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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德之贤之仁孝皇后

第十六章 祖孙相见明心意

后德之贤之仁孝皇后 杉木依依ss 3210 2022-02-08 14:59:00

  皇后随行祭天大典的圣旨宣毕,朝堂间颇具微词,以致针锋相对。

  鳌拜甩袖而起,胡须颤动,霸道吼道:“皇上,皇后娘娘既无管理后宫之德,宫务还需昭妃佐助,且无所出,如何随皇上祭天?即便是祖宗规矩亦无皇后随行祭天的,况且大清初始,从未皇后祭天,奴才以为不妥”。

  索尼只捋着白须,并未急切争辩。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眼尾似笑非笑。

  皇帝轻笑:“鳌中堂所言甚是,可此事乃皇祖母与朕提及。先帝在时告诫自古圣贤以孝为先,卿等亦奏朕若常闻皇祖母教诲,受益匪浅。皇祖母既然是提及此事,朕若是不允,岂非不孝,亦未听进四大辅臣之谏言。朕如今允了,鳌中堂却以为不妥,不知是太皇太后错了,或是朕错了?”

  鳌拜心中一惊,竟是太皇太后做主,并非小皇帝之意,太皇太后莫非欲抬举索尼一族,面色不改:“臣惶恐,太皇太后同皇上自无错,皇上孝心诚感动天,奴才岂敢异议”。

  若只小皇帝一意孤行倒不足为惧,可太皇太后尚需忌惮。况此番微事,未损半分。小皇帝羽翼渐丰,不可硬碰。鳌拜心中暗自筹划。

  皇帝见鳌拜无话反驳,眉梢带笑,侧眼一瞥,索尼依然云淡风轻,虽于戏中却未唱,真真老狐狸!忽的念起坤宁宫中小狐狸,轻咳两声,一本正经道:“索中堂,皇祖母昨日念叨,卿家中兰花养得极好,下朝后卿可前去御花园陪皇祖母闲话”。

  “是,奴才遵旨”,索尼悠悠行礼,似早已料到。

  百官皆明皇上圣意,遏必隆胸中郁闷,皇上大费周章赐皇后与家人相见,明摆着全了皇后体面,不知瑾昭在宫里如何,依她那脾性,皇后可责难于她?若受了委屈岂不可怜,今日势要寻了鳌中堂商量一番。

  风拂珠帘,皇后午歇方起,懒懒地斜倚在东暖阁通榻上,背靠龙凤和鸣迎枕,用着冬雪做的酒酿小圆子,惬意闲适。

  “奴才请皇后娘娘安,皇后娘娘吉祥。太皇太后瞧着今日天气凉爽,御花园的花儿开得正好,命奴才来请娘娘过去一同赏花”,慈宁宫的茶房管事王海禀了话。

  “嗯,劳烦王海公公,本宫知道了,即刻便去”,皇后立时放了手中的瓷碗,唤了冬雪伺候更衣,将内务府方呈上的郁金折枝棱格常服取出。又唤了芷兰进殿梳髻。

  太皇太后与苏麻正在湖心亭倚着白玉栏杆逗玩池中锦鲤,时而撒一串鱼食。

  “臣索尼,叩见太皇太后”,索尼停步亭外一寸,叩首请安,无骄无躁。

  “哟,太国丈来此,莫站于外处,瞧着生分,快近前来”,太皇太后闻声侧首,顺势将手中的鱼食交予一旁伺候的小李子,命苏麻将人请进亭中。

  索尼遵旨进了亭子,坐于太皇太后下首,笑着寒暄:“太皇太后洪福齐天,身子骨康健得很,老臣却是一日都离不得药了”。面部沟壑深深,只鹰一般的眼睛一如当年。

  “哈哈哈,太国丈万万保重,皇上尚未亲政,望汝为大清效忠,况卿还未做太爷爷呢”,太皇太后手里握着银制龙头拐杖,日光照下,莹莹光亮。

  “奴才的孙女不甚聪慧,若不敬之处,望太皇太后费心教诲。皇上待赫舍里一族恩重如山,奴才定当为太皇太后与皇上鞠躬尽瘁”,良久未见爱孙,一时感叹,既是太皇太后提及,忙站起身作揖,表了忠心。

  “不过两句闲言罢了,不必多礼。既是两家联了姻亲,便是同荣辱了。皇上和皇后夫妻和睦,相敬如宾,后宫无不服之人,讨人喜欢啊”,太皇太后摇了摇手,命其坐下,不吝赞言。

  敏溪初时嫁入紫禁城中,索尼无一日未忧心。如今可知太皇太后与皇上真心疼她,欣慰得紧,虽明白非十足真心,余下只因辅臣之势,为了孙女中宫地位与赫舍里一族荣华,拼死亦要助得皇上亲政。

  御花园琅花繁簇,敏溪远远便瞧见亭子中,皇祖母同爷爷坐于一处,又惊又喜,快了脚下步子至湖心亭。

  “孙儿请皇祖母安”,攥紧了手中丝帕,复小声唤道:“爷爷”。幼时养于爷爷身侧,久时不见,眸中雀跃拦不住的外露,眉尾坠着喜色。

  “奴才请皇后娘娘安”,索尼站起身,拱手行礼,宫中多少双眼睛盯着,礼法不可违。且鳌拜正寻族中错处,不可予了把柄。

  敏溪急急伸手扶住:“爷爷,不必多礼”。仔细的避开了金丝护甲,生怕伤了祖父。

  太皇太后此时起身,佯似瞧了浮碧亭处:,问道“苏麻,瞧,那可是开的芍药”。

  “皇祖母”,敏溪恐不合规矩,虽思念亲人,私下与朝中重臣密谈,颇犯皇上忌讳,犹豫:“孙儿觉得此举似有不妥”。

  太皇太后笑着拍了她的肩,慰道:“哀家准了的,无碍。皇后孝顺,哀家甚喜,赐家人相见之恩典,无人敢多言”。

  敏溪唇角压不住的上扬,喜于言表:“孙儿谢皇祖母”。

  苏麻扶着主子出了亭子,过了假山方道:“格格,索中堂想来是真心辅佐皇上”。

  “敏溪正位中宫,皇后的荣耀便是赫舍里满门的荣耀,为保一族荣宠自是十分真心辅佐玄烨。况眼下帝后琴瑟和鸣,皇帝又赐了繁多恩典,便有了十二分真心”,树枝阴影挡了她唇角的笑。

  湖心亭横梁挂了黄绸,附着牙色轻纱,风吹得纱轻轻飘起。

  “爷爷,近日可大安了?孙女不孝,您病时竟无一刻侍候汤药”,敏溪垂首,伴着几声微叹,愧责而关切。好看的眉眼相蹙,染了忧愁。

  索尼饮了口茶,青瓷慢慢放于石桌上:“奴才年岁已高,离不得药石,府中伺候之人且多,皇后娘娘不必忧心。奴才亦时常挂心娘娘,今日得见,便知奴才多虑罢了”。泛黄的瞳眸蕴起丝丝温情,疼爱孙女之心一如往昔。

  敏溪弯了双眸,温柔慰云:“爷爷,太皇太后疼爱,皇上予了尊重,许一族厚禄。孙女未曾后悔,只觉三生报答鞠育之恩尚轻”。

  索尼百感交集,面色却岿然不动:“皇后娘娘自幼知书达理,原不该奴才多嘴,却怕娘娘宫中孤寂时胡思乱想。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娘娘为皇后,当母仪天下,若用情太深,伤人伤己,一朝踏错便无转圜之地。花儿开得再艳,亦有花落之期”。天下无不透风之墙,昭妃近日得圣宠,多少知晓一二。

  敏溪莞尔:“爷爷,孙女晓得的。若孙女心窄,怎愿入皇家,不过立皇上身侧,并肩一赏花之人。江山与美人熟重,爷爷辅佐皇上数载,怎会不知”。

  到底是生于长房,聪慧伶俐。索尼又侧眼瞧向一旁的冬雪,肃色道:“汝为娘娘陪嫁,且年岁相仿,情分深厚,宫中所赐之人比不得,必要忠心为主”。

  冬雪殓了笑,重重点头,立誓:“奴才身受老太爷大恩,定当谨记,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一时风起,袭来阵阵花香,祖孙相视一笑,心意相通无需多言。索尼恍然,孙女早可独当一面,不舍道:“老了,竟是畏首畏尾了。奴才愿娘娘一世安康。娘娘莫要忧心前朝,奴才护着全族,亦会护着娘娘”。

  小李子来禀,时辰已至。敏溪起身,搀着索尼出了湖心亭,似与出阁前无异。至御花园门,依矩止步,见祖父佝偻背影上了轿,方湿了眼角。

  遏必隆退了朝便随着鳌拜回了府,虽宫中探子来回:昭妃盛宠,颇得皇上欢心。可皇上抬举皇后与赫舍里一族,不知其心中作何之算,莫大意失荆州,空欢喜一场。

  “鳌中堂,太皇太后与皇此番上抬举索尼,打压你我二人,岂非是….啊?”,遏必隆抬手于脖前作刀轻划。

  鳌拜鼻腔呼出浊气:“老夫怕他杀不成,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昭妃既得圣宠,尔可寻一灵方,早续皇室血脉。若皇上欺人太甚,老夫可非任人欺辱之人…….昭妃住进寿康宫亦是不无不可”。

  遏必隆闻言背脊滑下冷汗,虽立场不定,却不敢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不过碍于鳌拜权势罢了。佯装附和:“鳌中堂真真高瞻远瞩,鄙人自愧不如!既是如此,今日便可早回,为昭妃娘娘寻良方”。

  鳌拜知遏必隆鼠胆之人,虽与之有亲,多时却不屑于其怕风怯雨心性,只阖眼微嗯一声。一旁的家奴心领神会,送了额驸出府。

  天罩了铅色,遏必隆坐于马车中,暗暗思量:若要谋反是绝无可能,可瑾昭诞下皇子为急,往后继承大统,子凭母贵。遂命小厮换道去了城东妙回医馆,得了方子,夹了亲笔书信,即命人送进宫。

  落钥前遏必隆书信至了偏门,一脸生小太监接过宫外物件,立时往翊坤宫传信。

  昭妃知阿玛送了家书,急急命云荷送于手中,一信阅毕,悄然脸红,亦是心急,自言自语道:“皇上不过翻了本宫两日牌子,且未同本宫圆房,药虽是好药,吃了却也无甚用处,阿玛如斯为难于本宫……”。

  云荷思量一番,低首同主子耳语:“娘娘,药定是老爷费了心思得来,娘娘何不先喝着,将身子蕴养好了,今后与皇上圆了房,不需多日便有皇子了呢”。

  昭妃眼睛闪了一丝亮光,应下:“有理,若白白费了阿玛的心思岂不可惜,明日黄镇请脉,命他照方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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