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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海之恋

第19章

树海之恋 萨林峰 3555 2021-10-12 08:13:43

  第19章

  当蝉绾小姐,发现自己成了侍内纪夫,对付由子的“战争”工具后,恼羞成怒,拂袖而去。

  那么,侍内纪夫,无论是迫于由子的“斩月双刀”也好,还是出于良心的发现也罢,总之,由子于6个月之前,早已提出的那份离婚协议书上,侍内纪夫,到底签没签字呢?

  很不幸,侍内纪夫,依旧没有在“丈夫”一栏内,签下自己的字!

  想必,朋友们跟我,有着相似的心境吧:“真该死!又让这家伙逃脱了!”

  至于,侍内纪夫,究竟是怎么“逃脱”的,这便是今天,以及未来几天里的故事内容。

  还是那句老话,千万不要把侍内纪夫这个人,当作“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暴发户做派。

  侍内纪夫,竟让一位19岁的艺伎“花魁”,甘心情愿地为他而动了赎身的念头,可见,这个33岁的男人,无论其容颜上,还是其修为上,都深得女人们的青睐。

  况且,即便“政商掮客”的职业,声名狼藉,有碍观瞻,但必须承认的是,侍内纪夫在这个行当里,干得风生水起,如鱼得水。他所编织的这张“权钱交易”关系网,不仅越来越广阔,而且越来越精密。

  侍内纪夫,始终给人一种阴郁沉闷的感觉:

  一张冷酷英俊的脸庞,

  一双狡黠机警的眼睛,

  一身如影随形的孤寂。

  哈哈哈,怎么可能呢,即便不算蝉绾小姐的话,侍内纪夫,还豢养着三房外室啊!

  他哪儿来,闲暇时间孤独?

  又哪儿有,富余精力寂寞?

  可是,当侍内纪夫的司机,告诉你,每晚宿醉的地址,竟都是他自己抓阄出来的结果,是否,对侍内纪夫这样的男人,多少有那么一点点儿的,怜悯之情呢?

  繁花似锦,光怪陆离,水银泻地的东京街头,每一个穿着深色风衣,眼神散漫,反应迟钝,低头默默吸烟的中年男人,恍惚从他们孤寂落寞的身影中,或多或少地,能品出侍内纪夫的味道吧。

  闹市酒吧,打烊前的最后一位醉汉,一定是他;

  伎馆大堂,轰出来的最后一位客人,一定是他;

  子夜剧场,黎明前的最后一位观众,一定是他。

  日子,既然已经煎熬到这步田地了,我们几乎就要相信,侍内纪夫,对由子那至死不渝的爱情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位19岁的艺伎蝉绾小姐,就曾掷地有声地,当面评价过,侍内由子这样的女人,蝉绾的原话是:

  “侍内太太,您就是那位‘坐享其成’的女人吧!

  您‘一会儿嫌弃这里脏’,‘一会儿又嫌弃那里脏’。

  没错!您就是那种患有‘洁癖症’的女人!

  您,您没有资格,傲慢且冷漠地,对待侍内先生!”

  从蝉绾的视角看,侍内纪夫是值得怜恤的,然则,“怜恤”,并不代表“正确”,相反,却坐实了侍内纪夫伪善且自私的本性。

  侍内纪夫,对由子的爱,还是那句老话,本质上是对“物”的占有及支配,而非对“人”的爱情及尊重。

  假如,侍内纪夫尊重由子的独立人格、自由意志、以及选择爱人的权利,便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使用各种无耻下作的手段,侮辱由子的人格,折磨由子的身心。

  由子,这样的女人,有着与生俱来的善良和理智。从天赋秉性上,便与侍内纪夫形成了,永远且不可调和的矛盾。

  非常不幸的是,由子选择坚信“佛陀的造化和安排”,陷入“宿命论”的桎梏中,而难以自拔,一味地忍让、退缩、置若罔闻、麻木不仁。

  可以说,由子有着一副近乎完美、令人艳羡的躯壳,而隐匿躯壳之中的,却是一个极度苦闷、孤寂、绝望,乃至于时刻向往死亡的灵魂。

  所以,当侍内纪夫约由子到“古川酒店”的时候,她已经猜到,无非又是一次愈加歹毒的羞辱而已。由子终于爆发了,甚至做好了跟侍内纪夫同归于尽的准备。

  出乎由子意料的是,半路竟杀出来一位蝉绾小姐,不得已,这才闹出一幕啼笑皆非的“悬疑惊悚剧”。

  村上乔夫的出现,之于侍内由子而言,可谓“灵魂的救赎,生命的拯救”,毫不夸张。

  村上乔夫,天性之中,有一种大无畏的精神气质。

  村上有一句口头禅,藏匿于心底最深处,他说“爱由子,就是爱由子这个女人,不关其他任何人的事。”

  村上,最令由子感到的一句话,就是“由子,在剧院从我看见您第一眼起,就知道您是一位有丈夫的女人。”

  假如此刻,你认为村上乔夫,对由子的理解,可谓“一针见血”的话,那你又错了!

  这世上,真正把由子的心,把玩透彻的男人,还得是人家丈夫,侍内纪夫先生啊!在随后的故事中,我们才能领略其中的奥妙。

  别忘了,侍内纪夫,即便在由子长刀挥舞之际,仍然不忘暗示由子累及他人,累及他人的生活,那是由子宁肯死,也不愿做的事情!

  好了,就先到这里吧。“武器地批判,代替不了批判的武器”,“坐而论道,全是嘴炮儿”,还是让我们,进入今天的故事吧!

  “古川酒店”的那场闹剧后,由子长久压抑忍辱的心境,只得到流星般短暂的发泄和释放。

  这对由子而言,已经相当满足了。她一点儿都不奢望,侍内纪夫会当场,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况且,由子的理性告诉她自己,“武力”胁迫下的任何签字,都是无效的。

  哪怕这样的“武力”,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场“恶作剧”而已。

  一回想起,侍内纪夫那瑟瑟发抖的身子,那狡黠阴森的眼神,那冷酷紧绷着的嘴角儿,由子的心境不仅重归以往,甚至比先前,愈发笼上一层更浓更厚的雾霭。

  更加无耻下作的报复,或许早已在侍内纪夫的脑海里,孕育成型了!

  由子,万分担心的是,不仅她自己,甚至会连累到村上乔夫,都将成为侍内纪夫的报复对象。

  村上,是一位年轻有为的检察官;侍内纪夫,是一个拉拢行贿的“皮条客”。从这个角度分析,两人“打照面”的几率,简直大得不得了!

  由子,心头一紧,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诶!好在,三个月前,那个温泉馆的台风之夜里,她已经跟村上乔夫坦白过了,自己是个有丈夫的女人,丈夫的名字叫侍内纪夫。

  由子,定了定神,端起杯子,呷了一口热咖啡后,焦躁跳跃的心绪,始才缓缓地趋于宁静之中。

  她理了理衬衣领子,松开一颗西服纽扣,又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村上先生,应该快要到了吧”,由子喃喃自语着。

  由子,正坐在“纽格兰德”酒店顶层的旋转餐厅,凝望着落地窗外,漆黑如墨、风雨飘摇、波涛汹涌的大海,那涛声隔着玻璃窗,竟也震耳欲聋,反倒给由子一种,摇摇欲坠、大厦将倾的不祥之兆。

  真的很遗憾呀!原本,由子邀村上来这旋转餐厅,就是为欣赏“月色浸染”的大海,看那月的纯净,看那海的静谧,倾听彼此的衷肠,慰藉孤寂的心灵。

  多美的一个夜晚啊!熟料!竟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

  由子刚出门的时候,还是蒙蒙细雨,眼前则是电闪雷鸣!

  “没关系的,村上先生有事耽误了,不能来,也没关系的呀,何况今晚的鬼天气,何况他那份检察官的工作……”

  由子,小声儿嘀咕着,呷着热咖啡,扫了一眼餐厅里的客人们,便又转回身子,靠在沙发上,神情落寞地凝望着窗外,那故意跟她作对似的暴风雨。

  “噗嗤”一声儿,由子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是啊,是啊,怎么抱怨起‘暴风雨’来了呢!真的不应该,应该感谢‘暴风雨’才对呀!”

  由子,本已安静下来的思绪,仿佛被“暴风雨”那狂放不羁的气息给感染了,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思绪一下子飞回到,三个月前那个“台风之夜”里去了。

  是啊,那“台风之夜”的温泉馆,是一个只有由子和村上,两个人的人间。

  由子,连忙放下杯子,她感到身体哪里有些不适,具体哪里不适,任谁也说不清楚。

  只觉得脸颊微微的发热,继而身子也微微发热,手心儿冒汗,额角和鼻尖儿也跟着渗出了汗珠儿。村上温存的体温,悄然袭来,难以抵御,刻骨铭心。

  “村上先生,真的想见到您啊!”

  “我来了呀,由子!”

  一只手,轻轻地摁着由子的肩膀。

  由子浑身颤栗着,扭头看见村上,那阳光英俊的脸庞,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村上吃了一惊,望着泪眼婆娑的由子,赶忙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

  “我没迟到啊,由子!哦,是哪里有什么不舒服吗?”

  村上,掏出自己的手绢,拭着由子的眼泪。

  由子,恍若一位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姑娘似的,扑进村上怀里。村上越是帮她拭泪,由子反倒哭得更厉害了,不依不饶的模样,倒是召来不少客人疑惑不解的目光。

  “诶!我说,由子,您再这样哭下去,警察都要出动了!”

  “没有的事!村上先生,我真怕您不来了呢!”

  “幸运的很呀,刚一上车,暴风雨就来了!”

  由子,从村上怀里坐直了身子,眼神调皮地,上下打量着村上,瓷器般精致的小手,一面摩挲着自己的心口,一面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慨叹道:

  “谢天谢地!村上先生,真的想念您呀!”

  “我也是!由子,我也很想念您!”

  “真担心这不期而至的‘暴风雨’,会阻挡您的脚步,村上先生!”

  “是啊,刚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呢!这‘暴风雨’,真见鬼!”

  “不行!不行!我可不允许您,这么说它!”

  由子,像是害怕冒犯神明似的,眉头微蹙,食指压在村上的嘴唇上。

  “不允许说‘谁’啊,由子?您怎么了,今晚!”

  “我就是不允许您说‘暴风雨’的不是啊!您要感激它才是!难道您忘了,那一夜的‘暴风雨’了吗?村上先生!”

  由子,用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捏着村上的鼻尖儿,煞有介事地惩罚着这位,刚刚冒犯过“神明”的男人。

  村上,不由地一愣,继而眼神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就这么面朝着玻璃窗外,那风起云涌、狂浪滔天的幽冥大海,村上不顾一切地把由子,紧紧地拥进怀里,深情地吻着由子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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