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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维传奇

下卷:第三章

姜维传奇 田园博风郎 1894 2011-09-23 10:06:50

    天寒地冻,山城萧凉。

  葫芦河坚冰如铁,西坂坡披银挂玉。

  旭日东升,姜维王艾进了陇城,过街穿巷,来到了西坂坡上。

  走进一座土墙旧院,向阳的山崖上有三孔土窑洞,王艾喊叫了一声,窑门半开,露出了一张黄蜡蜡的女人脸,问:“你们找谁?”

  王艾一指姜维道:“新任左营典军中郎将有事找你家老二。”

  窑门“吱扭”一开,那女人踱步而出,惊讶地看着姜维。

  王艾说:“天水姜郎,奇才安天下,大名远扬,你没听说过?”

  “嗷。”女人连忙让道,将窑门掀得洞然大开。

  窑洞里昏茫黑暗,炕头上直挺挺躺着一条大汉,头旁放着木碗油灯,火苗扑扑闪闪,照在那汉子脸上,他双目紧闭口唇焦裂,显是病的不轻。

  姜维伸手一摸额头,好烫!

  疾病灾难,害人非浅,姜维于心不忍,怀里掏了一粒“百灵丹”,递给那黄脸女人说:“这粒药丸,虽不治病,切大有裨益,你给他灌下去。”

  黄脸女人见姜维和颜悦色,言辞恳切,接过药丸,瓦钵内斟了温水,给病人灌了下去。

  姜维看郝老二面红耳赤发烧厉害,急忙掏出自己的丝绒汗巾,用温水湿了,敷在了郝老二的额头上。

  见姜维如此关切郝老二,那女人急忙挪兀凳,给姜维让座。

  郝老二一阵蠕动,睁开了眼睑,看了眼王艾和姜维,又闭目不睁。

  王艾赶前一步,抓着郝老二的手摇着叫道:“郝千总,将军亲到你家,有话相问,你当据实回答。”

  郝老二眉头两皱,干裂的嘴唇一张:“啊、啊、

  啊、”说不出话来。

  黄脸女人悲切切言道:“他此番得病,口内一直呜呜哇哇说不出话来,像是得了哑巴病。”

  姜维听言心头惊疑,恻然问道:“可否延医诊治?”

  “请了几位郎中,无一人能识此症,都说无药可治。”

  “患此重病,当请高人就医。”

  王艾大声叫道:“老二,你能开口说话么?”

  郝老二用手指着口腔,“啊啊啊”依然说不出来。

  姜维问:“他可识字?”

  女人摇了摇头。

  姜维扯了王艾一把,说:“咱们走,让他安心静养几天再看。”

  黄脸女人一直送他们走到了院外。

  回到营寨,姜维吩咐姜绮:“你火速到县衙,让办王将军案子的主记和仵作来军营见我。然后,请个高明大夫去给郝老二治病,只要他能开口说话,务必问明王将军进城长走的地方。”

  姜绮答应一声,飞马而去。

  姜绮刚出寨门,小卒来报:“营门口有一青年书生,要见将军。”

  姜维吩咐:“让他进来。”

  过了一会,帐外走进一位蓝衫秀士,也不过二十几岁,双目炯炯有神,一脸正气,见了姜维,双手一揖,朗声说道:“姜郎少年英雄,今幸相会,小生梁虔,这厢有礼了!”

  姜维起身相迎,二人四目相对,同游相识之感,不约而同趋步向前,握住了对方的双手。

  相互谦让一番,案牍前相对坐定,姜维命人上了茶点,梁虔快人快语,开门见山道:“梁虔身为陇城县衙主记,元宵节王将军一案生出许多疑惑,难明难猜,听得将军到了,故唐突前来,望不吝赐教。”

  主记竟然是他!姜维道:“梁兄不必客套,有言但言无妨。”

  “王将军遇害,小生亲临现场,亲目所见,现场无一丝血迹,衣襟上同样干干净净,显然不是剑刺身亡,可仵作验证说也不是勒死的,我想一定别有隐情。”

  姜维没有言语,梁虔继续说道:“王将军遇害,非同小可,本该立报太守,差人验看备档后方可入棺,可县丞李敦不听我等之言,亲自默祷一番,就将尸身入殓,并连夜派人移柩天水郡,明看慎重其事,细想草率之极。”

  姜维点头赞许。梁虔又说:“王将军忠厚勤谨,小生也曾见过几面,奇怪的是这几天陇城传得沸沸扬扬,说他青楼寻欢,喝的酩酊大醉被情敌所杀。——实让人难以置信。”

  姜维问:“传言那家青楼?”

  “小生也曾问过几个人,就是那一家,也无人知道。”

  “城里共有几家青楼?”

  “只有三家,惟漾春园有名。”

  姜维刚待开言,小卒又报,说县衙仵作来到。

  姜维即命进见。

  帐门一启,胖乎乎挤进一位大男人,说话尖声细气:“将军在上,小人有礼。”话完,跪在帐前,叩头参见。

  “快快请起。”姜维急忙站起身来。

  梁虔起身扶起了胖子。

  胖子站起身来,唱喏言道:“梁主记也在这里?”

  梁虔道:“张班头,王将军遇害是你验尸备案,今将军有言相问,你当如实回答。”

  张胖子点头应诺:“是,是。”

  姜维问道:“王将军遇害,你验尸说是剑伤而亡,可现场无有血渍,这如何解释?”

  张胖子道:“现场无血迹,那是因为亡者伤口里插着半截剑尖。又不是死在当地。”

  竟然如此。姜维又问:“有人说王将军酒醉后被人勒死,这话如何解释?”

  张胖子说:“勒死是误传。他是死后被人吊在树上的。”

  “何以见得?”

  “活人勒死,必凸舌暴眼。王将军虽不瞑目,但牙关紧闭,显然是死后被人吊在树上的。”

  “可否有酒气?”

  张胖子摇着头说:“没有嗅到。”

  原来如此。姜维看了一眼梁虔,摆手送走了张胖子。

  梁虔也要告辞,姜维挽留道:“我有一事,望梁兄留步。”

  “有事请讲。”

  “待我换了服装,咱俩同去漾春搂如何?”

  “行。”

  二人达成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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