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瞿惊时的默许之下,金玉吾在城内暗中排查。
一无所获。
倒是冯夼闲暇时在城内逛荡了几圈,随后叫他去查一个叫皿方的人。
她是城内一条小街上药材铺的掌柜。铺子很小,也没有招伙计。
冯夼说她日日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打理铺子。生意惨淡得很,药材却是日日换新的,并且晾晒,除湿,精挑细选。
金玉吾不解。
美眸扮无辜地眨巴眨巴。
“人家不能讲职业操守吗?”
……
我有些怀疑他狗头军师的真实性了。
“那她拿什么生活,靠一口仙气儿吗?”
阿成跟他解释说。
没有哪家药铺子是一日一次大换血的。它客人稀少,药材却每日都会卖光,这显然不合常理。
还有极为重要的一点是。
款冬这座城呢,只要冯大川出来溜达一圈儿,大芝麻小核桃的事情他便门清儿了。
故而要选择相信他啊。
瞿惊时只下了一条死命令,勿扰民,忌误杀,风平浪静,平易近人。
我们合计了一下。
准备等。
躲起来静悄悄等。
总有兔子会撞树。
一只熟悉的骚白折扇,又张开了它的嘴脸。
笔墨不知何时一挥。
四字落落大方。
“美色伺候。”
……
金玉吾一本正经地讲,说做事不要磨叽,要讲速度,讲效率。
灯火阑珊,青烟如蛇一般轻缠着木窗。
那清瘦的少年身影,轻轻地斜靠在窗旁,夕阳将他微侧的脸颊染上了些暖洋洋的金色。
微风微微抚起他桃花粉白的袍子,少年最是多情意。
……
我忍不了了。
往那窗框上掷了枚羽镖。
“你到底上不上。”
他把折扇缓缓舒开。
赫然写着:
“勿躁。”
我也不知他是卖弄了些什么。或风骚,或风雅,或男色,或美色,效率倒的确是被他搞出来了。
金玉吾说这皿方姑娘,本名也不叫皿方,皿方只是她留在款冬所用的化名。她是岐国国都的人,名叫竺韵。每日子时,会有人来取全部药材。取药的人不说话,是哑巴也说不定。
……
“这就统统跟你说了?”
金玉吾五指入发,轻轻向后撩。
“不然呢。”
职业操守,堪称儿戏。
所谓的美色不过皮表空囊,圣人说,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烟云而已。
阿成问他:
“因为美色?”
金玉吾说不啊。
“我说我会娶她。”
“那你会吗?”
他大言不惭。
“我不会啊。”
这肥白猫头鹰,把人家的感情当做了儿戏,把情话和承诺讲成了玩笑。
“金玉吾你还是不是个人?”
他无奈,又流露些做作的无辜。
摊摊手。
“我不是啊。”
有时我会觉得,这个人,不是,这个玩意儿的嘴脸长在了不该长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