微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的讥诮,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殿下言重了。臣女与柳小姐不过数面之缘,何谈污蔑?至于柳小姐是否担忧臣女,臣女卧病在床,不得而知。臣女只知道,遵医嘱,静心养病,不便见客,乃是本分。倒是殿下……”

  她顿了顿,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地看向陆宸旭:“您不顾宫人阻拦,强闯臣女养病之所,高声喧哗,指责谩骂,这若是传扬出去,不知外人会如何看待殿下?是会认为臣女‘歹毒’,还是会觉得殿下您……行为失当,不体恤病人呢?”

  “你!”陆宸旭被她一番软中带硬、连消带打的话顶得胸口发堵,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惯常被人捧着,何曾被人如此“以下犯上”地顶撞过,尤其还是他一直瞧不上的沈芷宁!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芷宁的鼻子:“好啊!沈芷宁,你果然长本事了!敢这么跟孤说话!你以为有父皇给你撑腰,孤就奈何不了你吗?!”

  “太子。”

  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冷不丁地从殿门口传来。

  这声音并不高亢,却带着一种天生的威压,瞬间让整个喧闹的殿宇安静下来。

  陆宸旭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所有未出口的狠话都卡在了喉咙里。他猛地回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父……父皇?”

  只见陆景渊不知何时已站在了殿门口,一身玄色常服,身姿挺拔如松。他面色沉静,目光先是在面色苍白却站得笔直的沈芷宁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转向脸色难看的陆宸旭,眼神不怒自威。

  德安静静地跟在皇帝身后,眼观鼻,鼻观心。

  “朕在御书房都听到你的声音了。”陆景渊缓步走了进来,语气平淡,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不顾宫规,擅闯养病之人居所,言行无状,大声喧哗——朕平日,就是这般教导你的?”

  陆宸旭冷汗瞬间就下来了,慌忙跪下:“儿臣……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只是听闻沈姑娘病情反复,心中担忧,特来探视,一时情急,才……”

  “探视?”陆景渊打断他,目光扫过地上跪着的太子,又瞥了一眼旁边垂首恭立的沈芷宁,语气听不出喜怒,“朕看你不是来探视,是来问罪的。沈姑娘需要静养,太医的叮嘱,朕的旨意,在你眼中都形同虚设吗?”

  “儿臣知错!儿臣再也不敢了!”陆宸旭伏在地上,声音带着颤抖。在绝对的皇权面前,他所有的骄纵都化为了恐惧。

  陆景渊沉默地看着他,片刻后,才淡淡道:“回去闭门思过三日,将《孝经》《臣轨》各抄写十遍。没有朕的允许,不得再踏入揽月轩半步。”

  “……是,儿臣遵旨。”陆宸旭不敢有丝毫异议,灰头土脸地磕了个头,在陆景渊的注视下,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背影狼狈不堪。

  殿内重新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沈芷宁、陆景渊以及跪在地上的青黛紫苏。

  沈芷宁这才再次屈膝行礼,声音低婉:“臣女参见陛下,谢陛下解围。”

  陆景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方才他在殿外,虽未听全,但也将两人大部分对话听入了耳中。她应对太子时的那份冷静与犀利,与他印象中那个需要他庇护的娇弱女子,似乎有些不同。

  “起来吧。”他语气缓和了些,“你身子未好全,不必多礼。”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跪着的两个宫女:“你们也起来吧。”

  “谢陛下。”青黛和紫苏这才战战兢兢地起身,垂首退到一旁,大气不敢出。

  陆景渊走到沈芷宁面前,距离不远不近,既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又不至于让她感到压迫。

  “太子年轻气盛,言语无状,委屈你了。”他开口道,算是为刚才的事情做了一个定论。

  沈芷宁微微低头,露出一段白皙脆弱的脖颈,声音轻柔却清晰:“臣女不敢。殿下身份尊贵,训诫臣女也是应当。只是……臣女确是在遵旨养病,并无他意,惹得殿下误会,是臣女的不是。”

  她依旧将自己放在最卑微的位置,言语间却再次强调了“遵旨”二字,并将冲突归结于“误会”。

  陆景渊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光芒。他看着她低眉顺目的模样,脑海中却回荡着她方才那句犀利的“殿下对柳小姐,似乎格外了解?”。

  这个女人,远比他想象的,要聪明得多。也……有趣得多。

  “你好生休息。”他最终没有多说什么,只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揽月轩。

  沈芷宁恭送他离开,直到那玄色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外,她才缓缓直起身。阳光重新照在她脸上,映出一片沉静的眸光。

  经此一事,她与太子之间那层虚伪的和平已被彻底撕破。而皇帝的态度,则显得愈发微妙。

  她抬手,轻轻抚过窗棂上精致的雕花,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

  这盘棋,才刚刚开始。而她,绝不会再做那个任人拿捏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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