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证据
说罢,她看向贺奇,高声道:“大人,余家口口声声不会为了二十两卖女儿,可事实却是,他们早将妙妙卖给了同村的吴老狗,那人已经快六十了。”
余家人没想到她连这个也知道了,当即大声否认:“没有的事,绝对没有,我只是想将我女儿接回去,成婚生子而已,哎哟天老爷啊,没法活了啊,我们老实的庄户人家,被如此陷害,我可怜的女儿啊!!你睁开眼看看为娘啊!”
沈云晚冷冷的看着着一幕,很典型的没有道理就撒泼。
“是吗?”她冷声道。
“原本余妙妙和我说,小时候你也曾疼过她,所以我念着你是她母亲,我不想将你置于死地,可你偏偏心狠手辣逼她去死,我绝不会容你!”
“你们不是说,你们是疼爱女儿,找了她多年要接她回去成婚吗?”
“自然是!”
“既然如此,那他是谁?”
说完,她摇摇一指,众人立即回头看了过去。
只见长街尽头处,一个缺了一只眼的瘦老头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汉子,朝着便气势汹汹的跑了过来。
余家几人一见他,立刻吓的面色煞白。
沈云晚冷冷一笑:“你们怎么害怕成这样?”
“你胡说什么!我们……我们一点都不怕,我根本就不……”余烈话没说完。
吴老狗就看见了被人群团团围住的余家人,立刻挽着袖子冲了过来,揪着余烈的袖子就问:“好你个余烈,说的今日把女儿送去我家,天都快黑了,老子都没等到人。”
“怎么,收了老子的银子,就想跑?老子告诉你,今天要么你把女儿嫁给我,要么按照约定好的,十倍还来,否则老子就让手下的人打死你。”
说罢拳头就招呼下来。
吓的余烈连连求饶:“吴老狗,不是……吴哥,你听我说,我绝对没有要骗你银子,是这死丫头她……”
话没说完,一旁的余婆娘瞬间反应过来,大声打断道:“不不不,我没有收过你的银子,天杀的黑心肝啊!我们老实巴交种庄稼,哪敢卖女儿?这杀千刀的老东西定是被人买通了,要毁我余家名声!”
她看向沈云晚,怨毒得像淬了毒的针,
“这个人一定是她,是她找来陷害我们的,我们没有收他的银子。”
余烈也瞬间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们没有收你的银子,你是谁?”
一番话给吴老狗骂兴奋了,他干枯的手抚了抚嘴角那颗大志上的毛,阴恻恻的笑着:“这么多年,还没人敢赖我吴老狗的帐!”
说罢他干枯的手臂一挥:“都过来,给我打死他!”
随着他一声令下,身后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齐齐围了上来,也不知谁先动了手,一拳头砸下来给余烈的门牙都砸碎了,连带着血水一起吐了出来。
官兵见状,立刻上前:“老大,这……要不要阻止?”
贺奇闻言,冷冷一笑:“慌什么,他们不打完今日如何结案?怎么你还想去乡下踩满腿泥去查案?”
官兵立刻明白,退后一步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余家儿子原本想将父亲救出来,但看着吴老狗身后站着的众人,也不敢上前,只能躲在不远处。
余烈夫妇被打的实在不行了,余婆娘刚想开口求饶。
却在对上沈云珠的眼神后,瞬间强硬起来,余婆娘跪在贺奇面前大声道:“官爷,青天大老爷,求你替我们做主啊,他当着您的面就敢威胁我们,我们实在不认识他啊。”
吴老狗被这话噎得直跺脚,枯瘦的手指几乎戳到余婆娘脸上:“放你娘的驴屁!三日前,余烈在村口老槐树下接了我十五两白银、一头老黄牛,当场按了红手印,说今日就送你女儿过门!同村王二麻子亲眼看见,你当官爷是瞎的?”
他猛地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草纸,上面暗红手印赫然在目。
余烈脸色瞬间灰败,腿肚子打颤:“那、那是……”
“那是你们为了钱财,逼死亲女的铁证!”沈云晚声音清冷如冰:“一如三年前,你们想妙妙卖入青楼,用余下的银子来给你们的儿子置田地娶媳妇。”
贺奇接过草纸,目光扫过余家人惨白的脸,厉声道:“人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
“为人父母,却为了银两卖女入青楼,栽赃百草堂,逼死亲女,实在恶毒至极。”
他挥手喝令:“将余家三人拿下,重责三十大板,将脏银充公,至于你吴老狗,当街行凶杖责二十,但念其年老,罪责可免,罚银十两!”
吴老狗顿时懵了:“官爷,大人,大人那小的损失的银两……”
贺奇睨了他一眼:“要银两?来官府要?”
吴老狗虽然年纪大,但又不傻,这去了官府他还能囫囵个出来吗?当即后退:“不要了不要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们……是她,是她告诉我们余妙妙……”
余家人三人眼见着事情暴露,立刻指向沈云珠,就在此时一个婆子跑了过来,一巴掌重重的扇在余婆娘的脸上:“哪里来的脏心烂肺的老婆子,竟敢来栽赃百草堂!”
余婆娘顿时被扇的失去了只觉,大脑嗡嗡作响,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官兵上前拖拽,余家人哭爹喊娘的哀嚎响彻长街。
沈云晚望着被押走的余家人,眼底寒意渐消,转身对贺奇拱手:“多谢大人明断。”
贺奇颔首,带着人离开了。
长街暮雪皑皑,一场闹剧终于在吴老狗的到来,强势逆转。
沈云晚将还在昏迷中的妙妙交给阿梨和众人,扶去了后院修养。
沈云珠见大势已去,心中嫉恨翻涌,面上却堆起假笑:“二姐姐,我就知道你定会……”
啪!
清脆的耳光狠狠抽在沈云珠脸上,她踉跄半步,捂着火辣辣的左脸,眼底瞬间窜起怨毒的火苗,可瞥见陈氏掀帘下马车的刹那,立刻红了眼眶,泪水滚滚落下,委屈道:“二姐姐!你为何打我?”
“为何打你?”沈云晚上前一步,眼神狠厉如刀,“我买妙妙时从未露过身份,余家怎么会找到百草堂?又是谁给他们出的主意让她们卖女儿?沈云珠,你非要置妙妙于死地不可?!”
置妙妙于死地?
沈云珠在心中冷笑,下贱婢子也配让她费心思?她要逼死的,从来都是沈云晚!
可她哭得身子发颤,死死攥着陈氏的衣袖:“姐姐!你怎能如此污蔑我?我没有……我为什么要害一个婢女?”
“还敢狡辩!你真以为我……”
“住口!”
陈氏带着几名婆子走来,眼神淬了冰似的扫了沈云晚一眼。
沈云晚心头火再烈,也只能强压下去,屈膝低唤:“母亲。”
陈氏懒得搭理她,反手牵着沈云珠,径直走进后院亭子坐下,茶盏重重砸在石桌上,瓷片飞溅,刺耳至极。
“你竟敢动手打你妹妹?”陈氏暴露的声音砸了过来。
“她勾结余家陷害妙妙!若非我救治及时,妙妙早已没命了!”沈云晚急得声音发颤,满眼不甘。
“一个贱婢罢了,死便死了,值得你对妹妹动粗?”陈氏猛地拍案,“你怎如此歹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