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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都不合适

34.她们(四)

她们都不合适 姜胜0518 4974 2020-11-30 13:31:57

  在跟梁余焉初识的几个月里,我虽然谈不上崇拜她,但是确实是非常欣赏她的。

  其实,我现在通过回忆写下了的一些感受,可能并不是在当时那一刻的内心感受,因为我的叙述是回头再看过往的视角。那时,我身在庐山之中;至少当时,在她经常谈工作见闻这件事情上,我是理解的。我承认选择和她走在一起是有她经济实力的因素作崇。那么,她在我面前展示她具备这种可持续赚钱的能力,应可以看作是把我长久留住的手段。她需要强化我一直跟她在一起的信心。况且,多讲讲工作生活见闻也是为了让我多了解她,毕竟互信是建立在相互了解的基础上的。

  一个80后,不撒谎,不迷恋手机,月赚十几万,生活中心还如此简单,委实让人敬佩。梁余焉的那一些与生俱来的品质、后天习得的习惯正是我缺乏的。我经常甘拜下风,自惭形秽,表示要多向她学习。她开始用润物细无声的手段来改造我,给我发一些诸如“不要迷恋手机”之类的网文,知道我有时候晚上睡得晚,就给我分享了“你不想早睡是因为你不想结束这一天”和“别再熬夜了,熬的是你的命”等文章,她送了很多本书让我看。她甚至把参加建筑工程师资格考试的书也送给我,说让我没事去考个证,反正时间多,考过了,还可以帮帮她。我说,隔行如隔山,我以前没接触这个专业,会不会太难。她说,我的一个堂叔考了十几个证,从律师资格证、到注册会计师、到建筑工程师,几乎热门证书都被他考了一遍,而且都考过了,其实你想象得那么难。我说,我没你堂叔那个天分。她说,那你的天分是什么?我说,我一直想写一本小说。她说,那就写呀,写完我给你联系出版。我说,我没名气,写了也不一定有人看得上。她说,只要写得好,不愁没有伯乐的。

  我没有开始写我的小说,我觉得自己的积累还不够。不过,我倒听从了她的很多其他的建议:开始减少看手机的时间,晚上经常看书,到了11点左右基本都上床入睡。而且,我还在她的教诲下改变了一个已经持续了一二十年来的一个习惯:把袜子丢进洗衣机里洗。原来,我想着手洗袜子是多么难的事情,可是,我居然接受了她的教导,彻底把这个习惯扔进了垃圾桶。从那时起,直到今天,我都没有一次把袜子丢进过洗衣机。

  不过,在我们的感情还没有亮起人任何红灯的时候,我还是去见了朱萌萌。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2016年清明节,梁余焉请了几天假,带着还在读幼儿园的可可,回去江西老家去祭拜她的父亲,而我也请了同样日期的假回了湖南老家。在老家呆了几天,我就启程返回广州,那天是4月4日。我在车上发微信告诉朱萌萌我正在返回广州的路上,并问她,你觉得我选择走哪条路好呢?她说,回广州有很多路吗?我说,一条是经过你家的路,另一条是不经过你家的路。她说,如果你选第一条的话,我可以取消和警察晚上的约会。

  我说,那好,我经过你那里应该正好是吃晚饭的时间了。

  我驱车到五川广场的时候,街上的路灯已经亮起了。那晚,她在五川广场等我,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站着。朱萌萌穿了一身蓝白相间的连衣裙,比以前的打扮少了一份妖艳多了一份成熟。那身裙子把她的肤色和曲线完美地衬托出来了。她没有背那个粉红色双肩包,而是背着我以前送她的淡红色卡包。

  我已经4个月没有见过她了,但是,再见她的第一眼,我就得出一个结论:美是有共同特性的。如果找一百人来评分,那么至少有九十九个会认为朱萌萌比梁余焉漂亮。萌萌的眼睛还是那样清亮,性格还是那么飘忽。她看到我,用目光上下仔细地打量我,还把手搭在我衬衫上,摸了摸我的领子说,哥哥,你好像变帅了,打扮不错,我就喜欢穿衬衫、西裤的男生。

  我笑着说,你以前天天见就不觉得我帅?失去了才觉得可惜吗?

  后来,她摸我衣服领子的手,不时冷不丁她猛抓了我一把。

  吃饭时,朱萌萌问我,你怎么没有带工程师一起回去。我说,她是江西人,回江西了。她说,原来你们都是捞啊。

  捞,是萌萌对外地人的称呼,也是她以前对我的昵称。不过,用在这里很有鄙视的味道。

  吃完饭,我开车送朱萌萌回家。我开着车,她坐着副驾驶上和我聊天,后来,她无处安放的手又来摸我的领子,衬衫,脖子,脸,她的修长柔嫩的手……。我把车停在她家楼下,一把抓住他的手,说,别了,受不了啦。要不去北江边?

  “切,让工程师陪你去。”她说完,也不管不顾我那啦,开门车门下车,走时还不忘回头戏虐地笑着对我摆摆手,然后进了我曾经熟悉的小区大门。

  其实,如果我真想带她去北江边那块黑暗的地方,我吃完饭就可以直接开过去,而不是送她到楼下了才说。吃饭的时候,梁余焉已经给我发过短信,内容如下:我到家了,你应该也快到了吧。我妈妈这次陪我回去没有回来,她要在那边住一阵,要不,你过来美林海岸吧。

  我说,好的,我刚到广州,现在就过来。

  我必须回去,因为如果有一百个人评分,至少有九十九个会认为梁余焉比朱萌萌更适合做老婆。我开车一路狂飙着去了美林海岸,我觉得自己的上半身终于控制住了下半身。

  第二天,休假刚刚归来的梁余焉开始动手搞全屋清洁。她让我帮她干两件事:一是让我把已经搁置大半年没用的电风扇的罩子拆了,把里面的扇叶清洗干净,再拼装起来;二是让我把三个房间的空调的过滤网拆下来,用刷子刷洗干净。我可从来没做过这种类型的家务——结婚后这些都是王冬如做的,离婚后我从来不会去这样清洗我的风扇和空调。完成这两个任务对我难度颇大,中途好几次我想半途而废,罢工不干。但是,看到梁余焉在忙碌的拖地,擦窗户,洗被单,我又不好意思把事情推回给她——人家赚的钱比你多,凭什么会的家务还比你多?况且,之前梁余焉就已经给我灌输过一些道理,比如“人,不逼自己一把,不跳出舒适区,是不知道自己的潜能的”。以及“世界上没有你不会的,只有你的不用心”于是,我只得硬着头皮上,通过求教加蛮干,最后居然顺利完成了她布置的任务。

  梁余焉对我表扬了几句,这男人不错嘛,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我说,可不是。此时,梁余焉恐怕不知道,我的心已经开始长草。

  和朱萌萌久别重逢之后,她的修长手指和纤纤细腰经常在我脑海里浮现。有一晚,她竟然出现在我的梦里,我们在梦里缠绵悱恻。朱萌萌和我还联络着,她好像并不完全理解我和工程师的关系到了哪一步,当然,我也没有完全说清楚。得知我们并未住到一起后,她有几次甚至主动给我拨打语音电话。我们回忆过去一些交往的关键节点,她还改口称我为萝卜哥哥了,意即花心大萝卜。

  星期二,朱萌萌说她报名参加了公司的羽毛球比赛。我说,我有一对很好的拍子很久没用了,上一次打还是我和你搭档双打对垒你的同事。她说,我的拍子找不到了,你送一个拍子给吧,再当当我的陪练。

  如果想见面,是很容易找到一个理由的。

  那天,我给朱萌萌送拍子过去了。她带我去和她的同事打羽毛球,我们搭档双打。打完羽毛球,我们在球馆洗了个澡,然后把车开去了北江边那块黑暗的地方。我们的车内……小别重逢的感觉,就好像再重新认识了一次。到最后,她的身体是颤栗的,我也是,我感觉体内爆发了山洪。我说,你真是我的女神。

  男人,终归是用上半身说话的动物,我的上半身还是没有控制住下半身太久。

  周三的晚上,她又带我去了一个我们从来没有去过的电影院。我们订了一个情侣座。在电影院那个有帘子的座位里,伴随着电影里的人物对白、轰炸和打斗声……后来,我摇动她,想看她是否晕过去了。这时,她才缓过神来

  为什么选择在周二、周三的晚上见了朱萌萌?因为一到周末,我的时间就属于梁余焉了。

  需要说说周三晚上后面发生的事情。

  那天,我们看完电影(根本就没看,片名都不记得了),又开去了公园里的停车场。车上,朱萌萌电话不停发出震动的声音。我说,你还是接下警察的电话,我不会出声的。她不接,按掉。她还说,他知道我并不喜欢他的。我也就没管那么多了,后座比电影院的座椅要宽敞多了……。后来,我们整理好仪容后,我送她回住处。刚到她小区门口,时间应该很晚了,她的手机又开始震动起来。看得出来,她有点慌张,我停住车,都没有跟我来个拥抱或者摸摸我的手就开车门下去了。透过玻璃我看到了小区门口的保安,我猜,小区的那个保安应该对我的车牌有印象。那一刻,保安看我的眼神好像有点异样。

  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朱萌萌刚下车,走向小区门口的时候,我就看到一个人影窜出来,拦在朱萌萌身前,对着朱萌萌边比划手势边说话。隔着玻璃,我听不到声音。朱萌萌没有侧身看他,也没有说话,急匆匆地往前走,几下就步入了小区闸机门,她还跟保安说了几句,我打开车的玻璃窗户还是听得不太清。貌似是说“他不是业主,不要放他进来。”

  看着她进去后,那个穿着西裤和衬衫的男人,转身气急败坏地朝着我的车走过来,大声说“我们聊几句。”

  我回过神了,赶紧来了一个急速倒车。那人在外面大喊:“是男人就别走,下来聊几句呀”。他边说还边跑,我猜测他是想快速跑到车头位置去张手拦住我。

  他没我快,我的倒车速度估计把他吓住了,我又快速挂D挡,同时朝车窗外对他喊了一句:“你应该找别的人聊。我不适合跟你聊。”

  我深踩油门,车轮马上快速转动起来。在后视镜中,我看到他停留在一片泥土飞扬的尘雾中。

  我很快就拐了几个弯,急匆匆地进了高速路卡,飞奔广州而去。在这样的大晚上,我可不想和一个愤怒的警察在他的地盘上促膝谈心。

  不一会,我的手机铃声响了。

  “干嘛溜得那么快,我又不会打你。”拨通电话的显然是刚才那个男人。

  “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我问。

  “阿萌刚才告诉我的。”

  “你想聊什么?”我把车速降下来,问。

  “你为什么来找她?”

  “她应该告诉过你我是什么身份吧。”

  “我知道,你们一起经历了很多。可是,你又不好好对她,她有时候很伤心你知道不知道。”

  “事情的经过,以她说的为准,你找她聊下吧。”

  “她家电话多少?你告诉我。”

  我迟疑了下,答道:“你应该问她,我有她家的座机号码,但是没有她的允许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她手机刚才关机了,我今天必须问清楚,她到底当我是什么?”

  “你可以去她家按她的门铃,然后当面问她。”

  “她家是哪栋哪间房?”

  “如果你是个警察,我建议你现在不要去扰民。”

  “我是警察,我已经记住了你的车牌号了。你觉得我是否能查出你是谁?”

  我突然没有聊下去的兴趣,说“如果你是警察,应该知道在高速上边开车边打手机是违规的,就这样,拜拜。”

  我挂了电话,才发现我的手机上显示梁余焉曾经打来的两个未接来电。从来电时间来看,那时我正在北江边的车里忙碌,所以丝毫没有察觉。

  后来,我梳理了朱萌萌那晚和我分别后的所作所为:她和我幽会的时间里,警察不断打她电话,她没接,打不通她电话的警察就不断给她发信息。在返回小区的路上,她已经料到警察很可能会埋伏在小区门口。她没下车前看到了他的车。她一下车,警察也下车走过来。她觉得自己身上的体味肯定带着男人的气息,她没敢扭头说话。她不作任何交谈,径直走进小区,上了电梯,开了房门,走进家。接着,警察不断拨打她的电话,她一次次按掉;他发短信让她下来聊聊,她说要休息了;警察又发信息问她很多问题,她就把我的手机号码发给警察,让他直接跟我谈。自此,差不多已经凌晨一点,她把手机关了就睡了。

  综合各方面信息,我内心产生了两个(打疑问号的)判断:

  一、朱萌萌和警察的关系,应该还没有发展到我和梁余焉那种程度。否则警察不应该不知道她家的住址和座机。

  二、现在,朱萌萌对我的索求,很有可能多过我对她的索求。否则她不会傻到把我的手机号码给那个警察。

  反正,我是不可能把她的号码给梁余焉的。也不会把梁余焉的号码给她。

  如果,她对我的索求就是偶尔在晚上让我陪她去去北江边上,那问题可能会更简单。但是,她的目的好像并非仅仅为那个。这种猜测让我内心有点紧张。失去,或者看着朱萌萌投入别人的怀抱,都会让我失落又心痛。但是,把朱萌萌放进自己的口袋,作为自己的物品收藏起来,我又觉得责任太大,而且物品说不定还是有被人盗走的可能。

  我回到广州自己住处时已经是午夜,我没有再给梁余焉回电话,也没有去按她家的门铃。我疲惫的躺在床上,一种动荡不安的感觉包围了我……剧情多么狗血的一个晚上。

  周三的晚上就这么结束了,我以为这种戏剧性应该也可以结束了。可是,没想到,不久后的一个夜晚更加狗血……

姜胜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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