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杖刑
一声令下，公主府的侍卫拿着条凳和木棍，走了过来。
“唔唔！！呸……”
沈云晚费力挣扎，在侍卫将她摁在条凳上的前一瞬，吐出抹布……
见她还要说话，陈氏几人瞬间露出惊恐的神色，好像生怕她会将事实给说出去。
可沈云晚却很清楚，证据被替换，长公主的性子不会再听她分辨，所以她挣扎着爬到长公主身前：“长公主殿下，臣女，臣女……”
“放肆，别再打扰长公主了，还嫌你不够丢人吗？”陈氏立刻走上前，厉声呵斥，然后拽着她的手转头对长公主卑躬屈膝的道：“臣妇这就带着不争气的女儿回家，定会好生看管！”
“就是啊二姐姐，别再惹长公主生气了。”沈云珠也走了过来，长长的指甲故意抠在她刚才被绑着的手腕处，警告意味明显。
俩人奋力拉拽着，可沈云晚却岿然不动，她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咬牙道：“公主，我可以救白糖！”
生怕长公主不信，她立刻道：“公主，您的白糖是被踢碎骨头，刺破了内脏，导致气绝休克，我可以救她，您信我，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我可以替白糖接回断骨，修补心脉。”
不是告状，这个认知让陈氏悬着的心落了回去。
而长公主目光森寒，抱着白糖没有说话。
一旁的侍卫立刻围了上来。
沈云晚催促道：“长公主，白糖受伤严重不能再拖下去了，您信我一次，若我没做到我愿意给白糖赔命。”
这时听见动静前来查看的太子妃走了过来，一见沈云晚跪在地上恳求，长公主身边的人抱着破布团一般，一动不动的白糖，心下了然，她将侍卫屏退，上前劝道：“皇姐，沈姑娘的确会医术，就先叫她瞧瞧吧，白糖活着最重要！”
有了太子妃出面，长公主这才松口：“若是救不活，本公主必拿你血祭白糖。”
“是，公主！”
从公主手里接过已经失去气息的白糖，沈云晚不敢耽搁，赶紧拿出一颗随身携带的续命丸塞入白猫嘴里，紧接着又立刻从头上拔下银簪，那簪子是特质的，打开最外面的一层封口，里面竟是一把锋利的小刀。
“大胆，敢当着公主的面露刃！”沈云珠立刻上前挡在长公主身前，呵斥。
可众人却并未理会，沈云珠像个小丑一样在长公主冰冷的眼神中缓缓退回了原地。
而沈云晚却头也未抬，将白糖断骨四周的毛都给剔了个干净，露出上面碎裂的皮肤淌着殷红的血迹，看的长公主心疼不已。
但沈云晚面上却毫无变化，她神色专注，出手精准迅速，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声响，断骨被接上。
剧痛之下，白糖叫也叫不出，只是猛地颤了一下。
看得长公主心也跟着揪作一团。
沈云晚手上动作不停，用另一把干净的小刀小心为白糖清创，温声安慰白糖：“猫儿乖，别怕别怕，我是在救你，疼这一下，往后就能好起来了。”
公主看着她温柔沉浸的神态，在瞧瞧站在一旁神态不自然的沈氏母女和一身褶皱衣衫凌乱的秦家小子，不觉心中已有判断。
沈云晚丝毫没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变化，她清干净赃污烂肉，在伤口处撒上一层止血生肌的药粉，细心地用绑带包扎好，头上已经起了一层细汗。
检查没有问题后，这才道：“公主，白糖断骨已接上，暂时保住了性命，往后七日需要时刻观察，伤口不能沾水，也不能让她舔，方便的话，可以做一件小衣裳给她穿上……”
沈云晚认真地说着医嘱，也就是在这时，公主身边的婢女秋葵惊奇地发现：“公主，白糖有气儿了。”
而后她又在白猫的伤口处撒了一层止血生肌的药粉，细心的用绑带包扎好，这才道：“公主，白糖已经没事了。”
也就是在时，公主身边的婢女秋葵惊奇地发现：“公主，白糖有呼吸了。”
众人仔细看去，果然，沈云晚身前的白猫腹部有了微微的起伏。
长公主小心翼翼地接过爱宠，感受着白糖微弱的呼吸声，几乎爆裂的心脏才终于恢复了些许，但又看到那光秃秃的位置，一想到刚才看到的血痕，长公主就心疼不已。
她看着沈云晚，又看了看陈氏：“就算你救了白糖，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来人，杖二十！”
这一次，沈云晚没有挣扎，任由木棍一下下打在背后，剧烈的刺痛后，鲜血翻涌着从喉咙中喷涌而出。
溅射在眉眼之上，血红的天幕下，母亲冷眼旁观这她被打的奄奄一息，反而将真正的罪魁祸首护在怀中，好像生怕自己这般血淋淋的样子吓坏了沈云珠。
“启禀公主，二十杖已打完！”
听见这话，沈云晚整个人脱力的从条凳上摔落下来，母亲陈氏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杖二十，就算是强健的男子也遭不住，何况是她娇养的女儿？
她松开沈云珠的手，想上去扶沈云晚。
沈云珠却突然拽着她的手腕：“母亲，我好害怕！”
陈氏立刻被夺了注意力，赶紧将沈云珠护在怀中：“别怕，母亲在呢！”
沈云晚趴在雪地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是啊，人家才是血脉相连的母女，而她……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最后还是太子妃见她浑身是血，于心不忍让婢女香椿过来扶着她。
“谢谢香椿姐姐！”沈云晚十分有礼地道了谢。
见她被打的半死，还不忘全着礼数，眼中毫无怨怼，长公主气消了大半：“行了，都散了吧！”
“公主！”沈云晚虚弱地喊了一声：“白糖只是暂时脱离危险，后续还需换药复诊，不知公主可否准许臣女前来？”
长公主居高临下地审视了她一圈：“你已经是这副样子，走路都难，还想着回来复诊？”
沈云晚点了点头：“不管怎样，此事从我而起，我又救了白糖，那便会负责到底，还请公主允许。”
太子妃瞧着长公主的神态，试探地帮腔：“这治病救人，一个人一个法子，中间换了旁人只怕是诸多不便。既然沈姑娘这么说了，不如就给她一个折罪的机会？”
有了这个台阶，长公主挑了挑眉：“那就来吧，只是若白糖不能恢复如初，我还是要治你的罪，你要记得！”
说罢便带着一种宫女太监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走了没多远，秋葵小声问道：“公主，您真的觉得白糖是沈二姑娘伤的？”
长公主了抚着白糖柔软的后颈，低笑一声：“连你都看出来了，他们却只当本宫是傻子呢！”
秋葵毕竟跟了长公主多年，当即明白过来，却还有些疑问：“既然您也觉得今日之事并非沈二姑娘所为，她还救下了白糖，您怎么……”
“我怎么不查清楚，还要罚她？你是不是想问这个？”
秋葵低下了头，没敢说话。
“瞧你这点儿胆子，”长公主笑着在她额上点了点，“我不是要罚她，我是要罚伤了白糖的人。”
“奴婢明白了！”
众目睽睽之下三个人都说是沈二姑娘伤了白糖，还有物证，公主若是不罚，威严何在？
“不过，挨一顿打，看清一家人，这对沈家三姑娘也不是件坏事。就看她能不能醒悟了。”长公主回想沈云晚离开前的神态，“吩咐下去，近日收到沈三姑娘的拜帖，不必问我，先引去看白糖。”
“是！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