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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关月桂堂春

第十三章:脱险

西关月桂堂春 小强小姐 6480 2021-11-08 12:43:40

  收到密信后,王爷轻蔑一笑,随即将信件烧毁,仿佛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该来的终究会来,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如此沉不住气,他来鹭州,也不过短短三个月,这三个月,他本来已经笃定要做一个富贵及天的逍遥王爷,却不料他们苦苦相逼。

  安插在宫中和各府的密探手脚极为利索,几乎从未暴露,已经收到过几次暗杀的密令,都被王爷化解掉,在鹭州潜藏的杀手底细大约已经摸清,总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归太过烦累,倒不如集结起来守株待兔一网打净来的干脆。

  总是缺少一个时机,既巧妙又名正言顺,所以当昀初提出泛舟湖上王爷略略思索便答应了,既然要暗杀,人在王府总不是办法,王府守卫极严,时时巡逻,而在湖中,只要摸清王爷一行所带守卫的数量,大约可以安排对应的人手。在夜深人静,游船远离岸边的时候,刺客几人一组驶小船向游船靠近,在快要接近的时候泅水潜入船舱,神不知鬼不觉进入王爷王妃的房间,再佐以迷药,便可万无一失。

  王爷自然料到,所以当泅水的刺客刚一进入船舱就被朱青的人反杀,如此几轮,其他刺客自然不再贸然出击。

  “朱青,以防他们用火箭烧船,再趁乱上船杀人。”王爷下令将游船上所有灯火熄灭,弓箭手在船舷就位,以烟花为照明,当绚烂夺目的烟花在游船的上空盛放,弓箭手立即放箭,万箭齐发,直直射向周边不远处的密密麻麻小船,每艘船上大约有三四个人。因箭上裹上了沾满桐油的棉絮,被点燃后同时射出,犹如一束束流星划过漆黑的夜幕,烟花落下,四周不少小船被点着,一时间燃烧声、哭喊声、落水声交织在一起,船底舱的丫鬟婆子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二轮箭发之后,王爷命人将船上灯火重新燃起,所有人全力迎敌,那些刺客逐一登船,朱青带领着侍卫们奋力抗击,这些刺客门经过专门训练,身手和胆识都是顶尖的,王府的侍卫们渐渐不敌,正在此时,远处鼓声响起,两艘差不多同样大小的船围合向王爷的游船驶来,不是游船,而是军船,甲板上站满了身着铠甲的士兵,等靠近之后,带头的将军一声令下,将士们分批登船,斩杀黑衣刺客,部分水性好的士兵脱了上衣,光着膀子握着匕首跳进水里,在火光的映照下,与掉落在水里的刺客搏斗,或刺杀,或生擒。

  大局已定,朱青在门外禀明王爷,王爷推门而出,门外站立的除了朱青之外还有一位中年将军,他就是驻扎在鹭州百里外青阳军的首领韩邵鹏,在接到王爷的密令后迅速整合船只和人手,天黑后潜伏在仙人峰附近,以烟花为令,迅速向游船靠近,遇到刺客所乘坐的小船,要么借船力将其撞翻,要么船上的士兵投巨石使其沉没,登船之后,与王爷的侍卫配合围剿,那些刺客自然难以逃脱。

  “回禀王爷,属下初略统计,刺客大约有四十人,乘船十艘,斩杀溺水三十余人,生擒五人,请王爷发落。”韩邵鹏拱手俯身请示,身后五名士兵分别羁押一个刺客,王爷点头,朱青走上前逐一摘掉刺客的面巾,这些人露出穷凶极恶的面庞,其中一位面带不屑地冲着王爷叫嚷道:“北堂靖之,你勾结驻军企图谋反,我等是奉皇命前来诛杀你的,大业不成有愧,我等愿慷慨赴死。”

  话音未落,五人同时咬开嘴里的毒药,瞬时倒在船上。

  “王爷,都是死士,全都中毒身亡。”朱青上前检查之后回复王爷,王爷微微皱眉,脸色阴沉,挥挥手,士兵便将五具尸体拖了下去,然后,王爷也拱手向韩将军表示感谢,说等待回府修整之后,便向陛下奏请赏赐将军。

  韩邵鹏屈膝跪下,直呼不敢。

  正在此时,黎叔慌张上前禀告:“王爷,有刺客趁乱潜入船底凿开一个大洞,眼下船舱已经进水,来不及整修只能弃船。”

  听闻此话,韩将军立即表示可以将船上王府人员全部转移到军船上,一路护送王爷一行回渡口。王爷点头同意,然后吩咐朱青通知清点所有在船上的奴仆和侍卫,全部转移到韩将军的船上,自己迅速回到房间抱起床上酣睡的昀初。

  翌日清晨,昀初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回王府的马车上,王爷怀抱着她,双眼微闭,倦意十足,角几上还放了一盘新鲜的菱角。

  昀初觉得脑袋有些昏沉,挣扎起身的时候弄醒了王爷,王爷睁眼,嘴角含笑地问道:”昨夜睡得好吗?“

  昀初捶了捶脑袋,苦笑地说:“做了一场大梦,刀光眼影的,可把我吓坏了。”

  王爷又说:“这次游湖开心吗?还想不想出来玩?”

  昀初歪着脑袋想了想,回答道:“还好,只是我身子有些不爽利,总是懒懒的,否则我一定会爬到仙人峰上去。”

  王爷嘴角荡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正准备亲昵一番,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随即朱青打帘探头进来,说道:“王爷,前头有百姓当街告状。”

  王爷眉头一皱,淡淡地说:“既要告状,为何不去府衙?”

  朱青有些为难地回答:“臣问了,那二人不说,直说这案子只有王爷能断。”

  昀初与王爷对视了一眼,王爷继而问道:“二人?”

  “回王爷,是一对夫妻。”朱青回答。

  “朱青,你先将诉状拿来,本王看过之后再做定论。”王爷心里头萌生一种不太好的念头。

  朱青很快便将状纸拿了过来,双手呈给王爷,昀初凑过来一起看,迅速浏览完,王爷轻蔑地笑了,原来这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诉状,只不过是来向他讨个说法而已。

  昀初气不过也要跟着下车,王爷好歹劝说,她才同意留在车里。

  王爷下了马车,整了整衣衫,随朱青来到那对夫妻面前,只见丈夫肌肤黝黑,孔武有力,而妻子恰恰相反,面色苍白,身体羸弱,跪在丈夫身边瑟瑟发抖,越来越多看热闹的百姓聚集过来,那妇人更胆怯了,俯身趴下,连头都不敢抬。

  但丈夫却相反,虽是跪在地上,但背挺得笔直,一副谁敢拿我怎样的派头。王爷冷冷一笑,问道:“陈奎,本王看你在诉状中写道你的妻子董丽娘原是镜花楼的乐伎,因国丧镜花楼停业,被楼主卖给你做妻子,现在本王的织造庄里做一等绣女,她嫁给你之后不但不勤俭持家,反而吃里扒外,每月都将工钱偷偷藏起,用来豢养奸夫是吗?”

  众人听完纷纷交头接耳,指指点点,那陈奎非但不臊,反而神气地正了正声色,大声回答:“确实如此,这娘儿门儿非但不感恩小人收留她,反而吃里扒外,将那青楼里不要脸的脾性全都带出来了,小人实在觉得气愤,断然不能再容忍,既然镜花楼把她卖给了小人,小人就有处置的权利,只是这贱人在王爷的庄子里做工,就是王爷的人,小人将买这贱人的契约拿来了,王爷愿意要,那就如数买回去吧,小人也不做这绿乌龟、冤大头了。”

  朱青一听恨不得上前一脚将那人踹翻,却被王爷制止了,聚众的百姓看热闹不嫌事大,从窃窃私语变成大声讨论,连“贱人就是贱人”、“王爷收了一群”这样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

  昀初在马车里气得咬牙切齿,刚要下车就被黎叔拦住了,黎叔劝解说:“王妃不要冲动,王爷自有法子解决。”

  但王爷听完众人的话却无动于衷,他将拿诉状的手背在身后,走到那妇人面前,命她抬起头回话。

  “董丽娘,本王问你,你丈夫陈奎所言是否属实?”

  她抬起头的瞬间,王爷才看清她嘴角有伤,再细细看,手背上也有鞭痕,王爷心有不忍,又问了一遍:“你是否用每月的工钱豢养情夫?”

  说到这里,董丽娘才嚎啕大哭,大声哭喊:“王爷,那不是情夫,是民女的本家哥哥,民女的母亲身患重病,都是本家哥哥在照料,民女从被陈奎买回去的第二天,就被撵去王爷的庄里做工,可是也就做了一个多月,结了一回月钱,哪里是月月都给家里了。”

  王爷自然清楚,织造庄虽有前期铺垫,但从整饬到招募这些伶人乐伎也不过月余,的确也只发了一回的工钱,可见陈奎说月月都把偷钱拿出去是在撒谎。

  于是王爷继续问道:“陈奎,董丽娘所言是否属实?”

  陈奎眼色闪烁道:“虽只发了一回月钱,可是小人亲眼见这贱妇偷跑出去了好几回,既然不是庄里发的工钱,那就是偷拿了小人的辛苦钱。”

  “王爷,不是的,那是草民自己当了首饰换的钱,陈奎从未给过民女一文钱。”董丽娘跪到王爷面前痛哭流涕,死死拽住王爷的衣袍乞求道:“王爷,求你了,把民女买了吧,民女愿意一辈子待在庄里做工,工钱您看着给,不,工钱不要了,求王爷给一条活路,还有好些姐妹跟民女一样,没有编户,被任意买卖,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王爷若愿意收留,民女和这些姐妹们愿意做牛做马报答王爷。”

  董丽娘几乎把头磕破,身边的陈奎却无动于衷,王爷招手示意,朱青从黎叔那里取来五十两银子,那是替董丽娘赎身的钱,陈奎从地上捡起银子得意地揣在怀里,离开的时候还当着王爷的面朝丽娘狠狠啐了一口,阴阳怪气地说道:“回去好好洗洗,别把你身上的脏病带到王府。”

  董丽娘闭着眼簌簌落泪,屈辱与悔恨让她难以在人前抬头,王爷转身离开走向马车,朱青喝退聚众的人群,扶起董丽娘,吩咐她跟着王府的车马。

  回到马车上,昀初眼眶红红的,她瘪瘪嘴说:“王爷,那些女子真的好可怜,是不是沦落风尘之后就再也没有户籍,只能被随意变卖发落?”

  王爷宽慰一笑,缓缓说道:“大周朝三年复查一次户籍,这些编户齐民三年内若无作奸犯科都会沿袭旧籍,即使有些家道中落暂时活不下去的良民,就算堕入风尘只要未满三年,还是能钻个空子保留原籍的,董丽娘怕是超过三年了。”

  “即便如此,那没有编户的女子也不在少数吧。”昀初心里依旧难过,都道是逼良为娼,世间有几个女子是自甘堕落的。

  王爷揽住她的肩膀说道:“已经安排钰萝姑姑去查了,若是没有编户的,通通买下来,与外头也定好了交易,庄子里也需要这些人手。”

  “那不是需要好多钱!”昀初很担心,万一把王府的底子掏空了可怎么办。

  却没料到王爷朗朗一笑,说道:“无妨,王府不缺钱。”

  回到王府,在大门外,王爷扶昀初下了马车,她这才瞧见董丽娘的样子,虽然装束朴实,神态怯懦,但模样倒好,是个好看的娘子。

  昀初走过去,朱青提醒她给王妃下跪磕头,董丽娘重重跪在地上磕头,昀初连忙扶起她,端详了几下,笑眯眯地说:“方才听说你是庄里的一等绣女,那绣工自然是极好的,如果方便,可否替我绣个帕子,要芍药的花样。”

  董丽娘受宠若惊,又要跪下却被朱青拉住了,她点头如捣蒜,重重地回答:“王妃若是不嫌弃,奴家什么都会绣,一个帕子有什么要紧,十个百个都行。”

  昀初抿着嘴看向王爷,王爷于是开恩发话:“就先留在王府吧。”

  昀初很高兴,当着众人的面给王爷行了好大一个礼,迎春她们都捂嘴窃笑,却没料到,王妃正要起身的时候,突然栽倒在王爷怀里。

  “朱青,叫许太医!”

  王爷一把抱起昀初往合欢堂快步走去,迎春和秋苓小跑着跟在后面,踢开房门,王爷将她小心放在床上,昀初此时睁开双眼,苦笑着对王爷说:“我只是突然眼前一黑站不稳,叫你担心了。”

  王爷坐在一边,握住她的手,心疼地问道:“只是头晕吗?还有别的不舒服吗?”

  没等昀初回答,许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王爷急忙让开,只见他从箱子里掏出白帕子,搭在王妃的手腕上,细细把起脉来,一如之前的样子,皱着眉头,一言不发,把完左手又把右手,如此反复几次,把王爷他们急坏了,迎春是个急性子,她先开口问道:“许太医,王妃究竟是怎么了?您老瞧出来没有。”

  许太医这才收起帕子,面色沉重地说:“瞧出来了,没什么大事。”

  “是吗?为何昀儿突然晕倒?”王爷有些怀疑。

  许太医站直了身子,淡淡地说道:“王妃有孕了。”

  众人仿佛没有听清,都愣在那里,只有迎春又斗胆反问了一句:“您是说,咱们王妃怀孕了?”

  王爷万分期待又疑惑不解地看向许太医,话头堵在喉咙里就是出不来,只见许太医拱手俯身,认真地回答道:“回王爷,王妃确实怀孕了,只是月份尚小,臣才反复确认。”

  “哎呀,真是太好了!”迎春和秋苓高兴地几乎要跳了起来,秋苓喜极而泣,嘟囔道:“亏了王妃每日吃那么苦的坐胎药,真是菩萨有眼,终于把小王爷盼来了。”

  王爷迅速看向太医,似乎有话要问,许太医会意,回答道:“暂时不用再吃了,臣先给王妃开些保胎调理的药。”

  说罢,在王爷的示意下,提起药箱离开了。

  王爷与昀初两人面面相觑,谁都来不及消化这难得的惊喜,却不料昀初突然开口说道:“王爷,你把种子种到了昀儿的肚子里是吗?”

  王爷瞬间脸红,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朱青和两个丫鬟差点要笑出来,只好捂着嘴巴不敢出声,王爷环顾四周,缓解尴尬,看着昀初澄澈单纯又充满希望的眼眸,只能怯怯地答道:“嗯。”

  “那你有没有好好挑挑种子?”王妃大人语不惊人死不休。

  朱青再也忍不住,直接拽住两个丫鬟走出合欢堂,关上门,走了老远,三个人才敢放声大笑。

  王爷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昀初继续说道:“在西北的时候,我娘每年都种西瓜,每次种都要挑很久的种子,需得要结实饱满的,这样种出来的西瓜才又大又甜。”

  她当本王是什么了,种瓜的农夫吗?一时间又无法解释生儿育女之道,只能含糊回答:“不用担心,本王的种子都是好的。”

  昀初这才抱住王爷的脖子撒娇,娇滴滴地说:“王爷,昀儿怀了你的骨肉,是不是很厉害。”记得娘亲之前说过,种子好是一方面,地也得肥沃,才能种出好瓜。

  王爷被她柔情似水的眸子看得心痒痒,于是凑过去吻她的薄唇,然后在她耳边小声说道:“那本王厉不厉害?”

  昀初脸一红,顺势躺倒,用棉被捂住脸,羞去看他,王爷也踢了靴子,外衣都没脱躺到她身边,圈在怀里,疲惫地说:“本王也略躺会儿,昨夜累坏了。”

  昀初不解,不禁发问:“昨晚做什么了就累坏了。”

  “做梦,刀光剑影的。”王爷闭着眼回答。

  昀初眨巴着眼睛很是疑惑,看着王爷疲惫的神情便不再发问,只是一心沉浸在有孕在身的喜悦中,从成亲以来,王爷对她百般呵护,表面上十分禁锢,可实际上却万分宠爱,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以前在京中的时候常听说某些世家夫人或者宫中娘娘因不得宠而下场凄惨,尤其是亲眼看到两个没有子嗣的妃子被人拖拽着去给先帝陪葬,心里更是寒意十足。对家人,对王爷,总是装出一副随遇而安的姿态,可打心眼,面对将来陌生的处境,且相差悬殊的身份地位,昀初在那晚只身一人乘上王府的马车后,一直惴惴不安,直到王爷说:“鹭州王府也种了樱桃,想吃多少都随你。”

  原来,他留过意,上过心,是在乎自己的,王爷表面的清冷瞒过了不少人,常人总以为他性情寡淡,可实则热情似火、温柔如水,从二月十五日初相逢,虽一路走来,风雨如晦,鸡鸣不已,可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更何况,她现在有了王爷的骨肉,那是不是意味着可以从此一扫心底潜藏的委屈与不快,彻彻底底全身心交付自己。

  即便王爷最初想娶的人并非自己。

  想到这里,昀初突然忍不住大哭起来,即使努力压制哭声,但依旧控制不住身体的抖动,王爷迅速觉察到了,他猛然睁眼抱紧怀里的人,吻干她眼角的泪水,轻声宽慰道:“昀儿,无论如何,本王都会陪在你身边,你不要怕,本王就只有你一个妻子。”

  只是,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如刀绞。

  王妃有孕的消息迅速传遍王府的角角落落,从上到下奔走相告,即使黎管家有意压制,依然挡不住迎春秋苓二人火一般的热情。

  “花大娘,咱们王妃有身孕了,从今日起厨房要万分用心,王妃入口的东西安全是首要的,其次,花样要多,酸的辣的多做些,其余的等我问了许太医孕妇饮食的忌讳之后再来告诉你们。”

  “哎呀,这青石板上头的积水怎么还不收拾干净,王妃常来这里散步,万一滑倒了可怎么办,还要不要脑袋了?”

  “不行,这个太硬了,连廊水榭靠椅上的坐垫要比这个更软,王妃常去那里喂鱼,走累了是要坐一会儿的。”

  “朱青,以后你少在王妃眼前晃荡,你这提刀披甲的,别说王妃,连我都想与你动手了。”

  “哎呀,还有一件,马上要给王妃做秋冬的衣裳了,先让师傅预备着料子,怀孕了身形变得快,须得量一身做一身,万一不合适就麻烦了。”

  ……

  如此这般,小半天两个人就跑遍了王府的角角落落,所到之处人仰马翻,鸡飞狗跳,朱青和黎叔不发一言站在院中,默默看着她俩如临大敌一般地招呼众人,摇头叹息。

  “她俩估计忘了昨夜才是九死一生呢。”朱青暗暗说道。

  黎叔慌忙瞪了他一眼,狠狠地说道:“府中知道此事的人不多,你可别说漏了,万一叫王妃知晓了,小心王爷打你板子。”

  朱青连忙捂嘴,这时刚刚进府的董丽娘走上前来跪下,朱青眼疾手快,一把拉她起身。

  “这位大人,听说咱们王妃有孕了,这是多大的喜事,方才王妃想叫奴家绣个帕子,我才来不懂规矩,麻烦大人帮忙预备一些针线材料。”

  朱青看了一眼黎叔,对董丽娘说:“这是咱们府里的管家黎叔,以后有什么事你就请教他就成。”

  董丽娘再次要跪,又被黎叔拉住了,他说:“这不算什么,你先去后院偏房等着,我一会儿叫丫鬟给你送去。”

  董丽娘这才感恩戴德地离开了,等她走远,黎叔才对朱青说:“王爷让你盯着她的丈夫陈奎你可盯好了。”

  朱青嘴角一扬,胸有成竹地回答:“放心吧,他们搞这么一出不就是想当众叫王爷难堪嘛,不用王爷吩咐,我早就派人跟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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