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能听见丧尸的心声！
戚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完了完了，丧尸对生肉感兴趣是天性，那他下一步岂不是就要扑上来了？！
然而，那小丧尸并没有像电影里那样狂暴地扑向食物。
他只是站在原地，继续抽动着鼻子，呆滞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火锅。
那样子，不像凶残的丧尸，倒像极了饿极了又不敢上前的小可怜。
戚建国脱掉厚重的外衣，搓着手走到餐桌旁，看了一眼火锅，咧嘴笑了：“哟，吃火锅呢？正好，快饿扁了！”
他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母女俩如临大敌的表情，自顾自地拿起那副多出来的碗筷，招呼那个小丧尸，“小家伙，过来，吃点热乎的暖暖身子！”
小丧尸听到招呼，僵硬地挪到餐桌旁，眼巴巴地看着翻滚的红汤，又看看戚建国，喉咙里继续发出轻微的“嗬嗬”声，像是在表达急切。
杜玉玲一把拉住要去夹肉的戚建国，压低声音，紧张地说：“老戚，你疯了？你看清楚！这孩子……他不对劲！他是不是那个……丧尸啊？”
戚建国闻言，扭头仔细看了看那孩子灰白的脸和呆滞的眼神，居然点了点头：“哦，你说这个啊？我早就发现了。”
“发现了你还敢带回来？！”杜玉玲差点没控制住音量。
“嗐，你们怕啥？”戚建国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一边往锅里下肉卷，一边说道，“我观察一路了。这孩子不咬人，就是反应慢点，眼神直点，跟个小木头人似的。”
“”你们是没看见，在路上有只野狗冲他叫，他都不知道躲，还是我给吓跑的。”
“”这算哪门子丧尸？顶多算个……半成品？或者冻傻了？”
这时，那小丧尸看到肉卷在锅里翻滚，急得伸出小手想去抓，被戚建国轻轻拍开：“烫！等着！”
小丧尸委屈地缩回手，继续眼巴巴地看着锅。
戚颜看着她爸这神经比水管还粗的操作，以及那小丧尸虽然吓人但莫名有点呆萌的反应，抱着泡菜坛子的手稍微松了松。
她试探着问：“爸，他……他真的不咬人？”
“咬什么人？他牙都没几颗好的！”
戚建国夹起一筷子烫熟的羊肉，在麻酱碗里滚了滚，然—在戚颜和杜玉玲惊恐的注视下，直接递到了那小丧尸的嘴边。
“来，尝尝，你杜阿姨调的麻酱，一绝！”
小丧尸僵硬地低下头，凑近筷子，小心翼翼地嗅了嗅，然后张开嘴，慢吞吞地把肉卷了进去，机械地咀嚼起来。
他咀嚼的动作很慢，很僵硬，但吃着吃着，他那双原本呆滞无神的大眼睛，似乎微微亮起了一点点极其微弱的光。
他咽下肉，再次抬头看向火锅，眼神里带着急切。
杜玉玲举着的擀面杖，不知不觉放低了些。
她看着那小丧尸虽然诡异但并无攻击性的样子，又看看自己那心比太平洋还宽的老公，嘴角抽搐了一下，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擀面杖放在了旁边的柜子上。
“算了算了，先吃饭！”她像是认命了一样，走过去坐回餐桌，“颜颜，把坛子放下，再去拿副碗筷来……给这小……小家伙用。”
戚颜放下泡菜坛子，正准备去拿碗筷，忽然，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里响了起来：
【……肉……香……还要……】
戚颜猛地僵住，惊疑不定地看向那个正笨拙地试图用筷子戳起一片白菜的小丧尸。
是他？他在说话？不对，他没张嘴啊！
杜玉玲见女儿愣在那里，催促道：“愣着干啥？快去拿碗筷啊！”
“啊？哦哦！”戚颜回过神来，赶紧去厨房又拿了一副碗筷，心里惊涛骇浪。
难不成……她能听到这小丧尸的心声？
她小心翼翼地把碗筷放在小丧尸面前，那个微弱的声音又断断续续地在她脑海里响起：
【……碗……亮亮……】
似乎是觉得瓷碗反光很有趣。
戚建国热情地给小丧尸夹了一筷子蘸满麻酱的羊肉，放进他碗里：“来来，别客气，多吃点！”
小丧尸低头看着碗里的肉，动作缓慢地拿起筷子，试图去夹。
【……滑……不好……夹……】心声带着点委屈。
他试了几次没成功，有点着急了，灰白色的小手指微微蜷缩。
戚颜看着他那笨拙又执着的样子，心里那点恐惧莫名消散了不少。
她鬼使神差地拿起勺子，帮他舀起了那块肉，递到他嘴边。
小丧尸呆滞的眼睛看向戚颜，停顿了两秒，然后缓缓低下头，就着勺子把肉吃了进去。
【……香……暖……】
心声带着一种满足的意味，虽然依旧断续，但似乎顺畅了一点点。
他咀嚼着，灰白的小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但戚颜莫名就是觉得，他好像……挺开心的？
杜玉玲看着这诡异的“喂饭”场景，表情复杂，给自己丈夫碗里夹了一大块冻豆腐：“快吃你的吧！就你心大！”
她语气里带着嗔怪，但也没再说什么反对的话。
戚建国嘿嘿一笑，咬了口豆腐，被烫得直哈气：“这豆腐吸饱了汤汁，绝了！”
小丧尸听到动静，呆滞的目光转向戚建国碗里那块颤巍巍、裹满红油的冻豆腐。
【……那个……也……香……】
心声再次在戚颜脑中响起。
小丧尸慢吞吞地吃完，心声带着点新奇的意味。
【……软……噗叽……】
像是在形容冻豆腐的口感。
一顿饭就在这种诡异又莫名和谐的氛围中进行着。
小丧尸看着生菜。
【……绿绿的……】
小丧尸盯着粉条。
【……透明的……滑……】
小丧尸注意到杜女士碗里的辣椒油。
【……这个……红红的……】
他甚至对杜玉玲手边的蒜瓣产生了兴趣。
【……白的……圆……】
戚颜赶紧在他表达出想尝尝生蒜的念头前，给他夹了片午餐肉，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吃完饭，小丧尸似乎满足了，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眼神空茫地望着前方，心声也安静了下来。
杜玉玲看着这孩子，叹了口气，对戚建国说：“行了，赶紧把这孩子……还有你这一身收拾收拾，脏得没眼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