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池源，他叫池相。”装睡男人先是说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又指着他身旁的同伴介绍道。
兄弟？
听到这两个名字，苏齐答题的速度稍有放缓，仔细观察了一下两人的长相后，没有发现相似的地方——
“假名？”他问道。
“当然，我们的真实名字是保密的。”池源一边解释，一边扯住自己的脸皮。
在他手指的用力下，他的脸居然表现出橡皮筋一般的弹力，“如你所见，脸也是假脸。”
“虽然说要回答，但没说回答实话是吗？”苏齐反问。
“不，这就是实话，你无论去我的家人亦或者朋友那里询问，得到的结果都是我叫池源，从出生开始，到上学，再到工作，一切的档案上都写着这个名字。”池源将椅子往后一推，全身靠向椅背，双腿抬起搁在桌面上，双手抱胸看着苏齐回答道。
“......”眼见同伴这幅表现，一旁的池相皱了下眉，低声提醒，“注意一下素质。”
不过他这低声，在这狭窄的房间里并没有什么效果。
“不要在意那么多。”池源摆摆手，无所谓道，“帮我把他做完的那些卷子拿过来。”
理所当然地说完这句话后，等池相叹气完毕动手拿卷子的时候，他才恍然想起少说了些什么，赶忙补充一句“拜托了”。
“这种礼貌用语得一起说，不要等过了才想起补充。”池相把苏齐写完的卷子收起来，一把拍在池源的胸口。
“都一样，起码比不说好。”
看着这两人的交流模式，苏齐心里突然感觉......好像不是很靠谱。
“来这里不是说要重测保密等级吗？”苏齐翻开新的一页试卷，转一圈笔抽空问道，“这些题目就是重新测试的方法吗？”
“不是。”此刻看上去颇像没头脑和不高兴的两人组停下手上的动作。
池相往前坐了些，把双手交叉搭在桌面上，身体前倾，表情变得郑重起来。
“这是考核。”
见他如此动作，苏齐动作同样严肃，“考核什么？”
“你是否有资格配得上现在的保密等级。”池相继续解释，“你应该不会觉得，高保密等级不需要承担责任吧？”
“当然不会，高保密等级能够知晓更多的秘密，很多时候，知道太多的要么位高权重，要么当场去世，都了解的。所以呢，以后我要帮你们做事？”苏齐活动了下答题答得发酸的手腕，看似不在乎地询问。
“你怎么知道我们需要你帮忙做事呢？说不定是找个偏僻的地方把你杀了呢？”池源玩味地插嘴道，“你看这个地方，上城区的地下，随便用个什么方法，勒，捅，刺，理论上把你削成片都不会有人发现。”
“嗯......”
听到对面所说的内容，苏齐沉吟片刻，然后赞叹道：“确实，我忽略了这个可能，那么然后呢？”
说到这里时候，他在试卷上划下最后一笔，把剩下的卷子叠好，将笔插回原位。
“我回答完了，继续要做的事情呢？”
看到他的这副反应，池源很是兴趣，人无论如何，在涉及到自己的生命安全的时候都会有一定程度的慌乱，这种反应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而轻重不同，但是——池源还没见过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的人。
是什么病症吗？他回忆了一下苏齐在医疗部留下的体检记录，上面的内容是一切正常。
“接下来......”池源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癫狂的笑容，“当然是这个！”
说着，他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柄尖利的剃刀，一把拍在桌上。
他这一突然的动作，让身旁同伴神色一变，赶紧制止道：“你要做什么！”
不过，即使是池相制止及时，中途也存在一段极短的时间，让池源能够看清了苏齐的反应。
“什么嘛。”看清反应之后，池源一脸不愉快地将剃刀收回去，“还是会害怕的嘛。”
在刚才那一瞬间，苏齐确实在下意识露出些许的慌乱。
只不过，他的反应并不明显，应该不至于被察觉到才对。
这种情况，人的反应就像是针刺到眼前，即使知道不会真的刺中，但依旧还会下意识眨眼一个道理。
“！”
池相一巴掌糊在他脸上——“你这！！”他面容冷厉，语气愤怒，只是话中的意思，不知道是在恼怒池源突然的危险行为还是行动前没有和他商量。
面对同伴的愤怒，池源赶紧认怂，连忙低头认错，口中直呼“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他这个态度，池相也熟悉，妥妥的立即认错但坚决不改。
想到这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回座位上：“算了，当你的搭档算我倒霉！”
说罢，便不再理身边那人，转头看向苏齐稍微鞠了一躬，歉意道：“非常抱歉，我的同伴不成熟的行为给你添麻烦了。”
旁观完这一幕的苏齐有些迟疑——这真的是能在他面前表露出来的行为吗？联想到最开始的对话，他不由得怀疑，这也是为了试探他的反应。
“没有的事。”听到对方给自己道歉，苏齐从思索中反应过来，公式化微笑着回答。
“嗯......那么现在，还需要我做什么吗？”事情发展到现在，苏齐的语气也收敛了一些。
“剩下的，就是保密等级的测定。”
池相将一旁蠢蠢欲动还想说话的池源按下，接过后面谈话的主导权。
“十七张牌。”他从风衣内侧拿出一副牌在桌面上摊开一个扇形，每张牌的大小和苏齐的手掌差不多，“抽一张。”
这个情形，苏齐看着桌面上的卡牌摆放的形状，在配上房间里的光线，颇有种身处某种非法场所的既视感。
苏齐从摊开卡牌的左侧，选中第三张将其抽出来。
“然后，我需要看卡面吗？”
“当然。”池源找到机会插了句嘴。
得到许可后，苏齐将卡牌竖起，看向卡面上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