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徐州屠杀

　　“军师，这位将军便是我向你提过的赵云赵子龙，武艺不在二弟三弟之下。”刘备兴奋地向程皓介绍赵云，又伸出手指着程皓向赵云说道，“子龙，这位是程皓程子煜，现在是我的军师。我得水昊，如鱼之得水也。”

　　“子龙将军，久仰大名，今日有幸一间，果然英姿飒爽，名不虚传。”程皓面色十分激动，对着赵云说道。

　　真的是久仰了啊，前世从八九岁开始就听过白马白袍的赵云的传说，《三国演义》中长坂坡单骑救主的片段程皓不知道读了多少遍，每一次都感觉热血澎湃。

　　等到之后玩三国游戏时，最喜欢赵云当主角。三国群英传7，就喜欢玩群雄割据剧本，选定公孙瓒，开局坑掉公孙瓒，然后让赵云继任，之后再一统天下。三国志10和13，每一次初玩都是赵云。

　　“云见过程军师，多谢军师厚爱。也恭喜使君遇到贤才。”赵云不愧是赵云，虽然是武将，说话却是温文尔雅，使人如沐春风，或许也正是这种“温柔”使得刚烈的公孙伯圭未能重用这位大牛吧。

　　“好了，事态紧急，子龙，你且去点兵，两刻钟后，我们城南集合。”刘备还是清楚轻重缓急的，即便自己对赵云“仰慕”许久，也没有为此忘了自己的目的。

　　一路急行军，众人丝毫没有拖沓，沿着官道匆匆奔过，留下一地烟尘和时常惊起的鸟雀。

　　进入徐州，因为要提防可能出现的曹军，刘备才下令放慢了行军速度，派足了斥候，然后才会向前推进。毕竟曹操的名声还是很大的，刘备也是要小心提防。

　　“报——主公！前方发现小股骑兵，我方人少，没有惊动敌军，目前正在观望。”行军中，突然从前方本来一个劲装的兵卒，跪在刘备马前，禀报道。

　　“嗯？军师，你怎么看？”既然有军师了，那自然要先问一下军师的意见，不然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主公，这应该是曹操用以屠杀百姓、搜集兵粮的小股部队。”程皓沉思片刻，沉重地说道。

　　“这，”刘备似乎是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回答，转过头对着那名士兵大声喝道，“汝且说，究竟是什么情况？”

　　士兵可能是有些害怕，也不知是在害怕刘备的威势还是因为回想刚刚的所见，颤抖着说道：“报，报告主公，的确如军师所言，他，他们正在，在屠杀一个村庄。”

　　刘备面色严肃，头也不回地喝道：”传令，急行军！你，头前带路。“

　　“诺！”那士兵颤抖着站起来，向前边跑去。刘备也带着几人并军队跟上。

　　虽然早就对曹军的屠杀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感到一阵恶心与难受。即便，赶到的时候屠杀早已结束，甚至那支骑兵也已然退去。但是那惨状，仍不由让人发憷。

　　本就不大的小村庄，显得极其静谧，不时传来的几声哭嚎，更衬托出这场屠杀的残忍。为了避免可能的瘟疫，曹军居然还“好心”地将村民们的尸体埋葬，却使人感到深深的悲凉。

　　眼前的村庄，就好似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一般，苍凉、静默，竟然让程皓感到一种略有些荒唐的肃穆。暗红色，还带着依稀可见的热气的血液，似乎还在谴责着曹军的暴行。

　　程皓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这场屠杀，当然是曹操的决定，是曹操无法洗净的罪责，这没有其他可说的。但是，这又不仅仅是曹操自己主观的结果。

　　东汉末年，本就民生艰难，百姓穷困潦倒，生活得很挣扎。黄巾起义既是这困境的结果，又进一步加深了百姓的穷困。从这之后，百姓就真的是在夹缝中求生存。

　　而逼着曹操屠杀徐州的，除了心中因为父亲身亡的愤恨之外，更多的还是无奈。直到今年，程皓才想起来，今年的北方迎来了一场严重的旱灾，曹操连自己境内的粮食用度都无法维持，更顾不上徐州了。

　　再加上，去年冬天曹操刚刚收下了未来成名的青州兵，那可是百万黄巾，其中有成为青州兵的青壮，有作为青州兵储备力量的少年，还有老弱妇孺。整整百万人，曹操凭着遭遇旱灾的兖州，怎么可能养得活这么多人？

　　但是不养又不行，刚刚投降的百万黄巾你就要饿死他们，真的是会造反给你看的，曹操正处在扩张的时机，一加一减，那就是两百万人，数十万的青壮，近二十万的健壮兵卒。曹操是无法承受这么重的损失的。

　　于是，矛盾就出现了，曹操养不活这么多人，又不得不养，那就只能“死道友莫死贫道”了。入侵徐州，抢夺徐州的兵粮，是最符合曹操利益的选择。

　　正巧，这时候，曹嵩死在了陶谦属将的手中，一切都是这么水到渠成。

　　事实上，熟读史籍的程皓知道，历史上的曹操并没有一开始就打算屠杀平民的，否则随军的郭嘉等人也不会到后来才提出反对了。

　　曹操掀起的第二次徐州之战前期，曹操可谓是锐不可当，一路势如破竹。曹操有信心攻城略地，抢到陶谦手中的兵粮以解燃眉之急，自然不会去屠杀自己未来之下的民众。

　　但是，等到陶谦坚守不出，而曹操急攻不下后，曹军的粮草开始短缺了。然后，曹操一狠心，悲剧就发生了。

　　不然的话，即便曹操发令，曹军上下包括那些忠诚的曹家、夏侯家名将都遵从命令了。正是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选择的无奈，才会没有反对，亲手去做这件事情。

　　细想起来，这和北方外族入侵其实挺像的。

　　关外异族也是因为粮食不足，抱着同样“死道友莫死贫道”的想法，烧杀抢掠，无所不为。

　　当然，不管是有着多少方面的原因，这种行为都是无法饶恕而无法原谅的。这种野蛮、残酷、暴虐的方式，从古至今，都绝对不会被社会主流观念所认同。

　　所以，曹操，只能做一个枭雄，一个掀起一场惨绝人寰的人，社会上下不可能接受他成为无上的帝皇。不论，他能力如何，不论，他权势如何滔天。

　　当然了，遍数历史上的屠杀，除了后勤粮草的原因，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那便是军心、士气。不过此时的曹操确实不是很看重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