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哥卖这么多年保险还需要你来教吗
“欧拉科长，你先来说一下这次事件的全过程。”
萨芬妮部长坐回座椅开启了会议的话题。
欧拉知道在部长这里不能抽烟，只得在手里把玩起白色香烟，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十三号仓库那里先出现问题的。”
欧拉想到了起始时间，“不过事后看来应该是想将我调离的诱饵。”
阿尔冯思可能不会知道，在他的科长来到他的身边前，已经发生过一次隐秘的战斗。
“那个被我在仓库里打晕的低级敏感者受到了精神控制。”
欧拉简单的说着前半部分内容。
萨芬妮的目光转向回收科科长布莱尼兹，布莱尼兹严肃的冲她点点头。
“之后我去追赶我的下属和那个污染者时，污染者也是受到了精神控制的。而古怪的是…”
欧拉在不同指间转动的香烟一停，回到掌心中。
“一路上我并没有感受到其他敏感者在附近的气息。”
“您知道的，能做到避开我的察觉，要么就是具有特殊隐藏能力的敏感者，要么…”
欧拉拿起香烟指了指自己灰色的瞳孔，做出了结论。
“和我一样。”
萨芬妮十指交叉托住下巴，目光如炬凝视着欧拉。
“贝娜科长，你的信息。”她还是看着欧拉。
“好的部长，初级敏感者丹尼.萨顿，三十四岁，市民，晴空报社一名编辑，家庭成员妻子和一名女儿并无异常，能力初步判断为最低等级的移物，应该处于没有意识到自己拥有能力的阶段。”
小女孩张开嘴飞快地说了起来。
“污染者朗尼.沃尔克，二十九岁，市民，飞鲸号运输工，已离婚，原妻子和两个儿子现居乡下，暂无异常。正如欧拉哥哥说的那样，我昨晚和他处于精神链接状态时，在思维空间也并没有察觉到周围有敏感者存在的迹象。”
“布莱尼兹科长。”萨芬妮皱起了秀气的眉头，语气低沉。
“两人醒来后精神萎靡思维迟钝，是受到精神控制的后遗症表现。其中经采集的污染者血样分析，得到的结果是，摄入了400CC灰姆迦德稀释等级五的原血导致的污染，原血来源不明。”布莱尼兹目不斜视一板一眼的说道。
萨芬妮揉了揉眉心，冲着最后的金发男子不抱希望地问道：“西里尔代理科长，你们审查科问出了什么线索吗？”
“报告部长，如贝娜科长诉述，我们审查科已确认初级敏感者丹尼.萨顿没有意识到自己拥有能力为极大概率事实。二人对于本事件的发生处于无感知无记忆状态，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线索。”西里尔代理科长将早已组织好的言语汇报上来。
“果然如此吗？”萨芬妮自言自语道，既然目标是取走那样货物，就应该知道他们特殊对策部门会盯得很严。
是挑衅吗？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可是都动用上了罕见的原血，倒是大费周章，虽然是稀释等级最低级别的。
“各位科长们，这件事情先放一放，关于每月飞鲸号所运输货物的监督任务继续保持警惕。”萨芬妮下定了决心说道，“我们现在的重心是，继续追查前段时间在工业区边缘出现过的，敏感者独立组织‘摇篮曲’的踪迹。”
“是！”四人齐齐向萨芬妮部长敬礼。
“欧拉科长留下，其他人散会吧。”萨芬妮摆了摆手。
欧拉继续站在原地没动，西里尔看一眼他后开门率先走了出去，布莱尼兹则跟在西里尔身后走了出去，出去前还冲欧拉点头示意了一下。
最后出去的小女孩贝娜笑嘻嘻地冲欧拉挥了挥手，出去后还把门给带上了。
部长办公室内一下子空旷安静了下来。
“欧拉，现在没有其他人了，关于这件事你给我一下你的判断。”
萨芬妮放松了身体，交叉的十指松开，翻阅起桌子上的资料。
“我确实没有察觉到周边有其他人。”欧拉缓缓说道。
“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从昨天监督任务开始到我进入外城区为之前…”欧拉在此处顿了顿。
“一直有双眼睛在注视着我。”
“看来有些人注意到了我们的欧拉科长呢。”听到欧拉这么说，萨芬妮反而奇怪地笑了起来。
“那个，萨芬妮大人。”欧拉看着说完后就继续低头看起资料的萨芬妮，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的辞职报告，上面长官批复了吗？”
“哦，你说这件事情啊。”
萨芬妮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认真盯着欧拉。
“我还以为你忘了呢，这是今年第五次的辞职报告了吧。和前几次直接回退的情况不同，这一次长官们同意了，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欧拉听到同意了，平静的灰色眼眸微微泛起了愉悦。
“后天就到了冬元节，放假三天。在假期的最后一天里，图尔曼群岛的新任掌权者克里斯汀.弗瑞安女爵，会乘坐巨型邮轮空中花园号来到王城进行交流访问，上面做出决定由你，特别对策部门行动科的欧拉科长，进行全方位的引导、陪同和保护。”
萨芬妮眼里充满笑意，一副欧拉你要把握住机会的样子。
“这是一次特别的任务，只要你能完成任务，回来就可以办理辞职了。”
“听说啊，克里斯汀女爵可是个大美人儿，还没有结婚哦。”
从部长办公室出来，回到自己行动科科室的路上，欧拉脑海里一直在想着这个特别的任务，手里的香烟也被暂时遗忘了。
来到自己科室的门口，就听到里面的声音吵闹。
“哥哥我可不是来推销的，我是正经保险公司的业务员。”声音贱贱的。
欧拉额头冒出黑线，这个声音他听了十几年了。
打开门，欧拉走了进去，只见一个穿得花里胡哨的棕发男人正对着新人阿尔冯思狂喷口水。其他的行动科科员们也不说话，聚精会神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看到我手中这金灿灿的科怀恩特皇家学院的入学通知书没，还有我这保险公司的执业证书，都是货真价实的。我可是名校的毕业生，怎么会欺骗你呢？”棕发男人从粉色大衣里一会儿掏出这个，一会儿掏出那个。
“咳嗯，加兰，我怎么记得在学院的最后一年，你是挂科太多被做退学处理的呢。”欧拉看着他在那里乱编，忍不住出声戳穿道。
“科长。”
“科长。”
“科长，你回来啦。”
…
行动科的科员看到欧拉进来，纷纷叫了起来。
阿尔冯思就像找到救命稻草了一样，“科长，之前坐在我这里退休的前辈好像在这个办公桌上留下了一封信给您，我拿到您的桌子上了。”
“嗯，知道了。”欧拉还在想那个任务，对于信件的事情也是心不在焉，他直接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跟你说啊，年轻人，你的欧拉科长可和哥哥我是同宿舍的兄弟，我们一起在学院里厮混了四年，我能骗你吗…”加兰看到欧拉没继续搭理他，又拉着阿尔冯思说了起来。
“保险可是个好东西啊，尤其是对于你们这份高危的工作，买一份保障，买一份安心，你的科长都是我忠实的客户呢。”
阿尔冯思倒不是不信任，在上班期间这个人没被大门的守卫当作骗子处理，看来应该是真的，只是他说保险时的样子总是拐弯抹角的。
“那个，您说了半天，也没告诉我保险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想保险公司的人应该不是这么卖保险的吧，应该先从你们拥有的产品开始说起。”阿尔冯思忍不住打断滔滔不绝的加兰，善意地提示道。
加兰闻言，眼睛一瞪。
“哥卖这么多年保险还需要你来教吗？”
阿尔冯思转过头，彻底不想理他了。
看到完全不再搭理他的阿尔冯思，加兰一怔，紧接着做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动作，他直接扑倒在地抱住阿尔冯思大腿，哭诉起来。
“哥求你了，买一份吧！哥已经半年没有开张了，再这样下去，保险公司就要将我除名了。哥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未满月的儿子要照顾，不能失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